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叔只是有点不放心王萱,生怕这个女人又会对江玥璃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玥璃听得出来,那个女人的说话口吻当中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跟狂妄。
而且她甚至觉得王萱的说话口吻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的无助,虽然她觉得这个女人能有觉得无助的一天,这也是挺神奇的。
所以她想要去看看,曾经那个嚣张狂妄的女人,今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突然学会了弯腰。
“没关系,这件事我想自己可以处理好。况且针对之前的事情,我也应该找她讨要一个说法。记者现在都在前门,那我从后门走好了。”后门那边还有一条路,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所以从后门离开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管家大叔还是有点担心,不过江玥璃这样坚持,他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他的心里原本还盘算着等会儿给宫祁睿通风报信的,不过他的这个念头很快就因为江玥璃的一席话而突然被浇熄了:“不过这件事,你不用告诉祁睿。”
管家大叔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他只是心里头暗藏着这样的想法,居然就被江玥璃给看穿了:“可是……我看还是让严棕陪您去吧,这样我也能放心点。”
江玥璃点了点头,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到达了王萱跟她相约的那间餐厅。
王萱在看到江玥璃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仿佛也突然亮了起来,就好像是突然看到了某种希望一般。
江玥璃徐徐地朝着那个位置走了过去,王萱将这一整件餐厅都包下来了。
江玥璃看了看这四周,确定不会有记者跟到这里来之后,她才在王萱的对面坐了下去:“南夫人,你找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萱竟然直接在她的面前跪下了。
王萱这突如其来的甚至有点疯狂的举动,让江玥璃的眼眸当中写满了惊诧,她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萱。
可是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赶紧将这个女人拉起来。
“我今天纯粹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见你,我……我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求你的一份原谅。”王萱地垂着头,语气恳切并且卑微。
这样的王萱,真的让江玥璃彻底愣在了原地,她没看错吧?这是王萱?
江玥璃有点不知所措地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包包,不过这种时候她可不能表现得太没出息了:“如果是你的女儿做错了事情,那么请让你的女儿亲自来找我。既然是她自己犯下的错误,那么为什么要让你这个做母亲来承担?”
“我以前还有一个女儿,可是却因为某些原因跟我走散了,从那之后,我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的身上,也是因为让她养成了如今的这种骄纵的性格,都是我的错,所以我觉得比较有必要来道歉的人是我。”王萱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但是江玥璃却并不能认可这样的解释:“所以,南夫人,是为了什么样的事情来跟我道歉的?”
王萱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带着浓烈的恳切:“能不能请你……在宫祁睿的面前为妤嫣说几句好话?”
“那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样的事情吧?”江玥璃的心理的直觉告诉她,或许跟她昨天突然想起的那件事有关。
王萱捏紧了自己的衣角,满目的踌躇。
江玥璃看着这样的王萱,竟然突然有一些舍不得,因为她所看到的是一个为了女儿,连尊严都可以不要的母亲。
江玥璃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亲,她的心里头便一阵酸楚,因为听说她的父母亲压根儿就不将她放在心上。
倘若她也能够有这种为了她,什么都能放弃的父母,那么她一定还能比现在幸福许多。
所以不自觉地,她竟然站起身来,然后试图要将王萱从地上扶起来:“算了,你先起来再说吧,我不太习惯跟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对话。”
王萱抬起头来看向她,然后她才注意到在江玥璃的耳朵旁边竟然有那么一小道的疤痕。
在看到这道疤痕的时候,王萱直接就呆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么巧的事情吗?
她那走走失的大女儿,在耳朵的旁边也有着这么小的一道疤。
平时江玥璃都是将头发披散着的,所以她没有注意到。
但是今天,江玥璃将自己的头发梳了起来,所以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道不深却也不浅的疤痕。
看到王萱愣住了,并且还用那么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江玥璃突然有点不自在地松开了王萱,然后自己先落座了:“南夫人,我看你还是先坐下吧,如果你继续跪在那里的话,那我可能也只能走人了。”
王萱听到她这样说,于是就马上站起来了,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不过她看着南妤嫣的眼神当中更多了几分的探究。
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把把的刀子落在江玥璃的身上一般,让她难受极了:“南夫人,如果您真的没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王萱叫住了她:“我想要问问你,你耳朵旁边的那道疤……”
江玥璃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耳畔的这道疤,这也就是她从来都不太喜欢把头发梳起来的原因,因为这里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这道疤痕会让她觉得自卑。
王萱看到江玥璃不说话,于是她心里的好奇心便更多了几分:“可以告诉我吗?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南夫人,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我已经失忆了,您不知道吗?对于过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江玥璃的确不记得这道疤的来源,但是她觉得王萱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不是来向她道歉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将关注点放在了她耳朵旁边的那道疤痕上?
王萱却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般:“对,我竟然忘记了你失忆的事情。”
王萱看着江玥璃的眼神变了,跟之前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的柔和,少了许多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