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熙轻笑了一声:“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我当初究竟是眼瞎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看上这个虚伪又可怕的男人?”江玥璃苦笑了下。
但是她却总觉得,何扬晖不会就这样作罢的。
这个男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直接来找她。
之前,宫祁睿会帮她收拾何扬晖,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怕。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宫祁睿并不打算维护她,她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何扬晖报复她的话,她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她倒是没什么,她怕的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会受到牵累。
何扬晖现在就像是走投无路的歹徒一样,他究竟会变得怎样丧心病狂,她根本无法预料,也想象不到。
慕子熙看穿了江玥璃的担忧,于是她便拍了拍江玥璃的肩膀:“你别担心,宫祁睿还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他再怎么放肆,也不敢跟宫祁睿作对吧?”
江玥璃现在也不愿去想更多的,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还有半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
她很快就要踩着红毯,然后一步步地走向宫祁睿,随后在一堆人的见证之下,成为宫祁睿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在这层楼的另外一间休息室内,宫祁睿的脸上也寻找不到一丝的笑意。
萧政洵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对站在窗户前面的宫祁睿投去一个打量的目光。
他已经坐在这里喝完了两大杯的茶水了,但是宫祁睿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所以半响过后,他还是开口说话了:“宫先生,我好歹也是你的挚友吧?我倒不是不奢求你能把我看得多重要,但是这种时候,好歹跟我说几句话吧?你把我当空气?”
宫祁睿还是没有作声。
萧政洵只好起身,然后走到了宫祁睿的身旁:“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既然不喜欢她,既然恨她,为什么还要娶她?你这样是同时毁了两个人的幸福,你知道吗?你的幸福,还有她的。”
“无所谓。我要的就是毁灭。”宫祁睿总算开口说话了,但是一开口说出的话,就是那种让人不知道如何应答的。
“我……我竟无言以对。”萧政洵耸了耸肩,半天了还是想不出自己能够如何回答这句话。
“叩叩叩……”敲门声。
宫祁睿没作声,萧政洵站在这里也挺尴尬的,于是他就赶紧提醒道:“你的听力应该是正常的吧?有人敲门了,你听到了吧?”
“进来。”宫祁睿沉声说道。
在门外敲门的人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进来的人的那一瞬间,萧政洵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速之客。
但毕竟都是宫家人,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萧政洵提脚往沙发处走去,然后坐了下去,继续泡茶,主动把自己隐形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还是做一个隐形人比较好。
宫铭走到宫祁睿的身旁,将宫祁睿的表情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可不像是一个新郎应该有的表情。”
“新郎应该是怎样的表情?不如你给我示范一下?”宫祁睿回过脸来,颇为不屑地反问道。
宫铭轻扬了下眉:“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是不学着变得温柔一点?跟自己的堂哥说话,就一定要这么怪声怪气的?”
宫祁睿不搭话。
“政洵,你是怎么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他平时会搭理你吗?”宫铭不禁看向了一旁的萧政洵。
萧政洵还是低头泡自己的茶水:“这种时候你把我当隐形人就好,对于你们的任何问题,我都拒绝回答。”
宫铭笑了笑,然后再度看向宫祁睿:“我就是来跟你道一声恭喜的,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板着一张脸。”
“你想多了。你还没有重要到,值得我为你去改变自己的心情。”宫祁睿还是那淡漠的语气。
宫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你们的婚礼,我也送上了一份大礼。宫家二少爷的婚礼还真是不一样,婚礼现场来了一群的名门富豪,而且大家出手都很大方,恐怕是都想要借此机会来讨好宫先生。”
“祁睿……”于绘的声音从休息室外面传了进来。
于绘也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孩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她。
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宫铭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
于绘跑进来,在看到宫铭的那一瞬间,也是直接愣住。
于绘有点尴尬地看了宫铭一眼,直接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我的话说完了,我先去会场了。”宫铭说完就离开了,甚至都没看于绘一眼。
于绘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都走了,你可以把你的魂收回来了吧?”萧政洵提醒道。
于绘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然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知道调侃我,谁说我的魂没了?”
“你那表情,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萧政洵又拿了个茶杯出来:“坐下吧,我也给你泡杯茶。”
“你什么时候转业当了泡茶师?”于绘调侃道,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宫祁睿转过身来,也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有几天了,不过我没让人告诉你,我回来的事情。我没想到你居然……结婚了,这个消息真的让我很吃惊。”于绘并不是为了参加宫祁睿的婚礼才回来的。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回来,居然就凑巧碰上了宫祁睿的婚礼。
所以宫铭才以为,她是为了参加宫祁睿的婚礼才会回来的,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回来得这么凑巧。
“有什么好吃惊的?人,不都得结婚吗?”宫祁睿的口吻之中带着让人无法猜透的情绪。
于绘也听说了沈晓梵的事情,她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问太多。
毕竟这是宫祁睿的伤疤,她何必去揭别人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