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个营中,谁打的最惨烈,不是李云龙,不是蔡云伶,当属张顾莫属,吴家寨与张家寨遭遇大体相同,去年寒冬,饥寒交迫之下落草。
与张家不同的是,吴家并非拖家带口上山的,在此之前,吴家的妇女就在饥荒中死的死,逃的逃。
吴家是大族,人丁兴旺,加上离北地离的比较近,民风彪悍,在落草之后,很快就成了隆沽山以外的第二股势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些地方甚至比隆沽山更狠。
寨主吴六子早年当过富商家丁,几年后杀了主家,潜逃吴家村,当时正好饥荒,他便杀了私藏粮食的村长,在村民的高呼下率领村民落草吴家寨。
张顾也曾派人招降吴六子,不料使者见了吴六子之后便被杀了祭旗,张顾大怒,下令强攻,却也在吴六子的严防死守下损失惨重。
徐锦年将徐一航、马九斤掉来后情况也没有好转,几场战役中马九斤杀死吴六子的几个心腹后却被炮弹逼退,徐一航射瞎了他的一只眼后又被驳壳枪打中左肩。
两方人马交锋七次后各自损失惨重。
张顾不得不退到一千米内驻营,留下二十人日夜轮流盯哨。
此时书房里的徐锦年心情不算多好,姐姐徐二航正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喂着水果。
攻下隆沽山也仅是用了两天时间,这也让徐锦年有一个错误的认知,山上的胡子都是土鸡狗瓦,轻易就能击溃,他却没想到各地守城军用了十几年未剿灭的土匪哪有这么容易打的。
因此,在李云龙用了十五天还未成功,蔡云伶那边还未有动静,张顾频频传来坏消息的同时,让他产生一种是不是剿匪太为时过早了。
这时一名士兵传来禀报:团座,好消息,李云龙攻克了威虎山,除了匪首座山雕逃跑外,其余土匪全军覆没,还擒拿了十几个哩!”
听到心中最难攻克的威虎山被攻破后,徐锦年难得一丝露出笑容。
士兵咧嘴一笑:“团长,还有一个好消息,蔡营长不废一兵一卒攻克了张家寨,还带出了百多名壮丁。,
“消息准确?”徐锦年这下也不淡定了,他知道李云龙是用兵天才,攻克威虎山损失不到二十,而没想到蔡云伶竟然能做到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张家寨,可见她的不凡。
“弟弟,千万不要被胜利冲疯了头脑。”徐二航提醒道。
却见徐锦年诧异的看着他,让她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姐姐,你说的太对了,吴家寨未灭前确是不能掉以轻心,让李云龙和蔡云伶配合一同围剿吴家寨!
李云龙部,李云龙正在整修部队,听到徐锦年部队的命令,骂道他娘的团长可真会折腾人,一大清早就让人不安宁。
言罢李云龙还是带着部队向西出发,途中张大彪问道:“营长,我们就这么打过去?”
“他娘的不知道这是团长的命令吗?”
不是,营长我是说或许咱们可以伪装一下,潜入敌人内部。
“怎么说?”李云龙愣了一下问道。
吴家寨被张顾营长猛攻之下肯定军火粮草所剩不多,我们可以伪装成虎威山的残部,趁机骗取他们的信任。
”吴家寨损失惨重,我们贸然过去恐怕他们不会信任他们。”
不需要他们信任,只需要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威虎山的残兵接纳我们就行。
“这个注意好”老李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当即拍板叫定注意。
“赵奇,你小子机灵,去和张营长说说。”
“张大彪,你带上一个加强排的兵力,把吴家寨给老子打下来。”
“您就瞧好吧!”
“等下,把衣裳换成威虎山的,尽量把自己弄的乱一点。”
傍晚,夜色渐黑,吴家寨寨门下,一伙人到吴家寨前,一名守城的土匪喝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瞎了你的眼了吗?”老子是威虎山的人,刚被剿匪联队的人打散,前来投奔你们寨主的。
“什么,威虎山被攻陷了吗?”守门的喽啰大惊失色。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禀报你们寨主!”
“你等着。”
看着喽啰急火燎离的跑过去,张大彪长舒一口气,暗暗握紧拳头:“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了。”
主意是张大彪出的没错,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有几层把握,甚至不清楚吴家寨还有多少兵力,甚至都不认识清楚吴家寨有几位首领。
若是被识破了,或者低估了吴家寨的兵力,自己的小命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因此,他伪装的是威虎山的一名小头目。
很快,一名白面无须来到寨门前,“不知阁下是威虎山的哪位当家。”
“这位当家误会了,小人只是威虎山的一名小头目,威虎山被攻陷后带人逃出来,本来随小人下山的只十几人,在半路上越聚越多。”
“你说你是威虎山的头目,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张大彪带着愤怒的表情道:“威虎山被攻占后,我等流离失所,哪还带什么证据。”
中年人思索了一下道:“我可以让你进寨,不过必须先把武器交给我们。”
“你不信任我们?”张大彪愤怒的瞪了中年人一眼。
“如果你们出尔反尔收剿武器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谁不知你们吴家寨的脾性?”
“这个……”大家现在是一根绳子的蚂蚱当同舟共济,我们怎么会对友军出手呢。
“那我可管不着。”要么你就让我们上去,要么我们就直接投靠剿匪联队,反过来打你们,是打是降你们自己决定吧。”
“这个,我要去禀报一下。”中年人尴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