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不生气?”宫祁睿走到她的面前,有点好奇地问道。
究竟是她的脾气太好,还是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她生气?是她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外人而变成什么样吗?
那么她的心还真是够大的。
江玥璃陷入了某种沉默之中,这样的问题让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响之后,她才徐徐地看向宫祁睿,然后不冷不淡地说道:“她这样做,的确是差点破坏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是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以后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我或许可以先问问你,而不是下意识地怀疑你。”
其实江玥璃所说的话,对于他也是适用的。
那天沈晓梵的手术过程当中出现了那样的问题,始终让他觉得很蹊跷,而当时的他因为有点难以接受那样的事实,所以也无心听她解释,竟然下意识地就将屎盆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从今往后不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他都应该要相信她的。
宫祁睿最近看着她的时候的眼神,以后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戾气跟怨恨。
因为他想过了,自己应该要选择相信她的。
跟她也认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他不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好了,回家吧。”宫祁睿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提脚往停靠在旁边的车子走去,随后上了车。
江玥璃随后也上了车。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回到了宫家,只是两个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在家中的客厅上看到了宫耀荣。
宫耀荣的气色并不好看,但是在他的脸上还是带有很深的戾气跟严肃,让人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这是一个威严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
他就只是坐在那里,也散发着足够强大的气场。
江玥璃的嘴巴嗫嚅了几下,虽然她的心下有几分的犹豫,不过她还是礼貌性地跟宫耀荣打了声招呼:“爷爷。”
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宫祁睿的妻子,那么她也理所应当喊他一声爷爷。
但是宫耀荣并不接受她这个孙儿媳妇儿,从他看着她的时候的眼神,她就已经领会到这一点了。
宫耀荣沉默着,没有搭话。
宫祁睿随后也打了声招呼:“爷爷。”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可以让外人回避一下吗?”宫耀荣目视前方,他的话并没有特别针对谁,但是他的话分明就是说给江玥璃听的。
尤其是那外人两个字,分明就是说给江玥璃听的。
江玥璃并不是那种脸皮厚的人,别人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里还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
于是她便赶紧说道:“嗯,既然爷爷有话要跟祁睿说,那我就先回避了……”
“爷爷说的是外人。”宫祁睿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神看起来平静无波,但是他的眼神仿佛在反问她:“你现在难道是想要当着爷爷的面承认,你是外人吗?”
江玥璃从宫祁睿的眼中读到了这么一层的意味,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站在这里:“不过爷爷既然有话想要跟你说,我自然是要回避的,可能有些事情晚上不方便听的。”
“你的确不方便听,所以退下吧。”宫耀荣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宫耀荣叱咤商场多年,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面子,他从来不会特意给谁面子,所以他说话的时候经常都是这样不留情面的。
江玥璃的心里也从没有把自己看得多么重要,所以哪怕是被当头浇了冷水,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反倒是对着宫耀荣露出了一抹得体大方的笑容:“那我这就退下了。”
宫祁睿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坚持,可能就是给江玥璃难堪了。
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着江玥璃退下之后才开口道:“爷爷,你最近身体不是不太好吗?怎么不好好在家里休息?”
宫耀荣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然后淡淡地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有闲情逸致在家里休息吗?”
宫祁睿听得出来,宫耀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于是他便在宫耀荣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爷爷,那您怎么又闲情逸致跑到我家里来?”
“你告诉我,你娶这个女人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你真的会赶她离开宫家吗?”宫耀荣的眸光清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跟冷静。
为了安抚爷爷的心,宫祁睿给出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一点,您完全不需要怀疑。爷爷,我做事情向来都有分寸,您真的不必操心。”
“我也希望不再操心你的事情,但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宫耀荣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恨铁不成钢一般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希望,你出现任何的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在别人眼中,你就再也不是坚不可摧的了。”
宫祁睿知道爷爷很不希望他感情用事,更不希望在他的生命当中出现任何重要的人。
宫祁睿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半响之后,宫耀荣又继续说道:“过几天,你叔叔就会从监狱里面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宫祁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阴冷。
五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吗?
当初他的叔叔宫恒之被判刑五年,他还觉得这五年应该挺漫长的,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
大概也是从那五年前开始,他跟宫铭站在了对头的位置上。
因为是他将宫铭的父亲送进了监狱里面。
宫恒之挪用了公司一大笔的巨款,当时宫铭佑过来求他,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不肯。
因为他知道,当初他父母亲的死,跟他的叔叔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他一直都知道叔叔的狼子野心,但是他却苦于没有证据,没办法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所以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宫恒之送警察局了。
就当作是他送给他的一个小小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