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事情让顾芷兰自顾不暇,没有来得及去找陈妮娜,便让陈昊抢了先。
刚被那个小秘书一顿威胁,就接到了陈昊的电话。
“陈家那个小丫头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好了,人已经送到了你的住处,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了。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
没有亲眼看到陈妮娜验证她是否真正被催眠,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将手里筹码放出去。
“我要先看到人。”
“不要再和我耍花招,说好的一个条件一件事。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好。或许你不是很了解我,我这个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是被逼急了,那个后果,恐怕你不愿意看到。”
陈昊虽然在国外医学界是个奇才,在国内名声却不显。也没有听说他与任何势力庞大的家族有什么联系。这样一个名声不显的人,她哪里会怕。
“陈医生,放狠话的时候,还是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好,免得惹人笑话。”
“我明白了。”电话挂断。
明白什么?顾芷兰一头雾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男人就将电话挂断了。现在连一个棋子,也能够这样威胁自己了吗?
顾芷兰不禁想起刚刚那个一脸恨意的女人。平时在自己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小秘书,竟然拿着录音威胁自己。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凡是挡了她的道的人,都该去死。
紧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再也顾不得陈言默究竟去向何处,径直去了自己的住处。
被她惦记着的陈言默,此时正温香软玉在怀,一脸餍足的躺在床上。
身体里的那股子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安晓就像是专程为他降火的良药,他烙铁一样的身体,在接触到她以后,立马舒服的让人想要死在她身上。等身体里的燥热被她温软的身体消融,他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那股邪火乱蹿的感觉,和上一次喝了顾芷兰斟的茶水一模一样。
以为只要不让顾芷兰接触自己的吃食就没有问题。他怎么忘了上一次那个保镖的事情?
陈言默一双古井一般的眸子,定定的盯着沉睡的安晓。
刚刚一直嚷着头疼的小女人,被他一阵折腾,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女人睡颜静好。
纤长浓密的睫毛想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片深灰色的阴影;挺翘的小鼻子上挂着一丝薄薄的香汗;水嫩白皙的脸颊因为运动过度,两边各自挂上了一抹粉色的红云;润泽粉嫩的双唇,因为外力的吸吮,变得娇艳欲滴。
她就像是沾着晨露的玫瑰,鲜艳欲滴,即使是带着刺,冒着被扎得遍体鳞伤的危险,也让他忍不住采撷。
陈言默爱怜的吻了吻她粉红的脸颊,一双大手轻轻抚了上去。
这小丫头真是自己的福星。
小时候一起被绑架,要不是她偷听到那几个绑匪的谈话,知道他们会在收到赎金后将他们灭口;又借着身材娇小,敌人没有防备的优势,躲过了搜查,悄悄溜进那几个人的屋子,找出了帮助他们逃跑的工具。
在国外相遇,那晚的人如果不是她,后来会发生什么,他还真不敢确定。今天,更是因为她的一个电话,让自己逃脱了在公司闹出桃色新闻的丑态,身上的药性,也被她解开。
陈言默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安晓的腰肢,替她缓解身上的疲乏。女人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翻身再次睡去。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心满意足。替怀的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电话震动的时候,男人正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摁掉后,又搂紧怀里的小东西继续补眠。电话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一下接一下,没完没了的震动。
电话震了几遍,陈言默终于清醒,捞起看了一样,披上外衣进了阳台。
“爷爷。”
“事情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怎么又忽然变卦了?”
