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顾晚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五个月大的孩子,都已经成型了,有了四肢,还会喘气,每个跑去医院打胎的女人,医生都会让她们看一小段视频,是她们用东西伸进身体里,将里面的孩子活生生的搅碎的录影,很残忍,是不是?”
“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我不想听那些孩子是无辜的话!他还没有出生,他还没有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这对我来说很虚伪!晚晚,这个孩子代表着我的屈辱,你懂吗?你知道,在冰冷的地下室里,我冻的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睡着,突然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朝着我冲过来,他一进来就撕扯我的衣服去扒我的裤子!”
如君浑身颤抖,握着她胳膊的手都在抖。
她的眼眶很红,却坚强的没有落下泪来。
“我很疼...”
顾晚晚眼眶发红,从爷爷死后,这是她生平第二次掉眼泪。
她把眼泪逼回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国?你和裴城离婚后为什么要出国?你在国内不好吗?你有我,有青青,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要是不想呆在T市,你可以去其它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跑去一个你人生地不熟的美国?”
当初裴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被如君捉奸,她记得她当时很安静的说了两个字:离婚。
她以为在经历了这么久,早就在心里有了答案,她已经能够冷静下来面对这件事情,可到了最后,她还是为情所伤,选择去美国这么远的地方,当时她和苏青青还难过了很久,劝她不让她走。
她走的那么果断,甚至连半句话都没有和她们留,在离开的这三年里,都是她们给她打电话,而她也从来不接,她们都不知道,她在美国过的怎么样。
今天她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就连手机号都换了,她说她回国了,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是欣喜激动,还是高兴,悲哀?
看到她沉默,顾晚晚又后悔自己和她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她主动拉住她的手:“如君,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但是你是他的母亲,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我只是一个外人,我不会阻止你做你已经决定好的答案,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这三年来,我知道你在美国过的很不好,所以我想先带着你去医院做一个全身体检,”
刺耳的电话声忽然响起。
顾晚晚掏出手机,见又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她眉头蹙了一下,接听。
还没开口,那边的声音低哑深沉,无形中似乎透着一股急躁:“君君是不是回国了?”
听到这时过变迁,经历三年,仍旧耳熟的声音。
顾晚晚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她在哪?”
“拜你所赐,她过的,很不好。”
简单讽刺的一句话,顾晚晚没等那边的男人开口,便掐断了电话。
她看向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如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裴城打来的。”
裴城在T市的势力虽说比不上T市的两大巨头,但他排第四,没人敢排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