君宥有些遗憾说:“很不错啊,可惜受众不大,粉丝不见得会喜欢。”
“大直想把它放在专辑里。”
君宥说:“你们自己商量,我暂时不想写歌。”
“为什么?”欧阳牧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根本不是说笑对不对?”
君宥瞥了眼布置在房间里的摄像头,小声提醒,“在直播。”所以稍微控制情绪。
欧阳牧西酒窝不见踪影,他握住君宥的手腕,“我们处理一下私事,你们继续。”
两个人来到屋外的桌边,君宥拉开凳子坐下,欧阳牧西也坐下。
“你真的想离开。”欧阳牧西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望到最深处,他放软语气,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希冀。
君宥直视回去,“已经五年了。团活动越来越少,大家都分开工作。”既然彼此间已经没有多少交流,解散也好,单飞也好,她也没有指望。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吃宴席的人不太想看见她这盘菜。
欧阳牧西说:“只是这一段时间,等忙完我们还有团综,我们……”还能在一起,也会一直做音乐。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君宥打断。
“这个圈子无论怎么清洗,总会滋生新的污浊。”君宥这些年做了不少事,该乱的依旧乱着。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回特调组,至少可以正大光明亮证。现在束手束脚,生怕暴露自己,把不该给观众的看东西展现出来。
“我以为你进圈是因为喜欢音乐。”欧阳牧西怅然若失,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是他心太大了吗?只有别人明明白白跟他数清楚,他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母亲曾经背叛家族,成为歌手。后来遇到我父亲,她又再次背叛了她的粉丝,回归家族,从此销声匿迹。在母亲的影响下,我和弟弟自懂事以来对音乐有着不可分离的情感。”君宥听到脚步声,继续说:“可惜她死了,音乐成了我们心口的痛。我进圈是想查东西,现在祸事频发,LOSER成员这个身份只会给我带来不便。”
“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都要瞒着我?你是这样,小言也是这样,爸妈更是如此,有什么我不能知道吗?”欧阳牧西的语气焦躁中带了些愤懑。
“告诉你有用吗?那是你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君宥道,“欧阳,你很幸运,你有个妹妹。”
“你什么时候离开?”欧阳牧西不打算和君宥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看那边需不需要我,那边只要需要我,我就会走。”
“毫不留情?”
“我为何要留情?”君宥板着脸说:“我是空降到你们LOSER的,练习生涯,我并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你觉得仅仅五年的时光,抵得上我和他们从小到大练功的日子吗?”
“他们知道你做的事吗?”
“张召棋隐约知道我在做什么,其他人绝对不知道。”
欧阳牧西一头蓬松的金毛耷拉下来,“柚子你在这里,就稍微考虑新专的事情,实在累的话就算了。明天我带A、B组一起出去,你在家休息。”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凉风阵阵,吹起某个人的衣摆。欧阳牧西瞧见问了句,“谁在那里?要加入我们一起聊天吗?”
那人从草后边走出来,欧阳牧西看了好一阵儿,没想起她是谁。
倒是君宥眉梢微挑,“郑熹微组的,这个点你出来干什么?”
她摇摇头,“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君宥笑笑,“说出去也没关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个……”她胆怯又含蓄问君宥,“您是不是能看见一些东西?我之前在沙滩上见您和鲁斯恩先生对话,您似乎提了一个字‘鬼’。”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慢慢坚定起来。
“所以呢?”君宥神色不虞。
“抱歉,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她轻轻笑了一下,带着苦涩,“我叫安朝,今天中午有人跟我说有东西想见我。我问她是什么东西想见我,她告诉我,是我不想提起名字的东西。”
“你想让我帮你?”君宥说得断断续续,“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见,又怕见。”安朝唯唯诺诺道。
君宥摸摸她的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回去休息,准备好明天的体验。”
刚送走安朝,君宥打算吹会儿海风。欧阳牧西拿了瓜子,两个人磕得正嗨。
没多久鲁斯恩过来了,他看了眼欧阳牧西,“欧阳先生,我找君宥小姐有点事,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欧阳牧西担忧地望着她,君宥让他安心,她不会有事。欧阳牧西抓了把瓜子走了。
君宥把装瓜子的小碟子推到鲁斯恩面前。
鲁斯恩说:“我有点饿。”
君宥指了指瓜子,“吃。”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鲁斯恩笑得像个魔鬼。
君宥立刻掏剑,“你大可试试。”
“住我隔壁的是你们国家的神鸟吗?”鲁斯恩似乎是在逗弄君宥。
月光打在树叶上,投下摇摇晃晃的阴影,漏下斑斑驳驳银白色的光点。
“你们驱魔师都喜欢舞刀弄枪吗?还是喜欢打架?”鲁斯恩皱眉,显然是对这种粗鲁的做法而不满。
“中文学的不错。在我们这,我们一般被别人叫成阴阳先生,或是算命先生,或是风水先生。”君宥自顾自嗑瓜子,“驱魔师是你们国外的叫法。怎么,你是被国外的驱魔师赶得待不下去了,要来这里?”