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家,不能就这样拱手让给外人。那个孩子身上虽然流着陈家的血,但是他的心不在陈家。尚宸国际落到他的手里,必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的戾气太重,心里的怨气太深,他对陈家不仅没有责任,反而是满腔要将上整个家会掉的怒气。这段时间,他人虽然不在国内,但是极整个蓉城的事情,一点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那个人,陈家留不得他。股份只有掌握在言默手里他才能安心。
“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她将股份转过来就订婚,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愿意。”
老爷子不满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谈的,我要的是陈家的股份回来。”吼完这句,他停下喘了口气,“你那个爹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好好的一个公司,让他搞得乌烟瘴气。真是气死我了。”
陈言默摸了摸鼻子。
“当年要不是你大伯为了个女人非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后来又离家出走毫无音讯。否则我脑子秀逗了才会让你那个不成器的爹接手公司。”
陈言默挑眉。
大伯的事情,他这些年也是略有耳闻。当初惊才艳艳的陈家大少爷,因为一个风尘女子与家里断绝关系,放弃自己的身份,最后还不惜以身相救。
他听到最多,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他这个情圣大伯为了救那个女人牺牲了自己。可是刚刚爷爷嘴里漏出来的话,大伯似乎只是离家出走了?
不过略一思索,陈言默就想出了其中的门道。
陈家大少爷,尚宸国际继承人,居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陈家会成为蓉城上流圈一辈子的笑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死了”。
这和古代大家族或是皇室,秘密处死为家族抹黑不检点的女人是一个道理。
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才会很快平息。毕竟人都死了,除了感叹一句“痴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津津乐道的了。
陈言默以为自己爷爷不过一时气愤,说漏了嘴,可没想到,他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股脑说了许多。
“言默,不是爷爷要逼你,而是我不想你走你大伯和你父亲的老路。我们陈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情圣,为了女人可以放弃一切。爷爷也是过来人,知道不能和自己心爱人在一起是一种怎样的煎熬。但是,除了爱情,我们身上还有责任。知道你不喜欢顾家那个丫头,爷爷也不喜欢她,不会逼着你娶她。”
陈言默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既然如此,爷爷又何必……”
“孩子,正是因为知道你的心意,爷爷才逼你尽早铲平前面的路,只有一路平顺,给她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你才有资格给她先想要的生活。我容许你大伯任性妄为,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弟弟;默许你父亲的那个私生子存在,是因为那一丝歉疚。而你,只能独自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我明白了,爷爷。”
陈言默挂断电话回房,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双眼睛带着柔情,静静的盯着床上疲惫的昏睡着的女人。
就算是停留在本该无忧无虑的花季,她的眉宇间仍旧凝着一股揉散不开愁意。那抹哀愁就像是一根长长的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窝。没有血光,却在他心尖扎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碰一碰就疼得要命。
他伸手替她抚平紧皱的眉头,暗自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林岩看到屏幕上那个许久不曾出现在自己手机里的名字,惊讶的打翻了刚刚从秘书手里接过来的热水。
滚烫的液体洒在林岩的手背,立马起了一串红印。小秘书见了,赶紧战战兢兢的赔罪:“对不起,林经理,我……我去给你拿伤药。”
林岩挥了挥手,“不用了,你出去吧。”
在陈言默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
林岩的声音里带着激动“总裁,您终于想起我这个被流放的人了。”颇有几分涕泗横流的味道。
陈言默捏了捏眉心,沉声道:“林岩。”
一段时间不见,这个曾经处变不惊的助理,竟然变成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了?
在陈言默身边多年,林岩自然能够清晰的分辨出,这是自己总裁即将发怒的征兆。还不等陈言默有更多的反应,他立马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报告出来。
“前段时间的那些资料,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完。其中有疑点的事情,我派人仔细查探过了。顾家身后那个组织确定就是CI无疑,他们当初的合作案也查出来了。要扳倒顾家,只要将这些消息散布出去,不用我们做什么,自然有人处理他们。”
“暂时不要动顾家。”他还得先拖着顾芷兰,把她手里的股份拿回来。
林岩微微有些惊讶。“咱们筹谋了这么久,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自有打算。”陈言默不愿多说,将话题转到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上。“找到上次和我一起出席辰光宴会的女人,按照安晓的性格调教她。”他要让她成为安晓的完美替身。
虽然希望不会有用的上她的那一天,但是未雨绸缪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落下。
听到这话,林岩却是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太太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您怎么……”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