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旭日早已东升,但仍躲在云层。
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过,划破了寂静。
警车停在旧城市边缘的一个酒吧。人们就像苍蝇一样聚集在一起。
在一夜之间,那里已经化成一片灰烬。在酒吧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空气中有刺鼻的血肉焚烧的气息。
我躲在人群的后面,看着烧焦的尸体,胃里波涛汹涌。
当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我无声的退出了人群,在远处的一个垃圾旁干呕。部分食物的残渣和着更多的绿色胆汁,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拖着已经虚脱的身体,在穿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路口的时候,我终于注意到一个一直尾随我的男子。他好像在我从那个酒吧出来的时候,就一路跟着我。
警察?这么快就怀疑到我身上了吗?
我沿途又穿过了几个路口,他依旧跟在距离我三米远的位置。
我快步地向前走,额头不停渗出冷汗,脸色煞白。周遭的事物好像都开始发生变化,世界颠倒融合在一起。
我来不及跨下一步,突然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我从陌生的地方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窗边模糊的剪影。
“你是谁?”我虚弱的喃喃。
那人没有理会我,静静地看着窗外。
有人敲门,“先生?”
“进来吧。”
一个像是女仆的人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关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那人坐到床头看着我,拿起冰袋敷在我的额头,不时用掌心试探温度,身侧放着刚才女仆拿来的水盆和各种药,似一夜未休息,脸色苍白而疲倦。
“你先休息。”男人喃喃自语。
“等一下!”
我虚弱的伸出手,只抓住一团淡淡迷迭香。
门被慢慢的关上,空气里还留有香气,昏昏欲睡。
我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垂挂着红色的纱幔,我撑起身子,觉得全身发软。
我看到床边摆着一张泛黄的相片,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傻傻的愣住了——那是我?!
我伸出手,却被人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你和她,真的太像了。”那人抚摸着相片,轻轻叹息。
我抬起双眸,“是你?!”
他换上了黑色的西装,墨镜放在上衣口袋,眼里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她?”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两个人的故事,故事里或许是他出现了,或许是她忘了吧。
照片里的女孩叫黎莎,那个男人叫陆憬溪,他,叫流觞。
黎莎和陆憬溪是青梅竹马,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订婚了。然而,在黎莎十七岁那年,她遇见了流觞,她瞒过了所有人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她却突然消失了,无声无息。
不知道是这世界太小,或者是他们的缘分未尽。
一个月后,流觞进了陆憬溪的公司,还和他成了并肩战斗的伙伴。
他和她总归还是再见了,只是她却成了别人的新娘,和他成了陌生人。
“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那一定是她!。”他笃定的告诉我。
“她的背后有一朵很奇怪的白色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