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经理得罪不起厉千勋,估计也没有拦住北辰陌,才有了今天现在的场景。
“北辰陌,你出现在这里,值班经理没有通知你,你没有看到厉千勋,眼下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你被人利用了,第二,我被人利用了,第三,这真的只是个单纯的误会。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今天的事情,我们最好还是当没发生过的好,对你对我都好!”
看着北辰陌红着脸,欲言又止,想看苏雨凝又不敢看苏雨凝的表情,气得苏雨凝肝疼,“北辰陌,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脱衣服,你又不是第一次,脸红什么?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苏雨凝,你胡说什么?谁看过你脱衣服了!什么第一次,我听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莫娜她还在外面,你能不能……”北辰陌犹豫着开口。
苏雨凝烦躁抓了一把头发,不等北辰陌把话说完,果断的拒绝,“不能。首先,我没有维护你们夫妻感情的义务,再说了,你不是对她是真爱吗?你不是要守护她一辈子吗?做都做了!欲盖弥彰干什么?你敢说你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心动?没有心动的话,那你脸红什么?”
凑近北辰陌不自然别过的脸,苏雨凝学着坏女孩的样子,勾起魅惑的笑意,半弯着腰,揪起北辰陌的领带,将北辰陌拉近她的面前,红唇凑近,看着北辰陌手忙脚乱的躲闪,眼睛连跟她对视都不敢,苏雨凝顿觉无趣,放开了北辰陌。
看着北辰陌虚惊一场的样子,苏雨凝只觉得心灰意冷,感觉那股冷意从心底蔓延到骨髓,冷得刺骨。他那么在乎莫娜的感受,那么爱她,当初又为什么招惹她,为什么又要悄无声息的离开!
“北辰陌,这些年你是怎么做到玩弄一个女孩的感情之后,若无其事跟另外一个女人的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任由水珠顺着头发低落在肩膀,苏雨凝双手抱胸,清澈如同波光荡漾,静静的望着秋玲珺。
“苏雨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玩弄任何一个女人的感情,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莫娜。如果我之前无意间伤害了你,我现在向你道歉,请你不要打扰我跟娜娜的生活了。”北辰陌低着头,心里,脑海里到处都是莫娜的影子,抹不掉,忘不掉,这就是爱吧!
“北辰陌,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你难道就不冷吗?我求的不是你的道歉,因为我根本无法原谅你,对你没有恨,哪里来的原谅!北辰陌,我曾经那么爱你,你的不告而别,这些年的销声匿迹,早就磨光了我所有的等待跟期许,再见了,北辰陌。从今以后,我们只有死别,再无其他。”
苏雨凝已经无力思考,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脚下被玻璃碎片割伤的伤口,血液已经缓缓的从脚心流出。苏雨凝的脸色有些苍白,忍着疼,只想快点换衣服离开浴室,趁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北辰陌坐在浴缸里,被洗澡水浇透像个落汤鸡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雨凝,绝望的苍凉的,柔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竟然从打心眼里相信那是真的,可是他的记忆里,却没有苏雨凝的半分影像。
努力回想着苏雨凝的五官,自己的过去,北辰陌心脏蓦地抽疼着,脑海中有风声在呼啸回响,被压抑的某种遗忘的记忆在脑中横冲直撞。
一时分神,北辰陌撑住浴缸边上的手一时没稳住,哗啦一下,整个人再次手忙脚乱的跌进了浴缸。头咚的一下,撞在了浴缸的边沿,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嘈杂起来,有女孩的笑声,有汽笛的轰鸣声,有飞机嗡嗡声,有楼下那个记者莫名其妙的提问声……
所有的记忆在扎疼的脑子里翻腾,冲撞,那些失去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如同潮水一般,北辰陌双目有些失神,身体软软的重新倒在浴缸里,咕嘟咕嘟挣扎了几下,看样子又被灌了几口洗澡水。
看着厉千勋还没从浴缸里爬起来,苏雨凝噗嗤一声笑开来,“我的洗澡水看来很合北辰总监的胃口,您多喝点,我就不拦着了!对了还忘了跟你说一声,恭喜你求婚成功。祝你们幸福。”
北辰陌只觉得被浴缸撞击的后脑勺剧痛无比,牵引着他头痛欲裂,浮浮沉沉任由自己飘在浴缸里,一些陌生熟悉的片段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中。
“阿陌,宿舍的小叶子和蕊蕊她们都说你是我的神秘男友,作为神秘男友的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凝,别跟着小叶子她们瞎胡闹,我哪里神秘了?”
“阿陌,你是我最最在乎的人,也是我苏雨凝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我不许你跟别的女人说话,也不许你对别的女人那么温柔,因为她们走近你一步,跟你讲一个字,我都觉得她们是在抢我男盆友!你回她们一句,我就觉得你是在默许!”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我的阿凝牌小醋坛子!”
“阿陌,我们向神父许愿吧!许愿将来我们不离不弃,等我们毕业后,就一起在这个教堂举办婚礼怎么样?我要穿白色的婚纱!记住不要裙摆只到膝盖的那种,因为太长的话,你就看不到我雪白雪白的大长腿了!”
“好啊!那天婚礼的话,就不要邀请男嘉宾了!”
“阿陌,你是在吃醋吗?”苏雨凝少女时期嬉笑的面容闯入北辰陌的脑海,如同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的播放,跳转。
记忆猝然来袭,北辰陌青紫着嘴唇,狼狈不堪的从浴缸里爬起来,刚想要追着苏雨凝离去的脚步,却被更加猛烈的疼痛袭击,寸步难行,只能跪倒在地上,看着苏雨凝走过的路,血迹蜿蜒,痛彻心扉,不住的呢喃着,“阿凝,阿……”
苏雨凝毅然决然的转身,就在苏雨凝就要拉开门的瞬息,北辰陌忍着头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