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之事,望诸位共勉”
徐总管从内殿出来走到文娇身边,“公主,陛下有请”
“各位大人无事便先行退下吧,皇兄可要去见母后,让小徐公公送你吧”文娇说完便跟着徐总管进了后殿。
经过一个九扇的山水屏风,文娇看到天启帝靠坐在床边,拿起一份奏章,随手翻开略看几眼又换了另一份奏章。
“来了”抬眼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指向周围床榻上的奏章,“既已传位于你,便从现在开始吧,这是今日的奏章,批完交付下去。”
徐总管会意,立即上前从龙床上抱走一摞奏章准备转交给文娇,“朕身子乏困,太子去见你母后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他吧。”
“是”文娇接过一摞奏章转身去外殿。
“娇娇,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启帝看着文娇背影叮嘱道。
“父皇放心,娇娇儿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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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娇放下笔,揉了揉因拿了一天笔而酸痛的手腕,“什么时辰了?”
“巳时初”一旁候着的宫婢忙回道。
见状,宫婢上前跪坐在文娇身前,一人揉腕,一人给肩部放松,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感觉身体略微舒缓,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小徐子,太子那边如何了”白日他们二人批阅奏章期间,太子恶疾突犯,召了太医现在在乾清宫偏殿休息。
“方才刚喝了药睡下了”腿上恶疾发作,疼痛难忍,未免他伤了自己,太医开的药里加了一点助眠的成分。
“父皇也睡下了?”听到太子睡下的消息,文娇松了一口气,又问起天启帝的情况。
“陛下睡下已有一个时辰了”小徐子的声音有些低,便是再不识医药之人,一天十二时辰昏睡十个时辰的情况也都能发现不对。更遑论他师父徐总管还把他送给了公主。
“既如此,小徐子,母后那边你让人过去传个信,天色已晚,本宫不便打扰。”
“公主一番孝心,想想自然知晓”小徐子笑着奉承,心下想着一会公主走后自己过去传个话,务必让皇后娘娘安心呀!
“让人备马,本宫现在回府”
“奴婢让人备好了,还请公主移步”
文娇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惹得小徐子摸了摸头,有些不明所以,待事后去请教自己师傅时,被狠狠敲了一个脑袋蹦子。
回到公主府时,已巳时过半。
往常这个时辰大都休息了,尤其是早睡的文拾。
由苏叶侍候洗漱过后,文娇问及文拾这一日的情况。
苏叶小心打量下文娇神色,才道,“奴婢瞧着公子神色今日怕是不太高兴,晚膳比平日推迟了半个时辰,所食也不及平日用膳一半”
文娇轻笑,“用过膳后便早早睡了?”
苏叶嗫嗫点头。
“行了,让膳房那边晚上多备点公子喜欢的夜宵,免得他半夜饿的睡不着觉”
文娇伸开双臂,“更衣”
苏叶动作利落,解开腰间,为其换上轻便的亵衣,又上前铺好被子,放下床边的帷幔。
“下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守夜”一般守夜的侍女在房间内或是外间打个地铺,勉强睡上一宿。
“奴婢夜间就在耳房,公主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就可以”
入夜,一到黑影避开公主府防守甚严的暗卫,熟练的闪开巡逻队,拿出一把匕首刺入门缝,往上一挑,只听咯噔一声轻响,黑影忙撤出匕首,站立原地侧耳倾听片刻,见没有异常,轻轻推门而入。
借着一抹月色,黑影走到内室并没有闹出动静。
从香囊里拿出一抹香片放入鎏金香炉,点燃后一道白烟缓缓漂浮而出又迅速消散,大概一盏茶后,黑影灭了香,缓步上前,撩开幔帐,凝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黑影坐在床畔,伸出修长白晢的手指细细摩挲女子精致的面容,黑发如瀑散在枕巾上,一黑一白下女子更为脆弱,不施粉黛的俏脸看着比白天要略显稚嫩,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唇不点而朱,呼吸间檀口微张。
想到此,归无狠狠甩了两下头,迫使自己从赏到的美景中回来。
手下传来女子的嘤咛声,归无下一瞬立即收回手指,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见女子只是发出一道细微的声音复又睡了过去,提着的一颗心才放回原处。
手指自女子眉眼细细描过,自上而下,在下颌停留了些许时间不舍的移动,唇珠饱满轻轻按压,愈发惹人采撷。
“娇娇儿,我只尝一下”
本来只想稍触即离,却不想一沾上便似上了瘾般让人再也离不得,一时没控制住动作重了几分。
有低微的声音自两人间传出,似不堪其扰,女子缓缓睁眼,双眼朦胧,好一会才轻声开口,“小拾,你怎么在这呀”眉头微蹙,染上疑惑。
“姐姐”黑影抬头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满眼无辜,“小拾想姐姐了”
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摸了摸文拾的头,一脸惬意,心里不住感叹自家黏人的小孩。
正欲说话,突然感到唇上一痛,嘶了一声,掩下心中的怀疑,“小拾,去帮姐姐拿个镜子”
见瞒不过去了,文拾默默起身,拿了把小巧精致的铜镜递了过来。
文娇看着镜中苍白的容颜泛上红意,艳若桃李,面若桃花胜三分,眉梢眼角皆是春意,唇角破了个口子,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姐姐,小拾错了”见自己做的坏事被人发现,文拾毫不犹豫认错,“小拾只是太想姐姐了,姐姐说晚上陪小拾吃饭的”
“姐姐没回来”悄悄看了眼文拾,嗓音带着几分撒娇,惹人心疼。
听到文拾辩驳的话语,文娇只是随手翻过镜子,冷笑一声,“是小拾错了?还是你错了?”
文拾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温软可欺,“姐姐说什么呀,小拾怎么不明白呀”
对他矢口否认的行为,文娇倒是没动怒,慢条斯理地提醒他认清事实,“一个心智七八岁的幼儿莫非会懂得”食指轻点唇角,一个动作将未尽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莫不是阁下当我公主府是那么好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