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灯笼辉煌,一群人势若蛟龙,直逼清苑,走近毫无戒备可言的敞开院门,步入其中。
行至院子中间,谁也没想到,月光树下,静静飞躺着一位半眯半睡着的女子。
白如尘身着一身普通的粉蓝色纱衣,没有繁琐的宫装,绣着星星点点的浅紫色花瓣,尽显随意。
里面衬着乳白色银丝轻纱衫,腰间系一浅紫色腰带加以修饰,凸显出修长匀称的身姿,头发随意的用一根银色发带扎在身后,刘海微微翘起看上去灵动无比。
没有施任何粉黛弯弯的柳眉儿依然迷人大大的眼睛尽管没有睁开,却任然依稀可见灵动明净的感觉,白皙的皮肤赛过白雪明艳,桃红色的小嘴不点而赤抿抿嘴唇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斜躺月光下,桂枝点缀,清雅脱俗,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让人入目凝神肃穆仰慕的冲动,仿佛是一位掉入凡间的仙子,任谁也不敢亵渎玷污。
众人不禁凝注脚步,连大气也不敢出,结合白天的事情,多数人心中默认着,眼前的女子并非凡人,月光在她身上洒满荧光,稍微心神一晃,她周身就像是流动闪烁着仙气流动的雾气光芒。
“大,大胆,皇上驾凌,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敢如此漠视,还不快点拜见皇上。”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稍微凝滞后,努力的咽下一口畏惧惶恐的口水,尖细的嗓音打破月夜下的宁静。
横竖一死,在不开口,皇帝一生气也是死,就算是得罪神灵,神灵宽宏,说不定比得罪皇帝还好点,在皇帝身边这么久,禄公公知道皇帝的手段非常人能承受,踌躇间,极力开口训斥起白如尘。
“真是一只讨厌的苍蝇,居然会飞到这里来坏了这等良辰美景。”白如尘懒散转身,半眯起眼睛瞄了一眼眼前的众人,黑压压一片,不下几十,她测了测身子,继续闭上眼睛。
该死的女人,明明就是没有睡着,居然当着他的臣子面前如此鄙视挑战着他的威严,她是吃定了此时此刻,他不敢把她怎么样了么?她凭什么敢如此自信?
轩辕擎苍简直气疯了,他一直是皇帝没错,却一直受制于太后,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敢亵渎他的尊严,因为他的尊严确实因为太后的钳制,有那么一点点的缺省。‘偏偏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知好歹,看似拿刀子,毫不留情的深刺他的痛处。
“皇后,你敢对朕不敬!”轩辕擎苍气极,一个大步跨上前去,一把钳住白如尘的领口衣襟,整个人把她悬空拉起来,威逼上去,一掌就要打上她的脸盘。
唇角勾起一抹尽显讽刺的笑意,在银月的照耀下,静静开放,仿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她比月亮更加沉静的目光,直直的迎击上轩辕擎苍的怒气。
狂怒的心情猛然被刺穿般猛然沉静,一切的变故太过神速,轩辕擎苍停在半空的手背冻结般上下不得,脑袋中“哄”的一声断弦。
她知道他会来?她是在这里等他来?她在等他打他一巴掌,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目光会如此的深幽,深的让他怎么也看不到她的意图,她唇角的笑,飘忽的就像是雪山上云雾缭绕,飘忽不定的绽放雪莲,冷艳,飘渺,诡谲,却透出某种危险气息。
不能,该死,他居然气的忘记此行的目的,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群臣面前再对皇后怎么样,他是来辟谣的,他要冷静,不能因小失大。
“皇后!夜凉如水,小心着凉。”轩辕擎苍终于抑制隐忍住怒气,把打下去的大手变成关心之举,替她牵了牵散下来的衣服,一场危机,骤变成温柔的行径。
白如尘唇角的笑意微微加深,推开紧逼在身前,宽阔胸膛紧紧贴在她胸前的男人,洒脱的笑出银铃般的笑声。
笑声中的讥讽之意一目了然,轩辕擎苍看得清楚,不由的心中一惊,先前的猜疑在瞬间得到证实,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力,造不成任何威胁的女人,她确实真的知道他会来。
难道是她搞得鬼?这不可能,短短一个时辰,避开宫中守备森严的禁军首位,接连点燃十八处跨度那么大地接的火势,凭她再快的身手,时间也来不及,除非,她原本就计划周密,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昨晚还会心甘情愿的去领那三十大板,那三十大板很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计划好今天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是他太高估了这个女人。
轩辕擎苍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他要是知道白如尘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也就不会这样子纠结,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
白如尘在同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丝丝缕缕的银色光线下,男子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般一样圆润完美,一脸的邪冷,无疑是给他这样的美色面孔增添出一股无形的诱惑力。
如果单从相貌上看,这个男人简直可以用无可挑剔形容,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刚毅的下巴,白皙的长长颈项,包裹紧致的立领龙袍,合身的像是长在他说的身上,胸背蛇腰,体魄修长,一双鎏金粉底朝靴,金线描绘出的图案在月光下闪着耀眼光芒。
一身都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完美比例,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瘦,而且,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不到片刻,显然已经沉静下来,大致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是他的见识不可能让他彻底的相通。
一块水晶被她打碎,稍微加工,成了一组聚光镜,利用中午是强烈阳光,悄悄站在屋顶,不用真的去那些地方,就完成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