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助理,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明显都是在为江玥璃说话,倒好像显得他做得不对?
宫祁睿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勉,等着路勉给出一个答案。
而路勉又怎么会真的为了江玥璃而得罪宫祁睿,所以他马上低下头去,回答道:“抱歉,宫先生,是我多嘴了!”
宫祁睿又扫了他一眼,随后才提脚往医院内走去。
路勉只是将宫祁睿带到了江玥璃所在的病房门口,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安静地等在病房外面。
宫祁睿推门走了进去。
在听到开门声音的那一瞬间,江玥璃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她还以为是路勉回来了:“路……”
“没死啊?”宫祁睿的唇角微微上扬,多少有几分的讽刺跟讥笑之意。
江玥璃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宫祁睿,她只觉得此刻就连空气也都变得窒息起来了,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后别过脸去,没有回答宫祁睿。
这是一个尖酸刻薄的男人,她何必跟他对着来?
而且跟他对着来,通常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不是挺有骨气的吗?那些破东西居然全部吃进去了?吃就吃,但怎么吃出问题来了?你这就叫做自作自受,知道吗?”宫祁睿将手自然都放入了自己的裤袋当中,随后扬起那下巴看向江玥璃。
江玥璃原本还想要反驳几句的,但是她的胃有开始不舒服了,于是她马上回过身去跑回了洗手间,随后便听到了她那惨绝人寰的呕吐声。
宫祁睿听着这样的声音,其实心里头有点不舒服,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刻她有多难受。
不知道在里面又吐了多久,江玥璃才再度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她扶着自己的胃部的位置,整个人近乎虚脱,尤其是那张小脸,完全苍白的不像样。
她一步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自己的病床边上,她的手有一点微微的颤抖,因为呕吐已经花去了她的很大一部分的力气,所以此刻的她是有点虚脱跟无力的。
看着她那费劲地拿过桌上的热水瓶的模样,宫祁睿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就站在这里,但是这女人还是强忍着不向他求助。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的脾气非常倔!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有得一拼!
宫祁睿眼看着那热水瓶要从她的手中滚落,于是他直接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那个热水瓶,然后帮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拿去。”
江玥璃有点错愕地看了宫祁睿一眼,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她总觉得如果她现在拒绝,很可能,宫祁睿会直接把这热水泼在她的脸上。
所以最后她还是伸出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这杯水,她仰起头想要把这杯水喝下去,但是她好像忘了,这是滚烫的水。
宫祁睿还以为这女人只是想要试试水温罢了,没想到她是真的把水杯里的水喝下去了。
而把那滚烫的热水喝下去的结果就是,江玥璃被烫得直接叫出声来,那杯水也直接从她的手中滑落,砸在了地面上。
“好烫!”江玥璃烫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宫祁睿看着这个女人愚笨的模样,他不禁叹了口气,随后直接揪起江玥璃的衣领:“走。”
“去哪儿啊!你放开我!”江玥璃挣扎了两下,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如果你希望自己的嘴巴从此毁掉,那你可以继续安静地坐在这里。”宫祁睿白了她一眼。
这女人竟然还是医生?
连这么基本的应急知识都不知道吗?
嘴巴被烫了,却只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瞎叫唤?
随后宫祁睿便将她拉到了洗手间,用凉水洒在她那些被烫得起泡的地方。
宫祁锐无语都翻了个白眼:“你真的是医生吗?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你不清楚吗?”
江玥璃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只是当他也在这里的时候,她就莫名都有点紧张,甚至连怎么进行紧急的处理都忘记了。
所以这事儿不还是得怪他吗?
如果他不那样盯着她,她也不至于忘了自己手中的这杯水是滚烫的热水。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江玥璃的嘴巴还是有点轻微的红肿,但是好多了。
她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坐着。
宫祁睿看了她一眼,也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不过最后还是他率先开口说话了:“通知你一件事。”
“你说。”江玥璃现在就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从这一刻开始,你恢复自由了。”宫祁睿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但或许就是说的过于清楚明白了,所以江玥璃倒是有点不理解:“什么?”
“你好像总是要质疑一下我所说的话?”宫祁睿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再解释一遍,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不是一年期的吗?”就连江玥璃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这样的消息不是应该让她高兴吗?
她此刻应该为了这样的消息而欢呼雀跃才对,但为什么她的心里头没有半点的愉悦之情?
这不是她最期盼的吗?
她不是一直在数着日子离开他吗?
然而现在当他真的宣布了她可以离开的时候,她为什么愣住了?而且有点……落寞神伤?
这不是她应当出现的情绪。
江玥璃的眼眸微微抬起,她的视线平静地落在宫祁睿的脸上:“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错话了吗?”
“你放心,虽然还没到一年期,但是答应给你的一亿,一分都不会少,所以你可以安心地离开。”宫祁睿还以为江玥璃的犹疑是因为担心拿不到完整的一亿块钱。
江玥璃听到宫祁睿这样说,她只是有点无奈并且苦涩地笑了笑,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是这样不堪的吗?
能够让她在意的就只有钱吗?
他真的把她当成了那种出来卖的女人吗?
一想到他刚才那冰冷的话语,江玥璃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险些掉下泪来:“你觉得我在意的只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