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沂扯出一抹冷笑,寒声道,“你给了我说的机会么?”
“朕错了。”
她垂眸,这就认错了?
戏还没演完,就要被强行结束了?
“如果我说不原……”
“不原谅又如何……”
锁在他身边,逃不掉的。
他俯视着她,神色间一片阴鸷,似从深渊归来。
“你压到我了。”
蓦然开口,突兀得打断了一室的静谧。
“哦。”
淡定起身,顺手将宁沂扶起。
将她搂在怀里,她若是死了……
要是死了,该多无趣啊。
宁沂在他怀中,渐渐昏睡过去。
她给自己下了些药,现在药起作用了哦……
再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了。
刚睁开的迷离的眸子里,闪烁着曦光。
在脚步声渐渐近了以后,才散去,变成了那副空洞黯淡的模样。
“小姐,你醒了,奴婢端了清粥来。”
宁沂下意识地皱眉,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侧那处的褶皱。
红莲扶着她,绕过铁链,慢慢地帮她整理好之后,天色已晚了。
呐……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啊。
“沂儿。”
嗓音低沉,勾起不自觉的喜悦。
宁沂不冷不淡地应着,低头喝着粥。
“醒了便好。”
失而复得的喜悦,主导着他周身的情绪。
空了几天的心,在看见她的时候,顷刻填满。
红莲垂着头,走出了内殿。
“你既然想要我死,又装出一副喜欢我的模样,是为何?”
漠然含着冷意,疏离得叫人心慌。
像是沉寂久了的人,突然爆发出来。
连那最后的几分温存,都消失不见。
她眼尾微红,眸子里水汽愈发地重了。
“朕……”
傅明湛抿紧了下唇,瞳孔微缩。
“锁住我不够,连我的命,都要拿去么?”
寒凉的质问,化为冰雨,密密麻麻砸下。
她步步紧逼,述说着她不想死这个事实。
“你想我死,无非是不想让任何人得到我。对么?”
宁沂想逼着他,掀开那一层遮羞布,看到令他自己不齿的事实。
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似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好好待着,朕不会让你离开的。”
微微发颤的声音,他似乎也没有多少底气。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将他看见她时的欲火,尽数浇灭。
眉眼里渐渐升起阴冷,放开宁沂的手,转身离开了。
“你们,可有解那药的法子?”
他沉着一张脸,眉宇间尽是狠戾。
太医们纷纷低头,那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回皇上,微臣,知道一个偏方,只是,双眸怕是……微臣也无能为力。”刘太医勾着身子,他早前知道有这么一天,提前做了些准备。
从心底升起的凉意,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说。”
阴鸷驱之不散。
“药是以圣上的血为引制成,解药,也正是需要圣上的血。”
久久未得到回应,刘太医心凉了半截,若是,他们错估了皇上对云小姐的喜爱程度,依照皇上狠戾的性格,说不准,会让知道这种偏方的人,全部掉脑袋。
凉薄地抬眸,茶色的眸子里,升起熹光。
“除了朕的血,还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