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着马,从远处跨过河流,来到小镇对面的雷德河岸,这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此时天色已晚,夜空中星光闪烁。
月光下,一切如同诗画,远离城市的喧闹…有几个牧羊人边赶着牧畜,嘴里还唱着这里的民谣:“噢,给我一个家,就在这里,野牛遍野之处。”
“这里小鹿与羚羊嬉戏,没有抱怨和叹息的地方,天空总是风和日丽,家,多想有个家。”
歌声从远方传过来,配合不知在何处的鸟儿们啼叫,让我只想躺在这片草原上,躺上一整天。
我松开了束缚着马儿的缰绳,让它们好好的活动一下。接着,拿起了腰带上的皮质水袋,去河边装满了干净的水,躺在这片草原上边喝着边望纯净的星空。
然后…我睡着了,带着行程满满的疲倦。不知过了多会,瑞克再次把我叫醒,他坐在我身旁,指着西边河岸闪闪发亮的一处篝火对我说:
“看那些印第安人。”
那是一群在我看来,十分可爱的红肤色黄种人。他们头上带着羽毛装饰,衣服具有独特的风格。围着那大篝火在跳着舞。
印第安人的整个舞蹈像神秘又带着严肃气氛的仪式,配合着他们的悠远的歌声,在这片草原上怡然自得的翩翩起舞。
“或许他们对这片土地的奉献,比我们还多。”我凝望着他们,有所感叹的说道。
但是由于白人大多数都歧视印第安人,还有那场惨无绝伦的沙溪大屠杀…几乎把这些土著们灭绝了。
“是啊,我们终究不过是外来者和驱逐者,这些可怜的印第安人。”瑞克叹息着说道,他的眼里划过几分愧疚之色,默默的看着印第安人们,似乎也想到了那场大屠杀。
我们就这样,注视着印第安人们,事实上“印第安人”这个词具有歧视性,很久后联邦法律称呼他们时一般都说:美洲原居民。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美洲原居民们结束了他们的舞蹈,用木桶装着河边的水,熄灭了火种走了。
我转过身,看了看我和瑞克的马儿。那两个小子在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走动着吃草,另一匹在河岸喝着水。
瑞克吹了个口哨,那两匹马就朝着我们慢跑了过来,我们跨上了马,往小镇方向跑回去。
在路上,瑞克执意要带我去看一下小镇周边的风景,于是我们围着雷德河岸绕了个远路,来到了公路上。
荒原上的公路被夜色笼罩着,前方隐约还有个路牌,看不清上面的字。不过不用担心,我有活体路牌——瑞克先生。
我们的两匹马儿发出一声嘶叫,在缰绳的控制下往小镇飞奔而去。即使是公路,路况依然不是很好:满是沙石和风尘,相信如果没有马鞍…马儿的蹄子早受伤了。
路旁,有几个关紧了大门,屋子里还亮着灯的庄园和牧场。经过那里时,庄园里的狗儿还朝我们吼叫。
经历了一番折腾后,我拿起马皮水袋喝了一口水,再次感受到了西部环境的残酷以及人民的不友好。不过这片土地上,还是有少许的温馨。
“黑夜里的天堂何时才为我闪亮呢?”
我望着夜空中的群星,喃喃自语道,不由的摸了摸身上背着的温切斯特长枪,心想道:“老伙计,以后就要和你一起战斗了。”
在马儿奔跑了一段时间后,瑞克所谓的风景我是看到了,和想象中的一样,荒凉。
难言的荒凉与寂寞,在这个地方随处可见可闻。动物的尸骨已经化为白磷,躺在荒原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野狼的吼叫,从某处传过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小镇,依稀还有几户人家没熄油灯…我们一路奔回警局,谢天谢地的是屋子里还亮着灯。
我和瑞克来到马棚放好了马儿,从后门走进了警局里。雷顿拿着张今天早晨的报纸,坐在椅子上。他的木桌上还摆放着酒瓶,和三个酒杯。
“欢迎回来,野小子们。”雷顿说着,拿起酒瓶给我们倒了杯酒。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想起下午的时候那个嚣张的男人,恨恨的说道:“别提了,如果再让我遇到那个小子…”
“那个人,在我刚到那的时候…”
瑞克又把下午的事件,对雷顿重复了一遍,末尾他还说道:“即使是在这里,这么拽的人还是很难寻的。”
雷顿并没有搭理我们,而是仔细的看着报纸,指着一条消息让我们看。
暗黄的油灯,照在洁白的报纸上…在报纸的正面有着这么一些字:
诺里亚火车劫案
1867年3月7日早晨,一列来自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列车满载着货物(品种不详),车上几名乘客和列车管理员均被残忍的杀害,列车于诺里亚站台被发现。
“真糟糕。”雷顿懊悔的抓着头发,嘴里嘀咕道:“昨天发生的事儿了,我失去了一个出名的机会。”
“出名?”我不解的说道。
“出名,向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这个警长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再不干出点成绩就要退休了,我并不甘心。”
雷顿边说着,边把报纸放在油灯下方,翻阅着报纸,想找出什么线索。
“估计明天警局就会来关于劫匪的通知吧。”瑞克说完,走到衣柜旁换起了衣服。
我看到桌上有两个黑面包,不由分说的拿起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今天午饭和晚饭都还没吃。
吃完黑面包后,我拍了拍正在借酒消愁雷顿的肩膀以示安慰。
火车抢劫案在这片地方,是挺常见的。有几个犯罪帮派都干这事,詹姆斯·年轻派是其中最著名的帮派。
他们是银行大盗,火车抢匪,以及杀人犯……据说,这个帮派是在南北战争时期组织的,战争结束后他们一直坚持在犯罪的第一线。
“那我先回家了。”瑞克换好衣服,对我们说道,他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位妻子和一个男孩,每晚等着他回去。
这让我很是羡慕,老雷顿也有自己的住所,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单身汉,我只能一个人睡在警局里。
其实我大可以去旅馆租间房间,但是这就又回到了那个万恶的问题:没钱。
在瑞克和雷顿都离开警局后,我换上了另一套警服,在地上铺上羊毛地毯就准备入睡了。
西部这片荒漠,昼夜温差比较大,所以我又找了一个被子把自己盖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来到了早上。
竖日,阳光大好。
叫醒我的是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我迷糊的打开门,这是一个兼职着邮递员工作的男孩,他拿着封信,胆胆怯怯的递给我。
这封白色的信地址上写着:切尔斯小镇-警察局收。
我的同事们都还没来,在告别了送信的小男孩后,我把门和窗都打开,透一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