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你没事吧?”白建柏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在同时走向了白如尘的身边,一把握住她冰凉发抖的双手。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手会这么凉。”白建柏深邃不见底的苍老眼眸中痛苦纠结。
温暖透过手心,微弱,却丝毫没有暖进她的身子,已经被寒毒侵蚀。
“爹!你放心,我没事,我不会死的。”咬紧牙关,唇角勉强勾出一朵欣慰的笑花,抬起颤栗苍白目光,迎向老人家的关切目光。
原来他并不会武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爱的连夫人,为什么他要娶一个对他存在威胁的女人呢?看得出来,他有说不出的苦衷。
白如尘看着白建柏眼眸深处,除了关切之外,似乎深藏着的还有深深的自责,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爷,快,把这颗药丸给如尘内服下,她中毒了。”阮氏这时候谨慎的警惕起身边的情况,悄悄接近在他们身边,递过来一粒白色透明的药丸。
人们正乱成一团,大多数的人都被连夫人叫嚣,使唤着在另一边,基本上没人注意到这边。
心头猛然一震,抬眼细细的看了一眼月光下阮氏的脸。
她静柔的脸上一双凤眸明亮****,鼻翼灵巧,菱唇小巧灵动,看得出来,白雅兰的美丽灵动七分来自她的身上。
在看她一身简朴素以,裙钗简约,看得出是有意隐讳,避开张扬,却不似表面的这么软弱。
从她瞄白建柏一眼的缱绻目光可以看得出来,不管她隐藏多深,有什么秘密,她深爱着白建柏,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很简单,这个女人看不得爹的痛苦,不顾自身的秘密暴露的危险,出手救了她。
她知道,白建柏很在乎白如尘的生死,如果她有事,痛苦连环而至,她也会心痛的。
抬眼奇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站立着的阮氏,白建柏微微一怔,看得出来,他从来不知道阮氏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她一直安静的几乎能被所有人忽视。
“爹,给我吧,我相信三娘不会害我的,我撑不下去了。”白如尘看着白建柏犹豫不决的样子,心头一阵冷汗,真不知道他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当上丞相的,也许,官场上,真正的人才只是需要那一两个,更多的是像他这样子,没有自己的主见,成为自成一派的“阵脚”之人吧。
白如尘服下那粒透明的药丸,一股透心的温暖从嘴里开始,顺流而下,不过片刻,就已经克制了她身上的寒毒,以白如尘的经验,她知道,这种药就是解这种寒毒的解药。
三娘为什么有暗处刺客的解药?白如尘心中微晃过疑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低头垂眸。
“如尘,你的手开始暖了,暖了!来爹扶你回房去好好休息,快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建柏目光中渐渐有了喜色,一直没有松开,暖住她双手的大手惊喜的微微颤抖。
“谢谢三娘,谢谢爹。”借助着白建柏大手的扶持,她缓缓的支撑起身子,在谢谢阮氏的同时,悄悄给她一个眼神,指明了白雅兰的方位。
隆冬时节,夜深寒冷,惊吓过度的孩子要是在露天的寒风中过一晚上,恐怕就没了命,算是感谢阮氏救命之恩,她冒着自己的秘密被暴露的危险,给了阮氏明确的消息,同时的算是和阮氏建立起一段心照不宣的特殊友情。
一夜的心境难平,白如尘警惕的小憩没敢睡深,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这些事情,似乎都离不开她皇后的这个身份。
天明时分,门口的一段异动引起她的注意。
“三夫人。”这么早,三夫人怎么来这里了?她从来没有独自来过这里的,连个下人都没有带在身边,早起的香竹在院子里忙碌着轻扫,诧异的看见门口走来的阮氏。
“香竹,你家小姐起来了没?我来看看她。”阮氏静和的浅笑,即使对下人,她也没有一点的架子,端庄得体,平和近人,娴雅中,却也没有失了自己的身份。
“哪里,这么早,我们家小姐怎么会——”香竹拂去疑惑,躬身回复着,屋内白如尘已经亮开嗓子喊出声。
“是三娘来了吧,香竹,让三娘进来吧,我这就起来了。”天色未明,浩瀚蓝烟淡淡微明,三娘这么早来看她,一定不只是来看看她这么简单。
“是,三夫人请。”香竹领着三夫人进了屋,看了一眼她的眼神,识趣的退了出去。
“夫人,小姐,你们聊,你们几个,去吃饭帮忙弄一些早点,三夫人难得来,你们精心做点拿手的点心出来。”香竹临走的时候顺势叫走了屋里伺候的丫头们,连出门,顺手关严了房门。
“小姐,外面风大,我给您关好门了,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唤一声就行。
香竹这丫头很懂事,该问不该问的事情,一眼就明白,这让她省心了很多。
“三娘,请坐,有事您直说吧,您看我现在这样,就不下来招呼您了。”白如尘浅浅一笑,伸手轻抚垂在胸前的散落散发,淡淡一笑,便是倾国倾城的妩媚动人,紧扣住阮氏的目光悄悄凝滞。
“好美的孩子,和你娘当年一样的美。”阮氏失神的一句话,说完便惊悚一怔,拿起手里的几件散发着药香的上等药材,极快的掩饰过去她刚才的失语。
“如尘,三娘看你身子不好,这些药材都是我这几年珍藏的好东西,特意来送给你的。”阮氏把一个黄纸包包扎好的药材,放在梨花木精雕镂空嵌花的八仙桌上。
看似简单的包装,白如尘却已经从气味细节中分辨出来,都是上等稀少的极好药材。
尽管阮氏掩饰的极快,片刻失神依然没能逃脱她的注意,从她的话中,白如尘感觉到,她的话中掩饰着及其重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娘,她今天一定要去看看她娘是什么样子,也许能从她哪里知道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