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公子,本王本是诚心相邀你去我南疆作客,看来沈公子是信不过本王了。那本王只能遗憾的用强了。”叶尔沙的脸上染上怒气,不敢再耽搁。
“王太子,这棋局和秘密,你不想要了么。”木清安也不起身,也不动怒,只是看着他,轻声开口。
“哼,本王擒了你,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叶尔沙已经带了薄怒。
“那怕是王太子要失望了。这场棋局,本就是为了拖延王太子在此,至于其中的秘密,连在下都未曾勘破,又如何告知呢。不过在下却是知道知晓此中秘密之人,但是若等王太子用尽手段从在下口中得知之时,怕是那人已不是王太子能找到的了。王太子等得起,南疆的兵卒可等得起?王太子的大业可等得起?何况,王太子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这毒药的药效,便应该知道,用强,是最愚蠢的法子。”
“你想怎么样?”叶尔沙想了片刻,面沉如水。他没想到,今日居然连番在木清安手中吃了暗亏。但正如木清安所说,他的王图霸业等不起,他的南疆兵卒也等不起。若是木清安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要考虑了。
“让我们走怎么样?”木清安轻笑。
“不行!本王还不知,到底是你的分量更重,还是那破棋局的分量更重。”叶尔沙拒绝。
“那么,放我的人一条生路吧。还有我这位兄弟。在下就跟王太子走一遭。王太子还是应该相信,若是轻举妄动,在下可不能保证那药会不会伤害王太子了。”木清安轻叹。如今时不我与,只能如此了。
“好。只要你肯随本王走,他们的命本王还不看在眼里。走吧,现在你们应该还走得动。”叶尔沙也不再多说,起身便下了楼去。身后的一众人跟着,看着木清安和云无涯下了楼。
到了楼下,木清安看着云无涯不太好看的面色,知道叶尔沙所言不虚,自己有百草之药练血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无涯却受不住了。
“王太子,解药。在下手无缚鸡之力,王太子这么多人,还会怕在下跑了?”
“哼,本王倒是不惧。纵然他武功高强又如何,中了本王的南疆秘药,没有一天时间,是提不起半丝功力的。”叶尔沙说完,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上前扔给云无涯一瓶药。
“无涯,快走吧。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木清安开口,看着云无涯道。云无涯面色闪过挣扎,但是也知道此时留在此地也无用,自己提不起半丝内力,妄动只会害了木清安。便艰难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离开,而是闪入人群中,消失不见。纵然提不起内力,云无涯也是天机阁阁主。
“请吧!沈公子!”叶尔沙道。
木清安微微叹息了一下,当真是奇差一招,输了个彻底,好在司昭他们应该得手了,那么此次惠州的事儿和虎阳关之围也可以解了。至于自己落在叶尔沙手中的后果,木清安相信暂时不会有事儿。
“慢着,南疆王太子殿下,你要的棋局秘密便在我手中,放了沈公子,我便将这些都交予你。”忽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名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站在人群中,手中擎着一个卷好的卷轴,看起来颇为古朴。
木清安回头见到出声那人,心下先是一惊,接着是一声长叹,看着那人面色异常的复杂。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祁玉景。祁玉景出现在此处,木清安非常的意外。但旋即一想,便明白了几分。祁玉景若不是身子不好,当真是绝世公子,和沈之逸也有的一比。他能够猜到她此行的目的,猜到她在此摆擂的目的,也不意外。只是木清安没有想到,只是朋友之交,祁玉景便能为她做到此等地步,让从不肯欠人半分人情的木清安,心里颇为感动。
叶尔沙一愣,见木清安看向来人的神色有些不对,惊愣中还有焦急,心下便信了半分,让人让开道路,让祁玉景走过来。
祁玉景不慌不忙,信步而来。在距离二人三步之遥站定。
“王太子,只要你放了沈之安,在下手中这本古卷,便送与王太子。此等古卷,自有其奥秘,若是随意乱解,后果不堪设想。只要王太子放了沈之安,在下愿意亲自为王太子解此绝世棋局。若是王太子以为现在扣下在下,待日后慢慢审问,怕是也不能如愿,在下已服用了绝生丹,一个时辰内若是无解药,便生机全无,纵使王太子医术再高,也无能为力。那么从此,这绝世棋局,便再无现世的可能了。”祁玉景沉静的道,仿佛说着的是一件与自己生死无关的事儿,风轻云淡。
“哦?你是沈之安的什么人?沈之安的命,跟中原千万人比起来又如何?跟你们的国家比起来又如何?”叶尔沙沉吟片刻,问道。
“对于任何人来说,沈之安的命都可能比不上这棋局的秘密,但对于在下来说,纵使这天下苍生和这家国天下,也比不过沈之安一人。所以,在下愿意用所知,换他的安全无虞。”祁玉景不卑不亢,无视来自叶尔沙的威压,淡淡道。
看向一边木清安惊讶又感动的眸子,祁玉景轻笑,这一笑,当真是天地无双。
“玉景,不可!”木清安喝道。
“哦?难得一位如此情义之人,本王还听闻武贤王对你情深义重,倒是小看了沈公子的本事,看来沈公子也是一身风流债啊。不知本王如何相信你能解开这棋局?”见木清安的神情和呵斥,叶尔沙已经心里信了三分。
“在下可以将王太子所窥得的三分棋局先给王太子过目。”说着,祁玉景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画了一半棋局的纸,递给叶尔沙。叶尔沙看了片刻,脸色从震惊到凝重,犹疑了片刻,缓缓道。
“好,本王就信你一次。若是你敢耍本王,本王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叶尔沙沉声道。
“玉景,你……”木清安心中是百味陈杂,又难过又恼怒又愧疚。
“之安,不用在意,玉景这条命,早就赚了回来。能得之安一友,玉景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祁玉景轻笑,看着木清安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心下也是微动。
“走吧,再啰嗦,本王可后悔放了你。”叶尔沙怒瞪木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