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唯一坐在床上,垂着眸,脚边是收拾好的行李箱,她穿着一身随意的休闲装,仿佛要远行一般。
薄纱匆匆赶来,就见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清雅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气质像极了聂婉,又比聂婉多了几分出尘的娟好静秀。
傅唯一的安静令她有些担忧,从见到她起,就没见过她脸上有过笑容,她想起第一次和老师相遇的时候,他笑起来,如春风般的笑容抚慰了她心中的浮躁和所有不甘心。
她不是没有见过傅唯一,她见她时,多数是在暗地里,那时候的傅唯一,笑起来很像老师,一双眼与老师如出一撤的干净温暖。
而现在,她却再也没有笑过,亦或者,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
她把真相告诉她是不是做错了?
薄纱并不了解傅唯一,也不知道,她在对待亲近的人时,也会朝对方露出真心的笑容,而她,暂时还没有得到她的真心。
“唯一,”薄纱暗自叹了口气,朝她走过去,将手里的文件包放在她身边,“房子和车的手续已经办下来了,卖房子的钱我给你开了两张卡存进去了,除去给你买房买车的钱,一共六千六百多万,你有空去吧密码改一下。”
傅唯一抬起头来,“这么多?”
“你呀,是不知道你家那块地有多值钱,而且你也遇到贵人了,眼看司徒家就要以四千万得手了,那人突然凭空冒出,直接喊了八千万。”薄纱也没想到能卖到这么高,不过她直接搞出这个拍卖会,也是希望能给傅唯一多一些资金周转,有人愿意出高价,她何乐而不为?
“傅家人去找事了吗?”傅唯一问。
“去了,你家那奶奶可真不是什么善茬,撒泼打滚哭闹,还要寻死,真实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出价的都是花溪市极有地位的人,恐怕还没人敢出价,怕惹上麻烦。”薄纱厌恶的摇着头说道,接着又问她,“他们找你麻烦了吗?”
“他们找不到我,手机也关机了,”傅唯一摇头,她现在一点不想见到任何一个傅家人,她这酒店两天一换,傅家人怕也是找过他好几次,结果没找到,阿军以前是当兵的,善后做的很好。
“嗯,也好,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薄纱点头,看着放在一边的行李箱,“房子还没打扫好,你现在就搬过去吗?”
“不,我要回一趟美国。”傅唯一摇头说道,神色有些忧伤。
“回美国?”薄纱惊讶的看着她。
“有点事,大概十天左右就回来。”她只是想去求证一件事。
“好吧,我找人把房子打扫一下,你回来就可以住了。”
傅唯一伸手摸到薄纱给的文件包,打开在里面摸索了一会,最后拿出一张卡来,递到薄纱面前。
薄纱看着她睁着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双手却很熟练的摸拿东西,不由得心疼,若是老师看到她这样,该有多难受,多心疼。
“薄姨,你拿着,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你许多事,也不能用让你吃亏。”薄纱是她爸爸妈妈的学生,又三十三岁了,她叫一声姨也理所当然。
薄纱回过神来,连忙抬头逼回眼角的泪水,伸手推了回去,“我不缺钱,以前老师资助我总是不求回报,也该是我报答他了,你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留着吧,若是我有困难,自然是免不了找你帮忙的。”
傅唯一想了想,薄纱都这样说了,她再坚持倒是矫情了。
当天下午,薄纱送了傅唯一上飞机,在机场的看台上站了许久,脸上的眼泪都已经迎风吹干了,这才转身离开。
“纱姐,现在去哪里?”看着薄纱上车,司机笑着问道。
“去VZ,”薄纱靠在靠背上说道,闭着眼冥思,VZ是花溪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里面包括了酒吧,宾馆等令人能夜不归宿的所有风花雪月,她以前跟着客户去过几次,很是受到上流社会人士的追捧,不过薄纱却不喜欢,因为她知道,也见过,所谓能在里面玩乐的富家公子哥和名媛们,在那样的场景中,是多么的不可一世,腐败残忍。
而今天她去,则是为了吊一尾大鱼。
她一定会给老师报仇的,还有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