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他的伤害,他都可以置之不理或者是无动于衷。
可谁让她是于绘呢?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于绘知道宫铭这个人好面子,她的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让他消气的,这样就显得他太好哄了。
所以最后,她只好主动踮起脚尖,然后吻上了宫铭的嘴唇。
当她对他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的时候,宫铭更是有点大跌眼镜。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画风一向都让人捉摸不透,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于绘,直接把他给吓到了。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推开,可是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脸庞,让他根本连逃脱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于绘,真的是越来越彪悍了……
宫铭最后差点没被她吻死,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对面,有点生气也有点无奈,更多的竟然是羞怯……
当于绘看到宫铭脸上的那抹红晕的时候,她差点没笑出声来:“宫铭,你真的太可爱了!”
听到这样的形容词,宫铭的脸差点没直接黑掉。
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拿她没办法。
但是她……现在该不会当方面地以为他们之间的账,可以就这样清算了吧?
可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于绘,你是直接把我刚才那激动的说话口气给忽略掉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跟你生气着玩的吧?”
于绘当然知道他的生气是真的,但是她更清楚的是,如果不是因为深爱一个人,那么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个人的离开而痛苦不已,更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么多年。
“宫铭,那不如这样,我也给你一次伤害我的机会。但是你得答应我,在伤害过后,我们就和好,好不好?”于绘的双目紧紧地盯着他。
宫铭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给他一次伤害她的机会?而且还说什么伤害之后就和好?
在她看来,伤害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原谅也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他还真的做不到伤害她。
如果可以做得到,也许他早就这样做了。
“宫铭,我现在就只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打不打算跟我重新来过?其实当年……当年我只是害怕自己放不下你,所以我……我就擅自出国了。我怕自己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跑回来,所以我到那边那么久,甚至都没敢给你打一通电话。我就给自己定了目标,我说只要我能尽快完成这边的学业,我马上就回去找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用你来激励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努力……我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在想尽办法,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于绘说的全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只不过,有的时候,说出口的真心话,落入听的人耳中,就不一定有那么真心了。
或许你的真心话,在某些人听来,不过变成了某种托辞。
所以宫铭这会儿的脸上只是出现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是吗?”
于绘察觉到他的冷淡,她的心也突然凉掉了。
或许她跟他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宫铭……我都已经把话跟你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你还是……要跟我各过各的吗?”
宫铭最后正色看着她,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宫铭的沉默让于绘彻底心灰意冷,或许她真的不用再纠结还有心怀期待了。
那些你当年主动舍弃的东西,都找不回来了,永远都无法找回来了。
更何况是人类这种容易受伤的群体,你的一句话都很可能是往他们的心头上扎刀子。
于绘认命一般地点了点头:“好,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刚才的举动,就当作是我冒犯了……对不起,宫铭,那从今以后,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于绘看到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她便打算掉头离开这里了。
不过当她马上掉头要离开的时候,宫铭却又突然伸出手来,并且拉住了她的手腕。
宫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于绘有那么一点的迷惑。
不是不想理会她了吗?不是说不可能做到轻易原谅吗?那么现在抓着她的手,又是几个意思啊?
看了一眼宫铭的手,于绘才抬起头看向宫铭:“你……”
“我选择和好。”宫铭最后说出了这么简短的几个字。
宫铭的答案让于绘在原地愣了许久,她在心里消化这一句话的信息。
只不过简短的几个字,但是对于于绘来说,却是信息量非常大一句话:“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并且……并且可以重新跟我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
宫铭还是那淡定自若并且还有点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难不成还能读出别的意思吗?”
于绘在愣了数秒之后,突然跑上前去,然后一把抱住了宫铭:“太好了!宫铭!你真的太可爱了!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呢?”
可爱?
宫铭的脸再度阴沉下来,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适合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另外他一点也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可爱的人。
可爱这样的词,跟他应该是永远沾不上边的。
于绘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满目笑容地看着他:“那你今天说的话,可要作数,知道吗?绝对不能反悔!”
“我可不敢反悔,我要是反悔,你得纠缠我到天涯海角吧?”宫铭已经将这个女人看得很透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厚脸皮的女人。
不过这辈子,他都逃不出这个厚脸皮的女人的手掌心了。
病房内。
路勉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宫铭跟于绘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所以他才敢独自来到宫雨寻的病房。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名义来看望宫雨寻,毕竟他并不是她的谁。
路勉站在她的床沿边上,目光在她那略显苍白的脸上一点点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