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香儿自问对你恭恭敬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这般诬陷我。”易水香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落泪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去争夺奥斯卡了。
卫芷兰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
反正,如山的铁证摆在面前,她也懒得去听她分辨什么。
等云析夜醒了,该如何处置,一切自有分晓。
“带下去!”卫芷兰烦躁地大手一挥,背转过身,再不想看易水香那张虚伪的脸。
易水香见自己的招数没有管用,干脆心一横道:“香儿知道,香儿在这个家里,始终是一个外人,表哥不在,再无人护着香儿,我不如……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说罢,一脑袋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去撞。
禾业和负责去抓她那名守卫赶紧冲上去去拦,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将人给劝住。
卫芷兰却大吼一声:“拉她做什么,让她撞!她要是真一脑袋碰死了,那这件事就此作罢,要是碰不死,我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卫芷兰威慑,禾业他们都不敢再动手了。
易水香见真的没人来拉自己,定在原地,瘦弱的身躯抖如筛糠。
卫芷兰见她白着一张脸,紧咬牙根,怨毒地看着自己,只是冷冷一笑道:“撞啊,怎么不撞了?怕疼啊,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说着,上前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就要往墙上磕。
再这么下去,真要闹出人命了。
禾业赶紧拉住卫芷兰,压低声音,小声劝她:“现在救公子要紧,处置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易水香毕竟是先代家主亲自领进门的养女,他们总不好私下处置了,具体要怎么做,还得云析夜来做决定才是。
也是,她这个少夫人早就已经名不副实,不过是特殊时期拿来充个场面罢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处置易水香这位表小姐呢。
卫芷兰用力将易水香往旁边一甩,直带的她一个趔趄。
“把她给我压下去,不要让我在看到她这张恶心的脸!”卫芷兰重重一拂袖,便要进内室去看云析夜。
孰料,刚走到帘子前,就听身后传来易水香压抑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幻叶之毒,是那么好解的吗?”
所以她这是承认了?
禾业与卫芷兰同时回头看向她,只见易水香五官狰狞,面露恨意,与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错,是我给表哥下的毒,因为全天下,只有我的血,可以压制他体内的幻叶之毒。我就是要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易水香近乎失控的嘶吼了起来。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
卫芷兰握紧拳头,用心语问白龙:“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女人比死还痛苦?”
白龙早就看不下去了,甩了根银针出来:“喏,把这个顺她的风池穴扎进去,不会有任何伤口,但银针会随着她的血脉,贯穿她全身,要不了她的命,却可以叫她时时刻刻感受万针穿体的痛苦。”
“这个不错。”卫芷兰接过那根银针,藏在袖子当中,不动声色地朝易水香走了过去。
易水香还沉浸在自己扭曲的喜悦当中,对着卫芷兰大声咒骂道:“我恨你,你听到没有,我恨你!是你这个女人抢走了表哥!如果不是你,我和表哥,原本双宿双栖,恩爱白头的!是你破坏了这一切,是你!”
易水香越骂越起劲,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拉着她,她大概要扑上来活吞了卫芷兰。
这是爱到癫狂,开始发癔症了?
就算没有她,云析夜也根本不会爱上她好吧。
这人怎么活的一点没有自知之明呢……
卫芷兰懒得去在意她刺耳的骂声,一步一踱地绕到她身后,趁她不备时,指如疾风,势如闪电一般,一针便扎进了她后脑的风池穴。
易水香直觉的自己后脖颈处微微一刺痛,就像被虫子不小心叮了一口,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对着卫芷兰破口大骂。
禾业捕捉到她的所作所为,吃惊之余,也不敢说什么,只一边给她使眼色,一边用唇语问她:“你在做什么?”
卫芷兰甩给他一个得意的小眼神:等着看吧,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易水香一直骂一直骂,骂到口干舌燥,浑身无力,方肯作罢。
卫芷兰就一直放任她去骂,自己只端杯茶坐在旁边,跟欣赏皮影戏似的,欣赏着她的表演。
直到她骂累了,骂不动了,卫芷兰才对等候多时的守卫摆摆手道:“把她带下去吧,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她任何水和食物,就渴着她饿着她,等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再来告诉我。”
死是肯定不会让她死的,但也不会让她那么舒服。
易水香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卫芷兰听了一下子她刺耳的叫骂,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一个头涨成了两个大。
但现在还不是她郁闷的时候。
卫芷兰带着禾业一同进到内室。
禾业又帮云析夜仔仔细细把了一边脉,重重叹了口气:“毒素入骨已深,平时神仙难救啊。”
卫芷兰心头一沉:“这么严重吗?连你和南先生都没有办法?”
禾业摇摇头,垂下眼睛,不敢去与卫芷兰对视。
其实这段时间,云析夜的情况一直在恶化,毒素在他身体中越积越多,一开始还能勉强压制住,到后面已经完全压制不住,几次直逼他心脉,全都是禾业想办法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但因为担心卫芷兰分心,禾业就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
当时他并不知道是易水香做的手脚,现在他知道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云析夜体内的不降反增,应该是这段时间,易水香一直在偷偷给他服用幻叶之毒的缘故。
到今日,这些毒素沉积在云析夜体内,已是积重难返,恐怕无力回天了……
其实卫芷兰不用仔细去问,她光是看禾业的表情,就知道状况有多糟糕。
如果不是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他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想到这里,卫芷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东西,她猛地抓住禾业,双眸灼灼发亮:“对,神殿!上次不就是因为开启了神殿,才解了他体内的忘尘毒吗?那咱们就再开启一次神殿,不就可以救他了吗?”
“不行!”禾业听她竟然冒出如此大胆的想法,立时打断了她。
神殿岂是说开启就能开启的?
上次云析夜未经允许,擅自打开神殿,已经触怒神界,再来一次,怕是整个南荣家都要跟着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