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凭对他道：“上一世的你虽是个半吊子神仙，但大抵还说得过去，至于这一世，哼！你也配？”
江月白看向孟婠，“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婠犹豫着，云无凭见了便对她道：“不想说就不要说。”
孟婠微微点头，对江月白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他的身上还穿着嫁衣，与旁边的秦娣站在一起显得分外相配，相比之下，自己身上的这件就显得格外突兀。孟婠摩挲着身上的嫁衣，默默不语。
“孟丫头，你现在可体会到我当年的心情了吧？”云无凭说道，“那时在明月渊，你和他就是如此出现在我面前，即便我现在想起来，那种滋味还是不太好受。”
孟婠白了他一眼，道：“无凭哥哥你真的是……”
“哈哈哈哈！”调侃了面前这个小不点，云无凭心情好了不少，不过——
“孟丫头，你在人间过得可好？”云无凭忽然认真下来。
“无凭哥哥……”孟婠垂眸，道：“我有冥王大人，还有我的三个属下在，至今为止当了二十年凡人，倒也没吃什么苦。”
一旁江月白静静看着她，到底他还是让她受委屈了……
云无凭听后微微宽心，而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抱怨道：“也不知人间帝王怎么想的，竟然在巫山为我修建庙宇？害得本座每日莫名其妙被凡人供奉香火，实在是麻烦的要命！”
云无凭原本和天界约定不再踏足人间，可是今天却破例下凡，孟婠正疑惑这个问题，此刻恍然大悟：“所以无凭哥哥你可以下凡是因为受了凡人祭拜的缘故？”
云无凭不情不愿点头，“嗯。”
堂堂一个妖主被凡人当作神仙修庙祭拜，导致原本应该毫无瓜葛的巫山和人间重新建立了联系，这种联系不再是以前人与妖之间屠杀或被屠杀的关系，而是人和神明之间类似于某种互相守护的关系。
凡人的虔诚祭拜，使得巫山上的众妖有了充裕的修炼养料，它们便不再害人，反而有的会在暗处助人。
可云无凭并不喜好管这档子事。
“依本座的身份还需要那些凡人祭拜吗？真是多此一举！”他道。
孟婠听后一笑，道：“无凭哥哥就这么嫌弃我的好意吗？”
“是你？”云无凭有些难以置信。
“嗯。”孟婠点头道，“无凭哥哥，巫山不能没有你，还有花姐姐也不能没有你。”
云无凭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本座刚刚说笑的。”
“孟丫头，本座这次来一为见你一面，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孟婠问他：“什么事？”
云无凭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座打算成亲了。”
“什么？”孟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遭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他们两个不是已经成过一回亲了吗？
江月白微微皱眉，暗中捏紧了拳头……
云无凭继续说道：“不是白芜瑕，她虽然在本座身边呆了二十年，但本座实在是不喜欢她。本座想娶的，是一个凡人。”
“凡人？”孟婠睁大眼睛。
“怎么？觉得本座老牛吃嫩草？”
孟婠连连摇手，“不不不，我只是惊讶。”
孟婠看着云无凭，问他：“可是无凭哥哥，一千年于你而言都是一瞬，凡人的寿命却最多不过百年而已，你真要娶一个凡人吗？”
云无凭十分笃定道：“没错，这也是你当初告诉我的。”
孟婠想了想，道：“既如此，就恭喜无凭哥哥了。作为贺礼，我便让那位真正的巫山女主人以后生生世世都投生在巫山吧！”
此等贺礼倒也是稀奇！云无凭都忍不住笑道：“哈哈，还是孟丫头的礼物最得本座心！”
“小孟。”
一旁的江月白忽然开口了，“是我误会你了。”他道。
孟婠眸子里的笑意消失了，她回头看着他，语气变得平静：“可你刚才并没有选我。”
云无凭有些疑惑地看着孟婠，这个傻丫头明明还爱着他，可为何言语里尽是决绝呢？
“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云无凭问。
孟婠摇摇头，“无凭哥哥此事你不必替我担心。”
云无凭看着孟婠，“孟丫头，你如今是凡人，凡间的事本座不便插手，但你要记住，无论什么事都有我这个兄长在！”
孟婠轻轻一笑，“多谢无凭哥哥。”
云无凭抬头看了眼天，道：“本座要先走了，孟丫头记得我说过的话，莫要让自己受委屈。”
孟婠点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