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觉得很失望。
慕然开始跟他对着干，他却并没有找回原来的感觉。
那个活力满满的慕然不见了，在长期的思索之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慕然的心，大概已经死了。
现在的慕然，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行尸走肉。
可是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那个明媚的女孩会这么快就失去活力，他不过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封杀了一个无聊的乐队而已，那些无聊的东西，对她来说真就这么重要？
他开始怀疑，怀疑慕然是在装，目的要么是让他放她走，要么就是让他失去戒备，然后趁机逃走。
于是他决定试探一下。
“然然，今天晚上有个晚宴。”某天，君宴走进慕然的房间，说道。
风零抬起头，满脸迷茫地望着他：“哦。”
“你跟我一起去。”
风零露出更加迷茫的神情：“一起去？”
“嗯，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用怕，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风零的表情毫无变化：“好。”
又来了。
又是这种死气沉沉的应答。
君宴强压下心中烦躁，把衣服放到风零的面前：“换上吧。”
风零身子一动，铁链就哗啦一声响，君宴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风零脚上的铁环打开。
风零拿着衣服走向浴室，君宴正准备开口让她就在这里换，却在看见她的背影时怔了怔。
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君宴努力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不管是他在的时候，还是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有专门的佣人记录慕然的饮食，他知道她没有再绝食过。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瘦？是不是待在屋里太久，缺乏锻炼了？
是该出去放放风了。
风零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君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穿上了裙子的她，显得更加瘦弱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走吧。”君宴说。
风零跟着君宴走出了房间，张望着客厅内的景象。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房间外的世界了，确切地说，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外面的世界就只存在于原主的记忆中。
这是一间大平层，客厅很宽敞，有着大大的落地窗，从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这条城市的地标——一条自西向东的河流。
风零觉得新鲜，但君宴并没有意识到这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看，他只是走向门口，风零连忙也跟了下去。
君宴的凯迪拉克停在地下车库，风零坐上去，车子便风驰电掣地开向了马路。
城市，水泥森林。
现在已经是傍晚，路灯还没亮，路边各式店家的招牌却都亮了起来，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风零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璀璨的城市。上一世，从她在医疗中心的那个小房间朝外望去，也只能看见漫天的黄沙和地平线上涌动的变异怪物。
这就是末世来临之前的世界吗？
堵车了，车开始走走停停，风零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上，《声动青春》的巨幅海报正在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