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熙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的恐惧之意,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萧政洵。
但是除了用力气来反抗之外,她根本就不敢惊呼出声,因为很有可能,会被外面的爸妈给听到。
她真的不想,不想让这件事公布于众,更不想破坏妈妈与萧培业的感情。
萧政洵就是抓住了她的这一心理弱点,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威胁她,欺负她。
萧政洵直接将她从这边拽到了床边,他的手臂稍微一用力便将她推倒在床。
慕子熙看着这突然压上来的男人,他的心底一阵恐惧,她就不该这种时候来找萧政洵算账的。
她哪里有能力跟他算账?她又有什么本事劝说他,让他不再为难她母亲?
她所说的话,在他这里,是没有半点的效用的,他根本就只是将她的话语当作了耳旁风。
“慕子熙,你跟程述处得怎么样了?听说他对你很好?那你跟他上床了吗?”萧政洵的表情意味不明。
慕子熙的手死死地抵着他的心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跟程述如何,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吗?
“上不上床,跟你有任何关系吗?你别忘了,是你为啊安排的这场相亲,如果我跟程述能够有个好结果,我想你父亲也会很高兴的。觉得你这做哥哥的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慕子熙说这话,就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一般。
因为每一次都是她在他的面前表现得狼狈不堪,而他永远都那样优雅高贵,所以她也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情绪的变化,最好是看到他的情绪失控的那一面。
不过她好像高估了萧政洵对她的感情,因为在她说出了这番话之后,萧政洵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半响之后,萧政洵翻身从她的身上起来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要了身下这个女人。
她所说的话狠狠地刺痛了他心。
也对,这场相亲不就是他安排的吗?哪怕最后程述真的跟她修成正果了,那也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是他把她推给别的男人的。
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她跟别的男人的感情状况?
是好还是坏,恐怕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滚出去!以后不准不再随便进来我的房间。”萧政洵颇为嫌恶地扫了她一眼:“你要是再敢来,你就不可能再像今天这么好运了。”
慕子熙慌忙从他的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坐在他的身侧:“如果你想要报复我,你尽管来。但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不要伤害我的母亲。”
萧政洵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只是冷漠地看向前方。
慕子熙看得出来,他并不打算理会自己,于是她便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几年前的时候,谁可以想得到,他们可以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但是却变成了兄妹的关系?
她幻想过许多次,以后她与他的家会是怎样的。
但是没想到,命运会跟他们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
慕子熙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无数通的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江玥璃打来的。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生怕江玥璃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于是她赶紧给江玥璃回了电话,心下有几分的忐忑,就怕是今天的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赶紧开口问道:“玥璃,怎么了?我手机没放在身边,这会儿才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打这么多通电话?”
“你可以出来吗?”江玥璃现在正一个月呆在酒吧里,她不喝酒,但是却仿佛有点醉了。
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今天她一定会让自己一醉方休的。
慕子熙在知道了她所在的地方之后,便马上开车出去。
而站在窗户口的萧政洵在看到这个女人开车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之中淌过了一丝的不悦:“大晚上的还出门?这是准备开始自己的夜生活了吗?果真是一个浪荡的女人。”
酒吧内。
江玥璃安静地坐在吧台上,她的唇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平日这个时间都已经回家了,但是今天她却不想,也许是害怕面对宫祁睿吧?
他那满是失望之色的眼神,真的足以刺破她的心。
她的手一点点地滑过眼前的这杯酒,最后低下眼眸,泪水竟然不受控制地砸落下来了,而且连控制都控制不住。
慕子熙在看到江玥璃的这副泪流满面的模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抬起手,轻轻地拍着江玥璃的后背:“你别难过了好不好?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居然可以让你哭成这样?”
江玥璃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慕子熙,那落泪的同时却也逼着自己笑的模样,真的让人心疼不已。
慕子熙的眉头皱得很紧:“江玥璃,你别这么吓我行吗?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好好哭,你别一边哭一边笑行吗?我的小心脏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江玥璃拉着慕子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她笑呵呵地撑住自己的脑袋:“手术失败了。”
只是简短的五个字,但是慕子熙却从其中听到了酸涩,无奈,自责,还有难过。
慕子熙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因为她是知道的,江玥璃为了这台手术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心力跟努力,明明怀孕的人需要多多休息,但是江玥璃却好像不要命一般地在为了准备手术而废寝忘食。
而现在……
手术居然失败了。
“这是我人生第一场失败的手术,而且是最不该失败的一场手术。”江玥璃的目光含泪,她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可能是害怕自己会失声痛哭出来。
慕子熙深叹了口气:“我们只是医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但是我们没法保证病人的生死。所以你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