鲁斯恩脸黑了几个度,“我只是冒险途中出了意外。那群狗屁不如的驱魔师能对我们做什么?你们华国人都喜欢无端猜测吗?”
“是啊。这样随时都处于防备状态,不会被别人伤到。比如防着某些有尖牙的东西,”君宥目光虚虚略过他,落在站在阳台上看他们的黎笙寒。
鲁斯恩慢慢靠近,君宥浑身紧绷,握剑的手指关节泛白,随时能发动攻击。她不想当着黎笙寒的面跟他打,“黎先生,你还不睡吗?”
黎笙寒抬手看表,已经十点了。他有单独的木屋,在最边上。黎笙寒举着杯牛奶,“喝吗?”
君宥摇头,“谢谢黎先生的好意,我不喜欢牛奶。”
鲁斯恩凑到她耳边,君宥反手就是过肩摔。她一只脚踩在鲁斯恩胸口,撑着下巴压在那只腿上,冷然地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以后别离我这么近,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把你揍一顿。我更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
鲁斯恩脸色的复杂地盯着她看,“你到是变脸好手。”
“可惜我没去学戏曲,不过我们队里有学员会。有机会我问问他会不会变脸。你既然喜欢看戏法,我不介意陪你看。”君宥把垃圾扔了。“在几十年前,有个词叫双标,你可以了解一下。”她是非典型双标。
鲁斯恩不知道怎么把话题顺下去,君宥干脆结束话题,说她困了,要去休息。
黎笙寒的牛奶正好喝完。
鲁斯恩走了,施颓又过来了。君宥深深怀疑自己今晚是不用睡了。
“小朱雀,怎么了?是住得不舒服吗?”
“不是。我有点想他。”施颓红着脸害羞道,白玉似的肌肤染上红霞,平添几分艳丽。
君宥可疑地沉默了,她磕着瓜子听施颓讲。
施颓手一杨,桌上出现几盘精致的小糕点。
君宥忽地抬头,对上黎笙寒深潭般的视线,她冲他露出个乖巧的微笑。黎笙寒抬手,食指尖搭在表上。她打开手机看时间,快十一点了,黎笙寒这是提醒她该睡觉了。
洗漱花了时间,君宥磨磨蹭蹭,凌晨两点才正式躺床上。
第二日早,君宥不出意料的顶了对黑熊猫眼。
她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做着早餐,菜刀没拿住,往手上切过去。她立马疼醒,瞅见厨房里的摄像头,无奈叹气,看来是不能用特殊手段治伤了。
她按着伤口,敲响黎笙寒的门。
门打开瞧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黎笙寒房子里的人。
向凝希见到她也很惊讶,布菜的动作都停了。向凝希冷淡问:“君老师。”
细微的刺疼从她伤口传到心里,“你怎么会在他家?”
“啊?”向凝希红着脸说,“节目组见、见我会做饭,黎、黎先生没、没带厨师过来,就让我给他做。”
黎笙寒家是定没有摄像头的,她喊道:“黎先生,有药吗?”
黎笙寒拿着医药箱下楼,坐沙发上招呼君宥过来。
“为什么又受伤了?”黎笙寒面无表情问,隐隐带了责骂的意味。
君宥如实告知,“昨天聊的有点晚,今天早上没精神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
黎笙寒给她上药,包扎,弄好后准备送她离开时才发现家里有其他人。他冷漠道:“你是谁?”
君宥很想拍手称快,黎笙寒真的狠。
向凝希温温柔柔说:“黎先生您好,节目组派我帮你准备早餐,事出情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她不卑不亢,背挺得很直,半点没有见到大人物惊慌失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