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风中飘和玲珑玉遵照师傅无才浪子的吩咐,很快地在楼下客栈餐厅简单的点了饭菜,匆匆吃罢;然后留下玲珑玉照顾无才浪子,雨在风中飘则很快的租好马车带着车把式来到客栈。
“把包袱里我的披风拿出来,给我披上,走!”无才浪子一听说马车来了,立即吩咐玲珑玉说。玲珑玉迅速打开包袱,拿出披风给无才浪子披上,并扶着他向楼下走去。
一夜大雪几乎掩盖了所有的道路。不过还好,雪的厚度不过两寸,车把式轻车熟路,轻松的赶着马一路快行。雪依旧在下,只是小了许多;风依旧在刮,只是轻了许多;只有那寒气更加凝重。无才浪子虽然坐在马车里,有车棚挡风御雪,可这车棚挡不住森森寒气,过了原阳,至新乡时就支持不住了。雨在风中飘又见天色不早,只好令车把式把车赶进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为师傅无才浪子熬药疗寒。第二服药服后,无才浪子像在郑州一样,大汗淋漓。玲珑玉也是像上次一样,要了火炉火盆,烤暖屋子,为无才浪子烧水擦拭身子,煮稀饭给他喝,然后休息。
入夜后,玲珑玉对师姐雨在风中飘说:“师姐,在我13岁那年,我妈就把我托付给师傅,让师傅照顾我一辈子,师傅也答应了。自那时起,师傅就待我有如亲妹妹亦或是亲生女儿。不想,在我16岁那年,那个叛逆师叔觊觎我的容貌,趁我熟睡之际想强暴我,被我的父母发现了。为了掩盖他的罪恶行径,他不惜用武杀害我的父母,等师傅听到我父母呼喊赶去时,父亲已被杀害,母亲正拼死与那贼纠缠,师傅上前与那贼博打,赶跑那贼;但终究因母亲病躯之身,又中了那贼虎拳,只是坚持着向师傅说明真相,再一次托师傅照顾我,待师傅再一次答应后,才闭上了眼睛。如今已近15年了,可以说,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回报。如今师傅病成这样,身边不能离人,否则师傅要是有个万一,不仅‘浪子门’难保,就是我们每一个弟子也要遭殃。所以,我决定自今日起,寸步不离的照顾师傅,还请师姐体谅我的心情,应允我。”
“师妹,虽然我进入师门不是很长时间,但我对师傅的尊重与敬仰也是无以言表的。刚才,我本想向你提出同样的要求,不料你先说出来了,我就依你;不过,你一定要细心观察,发现师傅有异样,立刻告诉我,绝不能马虎。”雨在风中飘一听玲珑玉的诉说,心里自然清楚这个小师妹对师傅无才浪子的感情不同一般,也就答应了玲珑玉的要求。
“我知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细心照顾好师傅。”玲珑玉答应一声,就向门外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雨在风中飘令玲珑玉给师傅熬药,自己则又去药铺抓药,还给无才浪子买了新絮棉被,用以在马车内御寒。在新乡一连两服药服下,无才浪子感觉浑身轻松多了。于午,饭后又令出发。由于一则要给无才浪子熬药疗寒;二则路有积雪不能太快,故而新乡至鹤壁近300里的路程,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赶到。因为有新絮棉被在马车里围着,所以这一段无才浪子的病势没有加重。只是这无才浪子还在病里,总感觉四肢无力,浑身寒冷,要不是他有练功的底子,恐怕早已支持不住了。
住进客栈,打花车把式转回之后,无才浪子心想:“就我这样子,也不好去见秋水总管。再者,他还不知道我就是‘浪子门’掌门。不若我先以‘浪子门’掌门的身份修书一封,让‘飘儿’(对雨在风中飘的爱称)和玲珑前去拜见,说明其原委,看他情态再作打算。”想到这儿,无才浪子令玲珑玉向店老板要了“文房四宝”,当即修书一封,着令雨在风中飘和玲珑玉一起带着书信,和贼人在东湖作案留下的字条,前去拜见秋水总管。雨在风中飘一听连忙说:“师傅,你病成这样,身边不能离人。让师妹留下照顾你,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不行!虽然我们还不能断定,这案子不是‘秋水文澜’所为,但也不能排除是他们所做。万一是他们,你一个人前去,他们为难你,又没有个照应,那定是凶多吉少。”无才浪子不放心。
“师傅,我只是去询问一下,探个虚实,也不是要强行说,这案子就是他们作的。如若他们为难我,岂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了,就是他们作的,他们也会妄自尊大,企图与您争个高下,不会与我这个弟子较劲的。”雨在风中飘分析说。
“话是如此说,但万一要是他们……”
“师傅,没有万一的!”雨在风中飘立即拦住师傅无才浪子的话头说:“我一个人去,保证没事儿!”
“那,好吧!你就一个人去。不过,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可千万别冲动起争执,安全回来再做道理。”
“知道了,师傅!”雨在风中飘答应一声后,又嘱咐玲珑玉道:“师傅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可千万别出差错!”
