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太太,请问您今天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参加你前夫的婚礼呢?”自带保镖团参加婚礼,估计也只有厉千勋能干得出来。在他们下车之际,早就有提前刚到的保镖团左右冲出,组成了两面人墙。女记者被黑超遮面不苟言笑的保镖们拦住,仍是不遗余力的把话筒递出。
“心情?”苏雨凝勾着厉千勋的手臂,莞尔轻笑,“这位小姐,您看到自己丢的垃圾被回收车拉走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就是什么心情。”
“哈哈……”记者们被苏雨凝的机智逗笑了,场面瞬间轻松了许多。
“厉太太,您今天和厉总一身黑衣,怎么看着像参加葬礼来的。”有大胆的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问,反正他们今天之所以答应陈钦冰的能前来报道,就是冲着厉氏夫妇来的。谁会管一个快要破产的上市小开和他上位成功小三的婚礼,他出轨他们都懒得拍好吗?
苏雨凝明眸善睐,眨巴着眼睛,想起离开湖心岛别墅的时候,厉千勋特意换下白衬衫,换了一身和她同款的黑衣西装,点睛之笔在于她临时起意,顺手从花瓶里摘了一朵新鲜的白玫瑰别在了一脸冷漠的厉千勋的左胸口,两个人的装束,参加葬礼无疑。
厉千勋用行动向她表明,她可以为所欲为。虽然他没说,不过这种有人罩着的感觉,苏雨凝第一次觉得,还不错。
苏雨凝的眸中除了无奈,还有一丝雀跃,放眼望去物是人非的院子,被阿海横冲直闯之后一片狼藉的残花现场,“不是有人说过,做喜跟做丧一样,都是一门绝望的热闹。我只不过是应应景而已。至于我的未婚夫么,他的这一身黑,我今天格外喜欢。厉千勋,我爱你。”
说着,苏雨凝踮起脚尖,在厉千勋微抿的薄唇间,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瞬时镁光灯闪烁,秒杀无数菲林。
门厅里,凌韵儿和陈钦冰携手站在不远处。看着陈钦冰上杆子要过去,凌韵儿握住他的手,表情狰狞,“过去干什么?还觉得被苏雨凝羞辱的不够吗?等她自己过来。”
“韵儿,你胡说什么呢!那可是厉总啊!最近没有人再给我们企业融资了,我天天跑客户,腿都快跑断了。我觉得肯定是厉总发话了,他们都不敢。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冰释前嫌,苏氏就等着破产吧!你给我记住,今天少给我惹麻烦,只要你不招惹苏雨凝,她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
苏雨凝的性子三年相处下来,他还是了解的。温吞慢热,除了对她的女儿真心的好之外,对其他人,简直就像机器人复刻而出一套程序。必要的外交辞令,固定的言语句式,迷离浅笑恰到好处的笑意,配合他出现在该出现的场合,时时刻刻摆出高不可攀的姿态。
即便是离婚这么久,陈钦冰再次见到苏雨凝,依旧觉得她还是给他那种望而生畏的距离感。即使他曾经用力将耳光甩在她的脸上,扯着她的头发摁在茶几上,逼着她期期艾艾的向他求饶,可依旧抹不去苏雨凝与生俱来的清贵。
陈钦冰勾住凌韵儿的腰,两人朝苏雨凝和厉千勋走去。一边走,一边劝着别扭的凌韵儿,“这么多记者看着呢!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钦冰不厌其烦的安抚着暴躁的凌韵儿,要不是看在凌韵儿肚子里是个儿子的份上,他早就对这个女人有点烦了。以前柔顺的性子也不见了,动不动就仗着肚子里有块肉,对他横眉冷对。
刚开始觉得凌韵儿这样特别热烈真实,爱恨分明,与苏雨凝不愠不火的的性子对比下来,更吸引他,可现在看来,却十分惹人嫌。不分场合的发脾气,对苏雨凝有着不可磨灭的敌意,几把你想在苏雨凝是他们必须要讨好的对象,也依旧看不清局势胡来。
苏雨凝放眼望去,看着比宾客还多的记者,心底冷笑,这是开记者发布会呢,还是办婚礼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吗?
“雨凝,厉先生,你们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坐!进来坐!”陈钦冰快走几步,甩下凌韵儿,舔着一张笑得牙不见眼的嘴脸,走到苏雨凝和厉千勋的面前。
“雨凝也是你叫的?”厉千勋伸手搂住苏雨凝肩膀,脸色一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钦冰,眸光如同粹了寒冰的利刃,立刻把陈钦冰火热躁动的心刺的透心凉心飞扬。
陈钦冰一愣,立刻改口,“厉太太,厉先生,里面请。不好意思,一时习惯,忘了改口,厉总不要生气啊!”
陈钦冰暗暗揣摩,看来厉千勋真的对苏雨凝挺上心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苏雨凝有这样本事,早知道他就不会把苏雨凝送给那个暴发户老板了,直接打包送到苏雨凝床上多好,一本万利的买卖。诶,可惜了!
看着陈钦冰看向苏雨凝的眼底泛着精光,轻嗤一声,她知道陈钦冰又在想入非非。苏雨凝顿觉平常打人的手有点痒,很想冲着陈钦冰眉清目秀的一张脸上给一拳头,敲醒他的白日梦。
“苏雨凝,你以前是用脚趾头看男人的?”厉千勋歪着头,在苏雨凝的耳侧轻喟一句。
“呵呵,多谢夸奖。”苏雨凝咬牙切齿的勾着唇角,冲厉千勋笑得亦真亦幻。
“雨凝姐,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没能第一时间迎接你。”凌韵儿伸手抚上小腹,一脸笑意。“说起来你可是我们李家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凌韵儿故意咬重客人这两个字,讥讽苏雨凝净身出户。
客人,什么时候她到自己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客人了?苏雨凝不怒反笑,清秀的脸上风平浪静,优雅从容,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招了招手,立刻有熟识的佣人热情的上前,“林嫂,帮我把帽子收一下。您腰疼好点没,上次给您的药作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