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一抹夕阳犹如猩红,静静地照在西方的地平线上,秋风阵阵吹拂,山道两旁的树梢轻轻摇曳,给人一种淡淡的凉爽与惬意。无才浪子师徒正在急匆匆地赶路,忽然听见一阵“呼呼”声由远及近。无才浪子心里不禁一惊:深山林中的傍晚,突生这般响动,定无好事儿。于是他回头轻轻提醒众人:“小心,林中有异样!”众人听得都凝声静听,果然一阵**之声渐渐清晰:
“大哥,今夜您可以尽情风流了,可别累坏了身子呀!”
“大哥,好不容易把这小妞弄到手,您可别猴急,让这小妞咬了你的命根子,没法替老太爷传宗接代呀,啊……!”
“好!兄弟们多有劳累,等大哥玩儿够了之后就把她赏给你们,让你们也开开荤!”
“那就谢谢大哥啦!”
“哈哈……”
一听这**之话,众人心里明白,是一群贼寇在强抢良家妇女。兰心蕙质和玲珑玉早气得鼻孔生烟,要不是有师傅和师叔在此,她们早已冲过去了。
**声越来越近,无才浪子轻轻对或跃在渊道:“师弟,听话声就知不是什么好人,不知是在糟践那家姑娘。我带兰心和玲珑往前面走,你和毅峰留下,见机行事,只要救下那姑娘就好。”
“师兄放心吧,我们一定小心,救下那姑娘后尽快地赶上你们!”或跃在渊回答之后,转身走到韩毅峰身边,用右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左肩。韩毅峰生性聪敏过人,一见师叔如此,便知其中就里,向旁边轻轻一闪,让过小师妹玲珑玉,紧站在师叔或跃在渊身边等待吩咐。
“你师父令我们见机行事,救下那姑娘。一会你只需如此……”
听得师叔吩咐,韩毅峰立即上前搀着师叔或跃在渊假意一瘸一拐地在路中央慢慢走着。
说话间,那帮人已经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他们师叔侄跟前。只见其中一个身高六尺,虎背熊腰,满脸坳黑的高大汉子,将一口玄铁刀刀口朝天横扛在肩上,呼哧一下横跨两腿,闷声吼道:“哪来的不知高低的老少瘸子,见了俺大哥,还不快快让开,‘耗子钻蛇洞——自寻死路’,是不?”
韩毅峰轻轻放开师叔,瞟了一眼那帮人,果见其中一个白面秀士似的人物,头戴博士帽,身着秀才衣,骑在一匹雪白骏马上,前面横放着一条麻袋。明显地,里面有人在蹬腿挣扎。
韩毅峰偷偷和师叔对了一个眼神,“嘿嘿”一笑说:“要我们让道也行,只要他肯留下那麻袋里面的东西。”韩毅峰说着话,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骑在雪白骏马上的白衣秀士似的汉子。
“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竟敢抢我大哥的美人儿,问问我手中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嘿嘿……这个,你是个黑脸,说了不算,得问问那个白脸!”韩毅峰把脸转向白衣秀士:“咋样儿?你留东西,我让路,不吃亏吧!”
“嚯!”没等那位白衣秀士说话,只见那高大汉子猛吼一声:“不吃亏!”手中玄铁刀一挥,一招“园丁修枝”,砍向韩毅峰的左肩!
别以为韩毅峰人称韩大少爷,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其实不然。他本是带艺拜师的。拜师前不仅诗歌写得入流,小说像个样子,武功也颇有一套:轻功“麻雀三跳”排在一流,腿功利索,尤其是他那套家传“扇剑剑法”,得到浪子师傅的指点完善后,江湖上更是少有敌手。此时,见那高大汉子大刀砍来,他不慌不忙,使出“麻雀三跳”中的第三跳,“一跃无影”,“噌”的一声,人便站在那高大汉子的背后,用带有几分挑逗和鄙视的口吻道:“我还以为遇见了什么高手咧,原来又是一个下三流的货色,出刀也忒慢了点吧!”那高大汉子也绝非等闲之辈,听得韩毅峰在背后奚落他,倒也不惊,使出自己成名的看家本领“笑里藏刀”,“嘿嘿”一笑,刀便划弧似的从右向后面发声处横里一斩,人也随之转身,使用大力前纵步,变刀为剑,刀尖直刺韩义峰的胸部。因其一招两式,一气呵成,既快捷又迅猛,倒使韩大少爷吃惊不小,冷汗直冒。不过,这韩大公子也不愧为韩大公子,面对高大汉子的摄魂绝招,虽然吃惊,但不慌张。忽地一个“麻雀三跳”中的第二跳,“一跃绕梁”,身子平地跃起半尺高许,麻雀般向右一旋,并于腾挪之间已经挥出扇剑,一招“公子敲钟”,扇子一收,扇骨一下敲在高大汉子的玄铁刀身上,“噹”的一声,把高大汉子的大刀磕偏尺许,又将身子落在黑脸汉子背后,用讥讽的口吻道:“这招倒有创意,可惜,还是慢了点!”
