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门外听到了江玥璃的问题,所以路勉一边走进来一边回答道:“当然是先生救你上来的,先生当时为了救你,真的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宫祁睿很显然觉得路勉多嘴,于是他直接甩给路勉一个警告的眼神:“把药放下,然后就出去!”
路勉将药水端到了江玥璃的面前,但是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恭敬而礼貌地说道:“先生,不如就先由我来照顾江小姐吧,您先去冲个热水澡,可千万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纸做的吗?”宫祁睿刚想要说自己没那么虚弱,但是他却很不适时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的鼻头看起来的确有点红,这是感冒的前兆。
当这一声喷嚏打出来之后,还真的是有一点尴尬。
宫祁睿原本还想要逞强的,但是很显然这会儿已经啪啪啪打脸了。
路勉竟然有点幸灾乐祸地露出了一抹笑,但是他当然不敢当着宫祁睿的面幸灾乐祸,所以他在偷笑的时候还抬起手来稍微遮挡了一下。
但是宫祁睿的眼眸向来都这么犀利,他一眼就从路勉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的幸灾乐祸。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贬损这路勉一顿,江玥璃便开口说话了:“先生,您先去冲个热水澡吧!这点时间,我又出不了什么事情,所以你就放心去洗澡吧。”
“你照顾好她。”宫祁睿看了路勉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的疲惫。
等到宫祁睿走了之后,路勉赶紧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跟你说些心里话了。”
“是先生把我救上来的?还有你刚才那句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江玥璃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宫祁睿的事情这样上心。
甚至可以说,她有点不忍心看到他受伤或者是出现不舒服的情况。
她真的宁愿所有的事情,都由她来承受。
“其实也没什么,当时先生奋不顾身地跳到了海里,然后不停地在那海里找,天色都已经快黑了,先生还是不肯上岸!当时遇到了一条凶狠无比的大鱼,先生真的是徒手跟那条大鱼搏斗!”路勉当时看到那样的画面都惊呆了。
倘若换做是他,他也许早就被吓死了。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但是非常勇猛,个头真的快要赶上鲨鱼那么大只了。
“那他有受伤吗?”他刚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个男人就是很喜欢逞强,她也没法确定,他是不是身受重伤但是却强装出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模样来。
路勉摇了摇头,脸上带有几分的敬佩之情:“先生以前也接受过魔鬼式的训练,这点小生物还难不倒他,不过对于我们来说,那可真的是危险至极!先生很轻松地把那大鱼给解决了,然后之后又搜救了十分钟这样,我们终于找到了你。”
“找到你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后来先生给你做的人工呼吸还有紧急抢救。”路勉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江玥璃。
江玥璃也觉得自己就好象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一般。
虽然当时在海中的时候,她有在拼命地想要游上岸,但是凭借她的那点力气,真的很难做到。
倘若不是宫祁睿赶来的及时,真的很难想象,她现在还能不能活着。
还有她肚子中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江玥璃便马上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的孩子……”
“您不要担心,也不要紧张,孩子没事。这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路勉回答道。
江玥璃舒了口气:“真的是很幸运。”
“不过严棕就不怎么好了……”路勉有点同情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了?”虽然是严棕将她从游轮上推下去的,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记恨严棕。
只能说,她跟严棕之间存在一定的误会,所以严棕才会把她当作是敌人,而且是很该死的敌人。
“你听到了吗?现在外面下雨了。”路勉说道。
仔细一听,江玥璃才察觉到,现在外面的确是下雨了,而且下得还不小。
“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白天的时候还是晴天,这会儿居然下雨了。”
“这会儿严棕正站在雨里呢,这是先生的意思,没有先生的命令,谁也不能让严棕回去。可是我看这雨下得这么大……”路勉其实是有点担心严棕的。
虽然在这里接受残酷的训练,身体素质不会那么差,但是这样淋下去也不是办法。
江玥璃有点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江玥璃没说话,所以路勉还以为江玥璃这是在记恨严棕呢,于是他便打算为严棕说几句公道话:“江小姐,严棕是我们先生救回来的,所以严棕一直都把先生当作亲哥哥,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其实也是为了先生着想……”
“但是他真的想太多了,因为先生现在之所以关心我,都不过是为了我肚子中的孩子,所以严棕是真的多此一举了。”江玥璃不禁苦笑了下。
所以今天宫祁睿这样不要命地去救她,其实也是为了她肚子中的孩子吧?
宫祁睿应该还不至于愿意为了她而冒险吧?
路勉其实想要为宫祁睿说几句公道话的,想要告诉江玥璃,其实宫祁睿的心里是关心她的,只不过为了不让她成为旁人的眼中钉,所以宫祁睿才对外宣称,他留她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她肚子中的孩子。
既然这是宫祁睿的良苦用心,他当然不能说破。
所以他也不刻意解释什么,而是笑着说道:“江小姐,那等会儿就麻烦你为严棕说几句话吧……可能只有你能让先生改变心意了。”
“好。”江玥璃点了点头。
大概过了半小时之后,宫祁睿换了一身睡袍回到了这个房间,他的头发也已经吹干了。
而江玥璃也喝完药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宫祁睿关切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