“嗯!师姐也要当心!”玲珑玉也为雨在风中飘担心。
秋水湖位于市区西北不足30里处的大河乡。雨在风中飘骑马不用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只是,雨在风中飘只听师傅说,那些文人墨客买了秋水湖半壁江山,而这秋水湖呈椭圆形,几乎没有东西,只有南北两岸,不知这半壁江山是湖南岸,还是北岸。由于下雪天气寒冷,路上少有行人,又无法询问。她只好打马到了南岸。说来也巧,雨在风中飘一进南岸不久,就看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用行书写着‘秋水文澜’四个大字。她无心观看大道两旁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画牌匾,文墙画廊,一心只想尽快见到文澜总管,打探虚实,以回师傅,早日抓住凶手,追回文集,回东湖交差,保住本门太平。”
“呵呵,小姐,怎么把马牵进文澜来了?”雨在风中飘一边牵马向里走,一边正想着心事儿;突然,从左边门房里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笑着向她问道。
“哦!对不起!我是从湖北东湖来的。有事儿求见你们文澜总管!”雨在风中飘抱拳赔礼道。
“哟呵,小姐,你来得巧!正好我们总管今天在家给学员们讲课。你跟我来,我帮你去喊他。”那小伙子很客气的接过马缰,把马牵到马槽,给喂草料,然后引着雨在风中飘走进文澜会客室。
不一会,那小伙子领着一位:“身材富态不臃肿,眉目清秀笑迎风,儒雅潇洒多干练,有如文曲下太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向雨在风中飘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秋水湖‘秋水文澜’总管秋水易寒先生。小姐有什么事儿,可以对他说了。”
雨在风中飘一听急忙趋步上前抱拳施礼道:“湖北东湖‘浪子门’八弟子雨在风中飘,拜见秋水先生!
“‘浪子门’?你是‘浪子门’的?”秋水易寒一听雨在风中飘说是“浪子门”的,显出十分的激动与兴奋,竟然忘了还礼连连问道。
“是的,我是’浪子门’八弟子雨在风中飘。”
“早就听说你们‘浪子门’弟子,各个文采出众,武功拔萃,行侠仗义,除强扶弱,受人称道。掌门无才浪子先生,更是文武双全,品行高尚,受人敬重,我是仰慕已久,无法相见。今见小姐气宇轩昂,定是巾帼不让须眉,幸会,幸会!”秋水易寒一边褒奖,一边抱拳还礼说。
“那都是江湖传言,先生当不得真的。”雨在风中飘又一抱拳说道。
“大雪封门,天寒地冻,不知小姐远途而来,找在下有何见教!”秋水易寒安排下人给雨在风中飘上了茶,坐下后轻声问道。
雨在风中飘见这秋水先生潇洒倜傥,儒雅风流,且又和蔼可亲也就放下心来。她把来此的原因和目的叙说了一遍后,从袖囊里拿出师傅的手书和作案贼人留下的字条递了过去。
秋水易寒认真看过之后问道:“浪子先生近来可好?”
“其实,师傅他老人家也来了;只是,因为在路上突染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拜见秋水先生,现住在市内‘平阳客栈’”。
“啊!浪子先生也来了?病了?住在客栈!”秋水易寒大吃一惊!
“是的!我小师妹在照顾他。”
“来人!”秋水易寒得到雨在风中飘的肯定答复后,向后面大声喊道。
“先生,有事么?”刚才那带路的小伙子一听喊声,大步走出来问道。
“你赶紧去通知‘龙门客栈’松树墩老板,让他速速腾出两间上等客房,准备好御寒用的手炉及火盆,就说一会有贵客到来。另外,叫文案主管周之寒赶紧过来,有事儿需要他去做。”
“好嘞!”那小伙子答应着匆匆去了。
不到盏茶功夫就见一位:高挑身材,眉目清秀,皮肤白净,浑身透着潇洒、清爽、干练,充满才气与活力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秋水易寒向雨在风中飘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秋水文澜’的文案主管周之寒。因为他文武兼修,且一把秀士剑名闻江湖,所以江湖人称‘剑手文案’。”接着又引荐雨在风中飘和周之寒见礼。最后,他把雨在风中飘给他的那张盗贼凶手留下的字条递给周之寒说:“你仔细的对对笔记,看看这条子是不是我们文澜之人所为。注意保密,别让任何人知道。”
“嗯!我知道。”
“小姐,带我去见浪子先生。”等文案主管周之寒走后,秋水易寒起身对雨在风中飘说。
“这,这……”
“快走吧,浪子先生来了,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吧!”
雨在风中飘不好推却,只好带着秋水易寒来到客栈。见师妹玲珑玉正在给师傅煎药,便先为引荐了。
一进无才浪子的房间,秋水先生就趋步上前来到床边,轻声喊道:“浪子先生,秋水来看您了!”
无才浪子一听,赶紧用力挣扎起身靠着床头准备还礼,却见秋水易寒一惊说:“哦!这不是枫叶先生么?”
“呵呵,正是在下!”无才浪子见“秋水文澜”总管秋水易寒已然认出自己来,便笑着回答说。
“原来,枫叶先生就是‘浪子门’掌门无才浪子先生?”秋水易寒跟着问道。
“正是。为了避免枉有虚名,两年前云游至此在文澜挂名时,我用了过去没用的‘别号’。对不起,秋水总管,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无才浪子解释说。
“没事,没事,只怪我粗心没有细问。我只想到你的文风与众不同,受人欢迎,却十二万分没想到,您就是文武双馨,受人敬重的‘浪子门’掌门浪子先生。”
“现在知道也不迟嘛!只是,这一知道就要添麻烦,想必我徒儿已经向你禀明了。”
“好了!浪子先生,这客栈毕竟条件简陋。我特来接您去我们文澜住。房间已经有人给安排好了。其他的事儿等到了文澜再说。”秋水先生说完噔噔下楼找店老板结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