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不知道刘煜到底喜欢上你哪一点,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端木旭泽抱怨着跳上已经走动起来的马车上,不管他话说的多么绝情,神情是多么的陌生无情,他始终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
知道不能阻止她疯狂的行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安全的把她带回来,交给一直深爱着她的刘煜,这样他也就安心了。
她撅起樱红色的小嘴,心里实在是不怎么舒坦,可她也是女人,现在的她不是从前,她有了她害怕的东西,她怕她一时有个意外,连看一眼孩子长得什么样子都没有机会。
快九个月的孕育,每天默默感受着做母亲的身体,感受最多的就是为了孩子,她能包容一切,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她会为了孩子忍下原先根本就不会去隐忍的东西。
车内气息变得沉寂诡异,死寂中有着一股难闻的恶臭馊味,轩辕擎苍虽然浑身无力畏缩在车内的角落里,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当他清楚的看见她摇晃着粗大的身子,跳进马车的那一刻,他积累在心中许久的怨气,因为她的“惊险”动作,心倏然揪紧,泄去一半。
他也为她的行动举止迷惑着,她这样大费周章的做着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没有吱声,他把无力惜弱的精神状态,保持着和他的身体状态,一路进行到底,一种想要看清楚她的心思,在他的心中聚集蔓延,填补了他刚才无意中泄去的一半空白,加上次被他们擒住的事情,已经挫掉他原先嚣张冷邪的大量自信,现在的他,还存在着对她的一种畏惧心态。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日夜兼程,赶到了天明朝边关小镇雁荡关,这个他们不止一次经过的小镇上,已经有不少的人认识他们,特别是白如尘和一直紧跟着她身后的祯祥,很多百姓看见她都会和她亲热的打着招呼。
“哎,这不是白小姐么?好久没有看见您了,去我家坐坐吧,上次,多亏了您救了我。”一个妇人摸样的年轻女子含羞带笑,激动的走向了他们停下的马车边。
这人有些眼熟,看她眉清目秀,两鬓微红,一身崭新的新妇装束,脸上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幸福,白如尘凝起视线,看着她,想着她是谁。
“司音,你怎么还不走呢?爹还在家等我们吃饭呢,快点走吧,不然爹该着急了。”一个洪亮粗犷的嗓音带着一丝温馨的宠溺霸道,站在远处叫唤着她。
司音!原来是那个卖唱说书的小女孩,她终于嫁人了,看样子假的还比较满意。
“白小姐您等一下我,我和大牛哥说几句话。”司音匆忙的转回去和那个看上去忠实诚恳的壮实小伙子指指点点说了几句话,紧跟着,那个憨实的小伙子大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抱拳,憨笑的朝着白如尘行了一个大礼。
“原来小姐就是娘子的救命恩人,在下一直记挂着小姐的大恩大德,今天能看见小姐真是有幸,在下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可是今天竟然能有幸遇到了小姐,小姐一定要赏脸去我家吃顿饭吧,粗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还请小姐一定要赏光。”叫大牛的小伙子耿直兴奋的说着乡间通用的客套话,抱拳相请,旁边的司音姑娘一张笑脸更是红透,频频的点头看着她。
“如尘,我们正好是要吃饭的,就不要推辞了吧,人家一片盛情,我们推辞了多不好意思对吧。”端木旭泽从马车里面这才下来,对着白如尘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倒是一点不客气,伸手相请冲着司音夫妇。
“这位大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您请。”他也没有问白如尘的意思,向前就跟着他们往旁边的小巷中走去了。
白如尘看着走远的端木旭泽握紧拳头挥舞在他身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着。
“他倒真是脸皮一点不薄啊,人家请,他就去,好像人家没说请他吧,他倒好,反客为主,把她给撩在一边了。”
白如尘愤愤低语,不想身后传来一阵恶臭,紧跟着是一直没有动过的轩辕擎苍也跟了下来,冲她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跟着轩辕擎苍身后走了。
“哎!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没事弄两个大爷来显摆着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么?这是为什么呀?”
看着一前一后两道冷漠奇怪的高大背影,看着乞丐一样大轩辕擎苍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走在她眼前,她忽然一肚子闷气。
是不是前辈子欠他们什么呀?今生他们要这样的气她。她暗自想着,一手掐腰,在停好马车的祯祥搀扶下,这才循着他们身后留下的一路臭味找到了司音家的小院子。
普通的小院子,前面是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大牛是个打铁的,开了一个铁匠铺,现在正是农忙时节,高准备诶的铁器之前几个月基本已经准备好,这段时间算是淡季。
加上他们这几天新婚,铺子没有开,绕过一条小巷,铺子后面就是他们家。
司音爹已经做好饭菜等着女儿女婿回来吃饭,大牛是一个人勤勤恳恳的撑起了一个家,如今有了满意的媳妇,也算把这个家挣完整了,老人家跟着女儿一起有了落脚的地方,满脸的褶子都笑的舒展开了。
“大牛,司音,你们可回来了,饭菜都准备好了,我们吃饭吧。”老人家满足的看着女儿女婿般配的走在一起,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直线,已经看不见有旁人的地方。
“爹!我不是说了,您年纪大了,这些事情等我们回来弄么?您就是歇不住,司音,你去陪爹回屋坐会,陪白小姐说说话,我去把我们家的那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赶紧的弄几个菜出来,不要让人家饿着了。”大牛激动地样子有些急,热情的回头对着端木旭泽露出一个失陪歉意的笑,匆匆走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