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妤嫣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她原本还想说,让宫祁睿先冷静几天再来找他,说不定他就想通了,但是这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他难道还是坚持要办这场婚礼吗?
在沈晓梵死后,宫祁睿居然还是要娶江玥璃?
原因呢?理由呢?
只是为了折磨这个女人吗?
但倘若是这样,一定非娶不可吗?
不娶这个女人,不是照样可以折磨她吗?
所以南妤嫣最后只能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祁睿哥哥……难道在你心里这个女人比沈晓梵还要重要?”
“这样的问题,以后别再问了。我肯娶她,你觉得呢?”宫祁睿淡淡地开口道。
而这个时候,在楼梯口的位置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许多个人的脚步声,惹得南妤嫣也颇为好奇地看向了楼梯口的位置。
随即,她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是江玥璃。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抹胸婚纱,那婚纱恰到好处地遮挡去她那隆起的小腹,将她的身材很好地展现了出来,尤其是那细长的脖子,还有那性感的锁骨,还有雪白的肌肤,都足以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妤嫣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到丢在人群当中也不会有人去关注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当这样的婚纱穿在了她的身上,南妤嫣竟然有点不知道,究竟是她美化了这婚纱,还是这婚纱美艳了她。
这是第一次,南妤嫣被一个女人的容貌给惊艳到……
江玥璃平日里都是连淡妆都不化,穿衣服也很随意,却不曾想稍微打扮一下,竟是这样地出彩美艳。
南妤嫣因为震惊,那张嘴微微地张着。
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宫祁睿,在看到这样的江玥璃的那一瞬间,他也是微微一愣。
的确,与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从不觉得这个女人有多美艳。
此刻,有两个人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拖着婚纱的裙摆,而她则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提着自己的裙摆,缓缓并且优雅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头发被随意地挽起,脸上也施了一点淡妆,整个人的气色和气质都不一样了。
江玥璃不知道南妤嫣也来了,所以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太习惯有外人在的,对她来说,这个南妤嫣就是外人。
江玥璃低垂着头,走到了宫祁睿的面前,对上他那双凉薄的眼眸:“还看得过去吗?”
“不错,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很多。”宫祁睿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唇角带笑。
此刻这温暖的笑容,倒真的让她有几分的恍惚,让她险些以为,他是真的决定要开始对她好了。
刚才那个女人也马上赞誉道:“不得不说,江小姐真的太适合这套婚纱了,完全将这婚纱穿活了!之前很多人试穿过这套婚纱,但是很明显,都没有穿出江小姐这样的效果来。”
“你觉得呢?会不会哪里不太舒服或者觉得不合适的?”宫祁睿在面对江玥璃的时候,好像有着无尽的耐心。
这样的画面,无疑直接刺痛了南妤嫣的心,她甚至觉得是自己眼瞎,所以才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怎么可能出现呢?
江玥璃在前阵子做了什么,他都忘了吗?
为什么他还可以对她流露出这样温柔而耐心的一面?就好像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幻觉而已……
而且她站在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在场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是空气吗?
在被人一次次地忽视跟瞧不起了之后,南妤嫣是真的很难再接受被人当作空气,于是她很不满地说道:“祁睿哥哥!我刚才跟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理我?”
“我现在在忙,如果你没有急事,先走吧。”宫祁睿只是淡淡地丢给她这么一句话。
随后他又看向了江玥璃:“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这套了。”
南妤嫣的心下非常不忿,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将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
但是她根本不敢在宫祁睿的面前撒野,因为闹到最后,难堪的也只会是她自己,所以哪怕心里头再难受,她还是愤愤然地离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踩得很大声,就好像是故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一般,但是哪怕是弄出了这样的动静,在场的还是没有人理会她,大家的目光都被江玥璃给吸引住了。
“那就这套吧,没什么不合适的,穿起来也很舒服。”江玥璃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宫祁睿点了点头:“那就这套吧。”
次日的时候,江玥璃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内,宫祁睿帮她把工作辞了,所以她现在不用去上班,只需要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即可。
她坐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之后,慕子熙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过来找我,怎么也不提前说?我刚忙完,你要是提前说,我就先把时间腾出来。”
“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再说了,这公园里的空气多好啊。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好,所以我也当是出来散散心了。”江玥璃的目光不禁看向了停在公园外的车子。
那是宫祁睿派来专门接送她的车辆,负责开车的是路勉。
江玥璃知道宫祁睿之所以这样谨慎,不过是为了她肚子中的孩子,因为她总是毛手毛脚的,的确需要有一个人看着,而且最近将她当作眼中钉的人有点多,是应该小心一点。
但是这种被人时刻守着的感觉,跟被人监视,其实没什么差。
顺着江玥璃的视线,慕子熙注意到了那斜靠在车门边上的路勉:“宫祁睿这是派人监视你啊?”
“谁知道呢?他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准。”苦涩地笑了笑。
慕子熙无奈地摇了摇头:“谁又能猜得准那男人的心思?恐怕没有人能猜得到,他会让你做宫太太吧?”
江玥璃的手一点点地抬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没别的奢望,我只想要护好自己的孩子,只要他安好,我就能咬牙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