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视野渐渐清晰，君宴看见，他的慕然就在眼前，但是他紧接着又看见，另一个“自己”出现，拉扯着慕然就往车里塞。
这是……记忆回放吗？
但是，君宴很快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那像是另一个故事，慕然被他囚禁之后，一样地反抗，一样地绝食，一样地被粗暴对待，却没有失忆，也没有成功逃离。
二十年。
君宴看见了另一个故事中，慕然被他囚禁的时间，也看见了她最后的结局。
死于癌症。
紧接着，君宴更加惊恐地看到，慕然的魂魄飘在天空中，却依然在诅咒他。当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要系统找人帮她复仇。
然后，他看到时间被重塑，另一个灵魂入驻了慕然的尸体。
……
眼前的画面倏然消失，君宴看见凌寒站在对面，不知何时，慕然……不对，是那个占据了慕然身体的家伙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到底是谁？！”君宴咬着牙问道。慕然的身体！他求之不得的东西，竟落到了这个人手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接受了慕然的请求，来向你复仇的。”
“她恨了我二十年……”君宴喃喃。
“你应该庆幸她死得早，不然可能会是四十年或是六十年了。”
“以灵魂为代价复仇，是什么意思？”
“她的灵魂会成为时空管理局的养料，你也许不太理解，简单点说，这代价就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
君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本是个不相信灵魂之类论调的人，不过这段时间来，他已经经历了一大堆曾经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无神论什么的早已被抛诸脑后了。
并且，随着天光渐渐放亮，他能看见凌寒微张的口中露出的尖锐獠牙。
由不得他不信。
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因为恨我？”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风零微笑，“你已经体验过被自己不爱的人囚禁的感觉，也体验过爱而不得的失落，而那些，都是慕然曾经历过的。”
君宴低着头，沉默良久。
天色大亮了，阳光透过树林洒在他身上，带来微不足道的暖意。
他终于开了口：“既然你是来替她复仇的，那就代她杀了我吧。”
没有回答，君宴抬起头，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茂密的树木静静地立在眼前。晨起的鸟已经开始鸣唱，树林内一片生机勃勃，君宴却只感觉到荒凉。
这是觉得直接给他个了断太仁慈了么？
君宴苦笑了一下，迈步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却是有一滴清泪从他的脸上落下。
……
【滴，主线任务已完成。】系统的声音传来。
“他现在在做什么？”风零问道。她现在正在凌寒的住处，窗外一片鸟语花香。
【不知道，他现在在瞎转悠。】系统回答，【君氏集团已经一落千丈了，看样子他也没有回去补救的意思。】
“大概会在愧疚和潦倒中了解余生吧。”风零冷笑，“当然，也有可能被其他看他不爽的人给弄死了。”
不过，那些事情可就与她无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