高大汉子见自己的看家本领也被奚落,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忽地一个“狮子打滚”,滚至韩毅峰的腿下,一招“旋转一刀”,大刀飞转,直取韩毅峰的双腿。韩大公子本没想伤人,只想遵从师命,救下被掳的姑娘追师傅而去,故而手下留情。没想到这黑脸汉子忒的不识好歹,硬是耍横。心想:看来不给点苦头这厮尝尝,他还真不知道“下”和“上”是倒着写的俩字儿咧。于是,他趁那黑脸汉子得意之际,又一个“一跃绕梁”,绕到黑脸汉子的背后道:“还是太慢了!”
这一下,那高大汉子真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口里不答话,呼地使出又一成名绝招,“勾魂一刀”,趁韩义峰说话之际,身子突地跃起,一个前跨步,身子向韩义峰左侧一错,手里大刀顺势霍地一挥斬向韩义峰的咽喉。这一招看似无意,轻巧无力,其实速度快如闪电,力有千钧,中招者必死无疑。韩义峰本就想给点苦头那汉子吃。此时,见那汉子又是绝招,一个“一跃绕梁”,身体轻轻腾起,一旋绕至那汉子身后,手中折扇虚晃一招“公子敲钟”,待那汉子回头之时,旋即折扇一挥:“公子舞扇”,“啪”的一声,扇子打开,扇边软钢刀片正好制住了那汉子后回的咽喉:“别动,否则我隔断你的喉管,让你血溅当场!”
“咣当”一声,那高大黑脸汉子手中玄铁大刀已经扔在了地上,其他二人见此情景,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上前。“英雄剑下留人,有话好说!”那白衣秀士也是吓得慌然伸手抱拳道:“在下是离此十里地的独贤庄庄主独孤一秀,请问二位英雄高姓大名,在何方修身。”
听那白衣秀士自报家门之后,韩毅峰心里也是一惊:“这独贤庄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名门正派,如今却为何沦落到强抢良家女子的地步呢?其中定有蹊跷,我得先弄清楚再说,不然,师傅怪罪非同小可。”于是,他“嚯”的一声收回折扇,向那白衣秀士抱拳回敬道:“原来是独孤庄主,久仰,久仰!在下乃东湖‘浪子门’三弟子韩毅峰是也。那边是俺师叔或跃在渊,江湖人称‘临渊学者’。”韩毅峰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或跃在渊。
“哎呀呀,真是见了真菩萨不知是神,在下不知是东湖‘浪子门’临渊学者贤师叔侄到此,有失敬仰,罪过,罪过!”那独孤一秀一听韩毅峰介绍,急忙滚鞍下马,趋步向前连连赔罪。
或跃在渊不再装瘸伸直腰身,微微一笑说:“不知者无过。独贤庄主这是为何啊?”或跃在渊一边问一边用手指了指那马背上的麻袋。
“唉!此话真是一言难尽!请学者师叔侄顺道蔽庄小聚,待我慢慢道来。”
“不管怎样,抢人家姑娘总是不好的,能不能给在下一个薄面,先把人家姑娘放了?”
“也行,不过,我请学者先答应我一个请求。”
“有话请讲。”
“让我和我的两个兄弟加入‘浪子门’!”
“这——这个恐怕还得我掌门师兄答应才成。”
“那要怎样才能赢得浪子掌门的应允咧?”
“要不这样……”或跃在渊附在那自称独孤庄主的白衣秀士耳边,相互嘀嘀咕咕一番,只说得那白衣秀士频频点头,即刻吩咐手下解开麻袋,放出一位被捆绑着的漂亮女子,并对那女子大声说:“柳小姐,回家吧,我保证自此以后决不再找你家麻烦,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听了白衣秀士此言,那柳小姐方信是真,匆匆走到或跃在渊跟前双膝跪地深叩一首:“先生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感谢先生搭救之恩。”或跃在渊急忙双手扶起那女子说:“姑娘,没事儿了,赶紧回家去吧,免得爹娘着急咧!”
那女子起身走到韩毅峰的跟前脸蛋粉红说:“谢谢小哥援手,搭救小妹!”韩毅峰本想伸手扶持那女子,可不知咋的伸到一半距离又突然缩了回来:“小事一桩,不客气,不客气!”
“好了,独孤庄主,师兄还在前面等我们呢!麻烦你们送柳姑娘回府。我们再会!”或跃在渊向独孤庄主抱拳,做出告辞后,一拉师侄韩毅峰,便紧追师兄和是师侄女而去,留下后面独孤庄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临渊学者”的喊声在林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