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或吩咐下去已经有一段时辰,几道小菜应该也快做好了。
公孙或得知爱子无生命危险自然是惊喜交加,可光是这么迷糊着也不是办法呀。
“小神医,止儿什么时候能痊愈过来?”
孙叔齐装模做样端起架子“相爷有所不知,这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令公子的情况很难办。”
“可止儿并不是疾病缠身,而是落水。难道还会留下什么隐患?”
其实不止公孙或疑惑不解,就连尹子如也感觉出不对劲。
“相爷高见,令公子虽然不是害了病,可是落水是什么样的情况?这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啊,所以在下虽然号称医术通神可还是比不了神仙手段,所以令公子醒过来还要用些力气。”
可不是嘛,当初孙叔齐将这些人踢下水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何况这次来公孙府就是要吃大户。
“按理来说相爷为国为民何止是劳苦功高,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所以在下是不应该提诊费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俗,可是......”
“小神医别说了,一码归一码,我给钱。”
孙叔齐恨不得抱着公孙或的老脸狠狠亲上几口,这才是五家堡人民的老朋友。
“看着没有老尹,这就是咱们学习的榜样,这是多高的觉悟?”
孙叔齐自己夸还不过瘾,还不忘拉着一脸黑线的尹子如。可掉过头来孙叔齐就让公孙或为自己的仁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剂药一万两不贵吧?”
公孙或虽然肉疼,可为了儿子的性命还是眉头都没皱就大手一挥,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贵,一万两救止儿一命,划算。”
何止是划算,简直就是不亏,还有点血赚。
可不知为什么郭东阳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孙叔齐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先来十个疗程吧,应该就好了,不好再加。”
“十......”
孙叔齐打断道“相爷有什么疑惑嘛?正所谓慢病还需慢药医,在下自然也有急药猛方让令公子马上就醒过来,不过就怕会留下些后遗症,比如痴、苶、呆、傻。”
公孙或赶紧打住,要是真是这样还不如不救。
“别,我是说我十分赞同小神医的治疗方案,所以说小神医还真是考虑周到。”
公孙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十个疗程也只有十万两银子罢了,府上应该还是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
可郭先生却急了,十万两银子当然不要紧,可别忘了在独孤府上迫于四大天王的淫威,郭先生还许给了人家小一百万两银子,那可是白字黑字赖不掉的帐。
“相公,十万两啊。”
“东阳不要再说了,区区十万两还不放在本相眼里。”
郭东阳想说相公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现在可不是十万两了。郭东阳可以想象一旦这笔钱掏了公孙府便会在贪污腐败的路上越走越远啊,这是一条不归路。
“相爷果然豪爽,不过在下忘了说了,一剂一万两,共十个疗程,嗯,一个疗程三十剂药。”
郭东阳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热气直顶到脑门儿,似是要从天灵盖闯出去。还好尹子如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郭东阳,郭东阳道了声谢,可尹子如下一句话让郭东阳直接翻了白眼。
“郭先生可不能再倒下了,要不然这诊费....”
郭东阳的晕倒可是吓坏了公孙或,郭先生是他的心腹手足,重要性虽然比不上亲生儿子可也不可或缺。好在孙叔齐古道热肠掐人中将郭先生救醒。
郭东阳醒来第一反应便是神情悲愤像是死了老婆一样哀嚎道“神医,我是自己醒过来的,不用给我吃药,我吃不起。”
孙叔齐摆摆手,大方无比“郭先生这是在打我的脸,在下虽然只是个郎中可也不是是非不分,相爷为国操劳功劳卓著,相爷都关心的人自然在下也是尊敬有加,这次是送的,送的,不要钱。”
在一片祥和轻松地氛围中,以孙叔齐为代表的神医阵营和以公孙或为代表的大善人阵营完善了大周历史上最贵的医治方案,要是有朝廷中懂经济的大臣在此就会感叹,相爷果然是大周的柱石,就连办私事给家人看病都为大周增加了几百万两的国民生产总值,要是有管理税务口的官员在此恐怕就会打死懂经济的那个大臣,这几百万两可是没交税。
敲定完治疗方案,在孙叔齐收了第一笔数额为三十万两的定金之后尹子如良心发现了。
“老师,咱们走吧。收了这么多钱还要吃人家的饭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孙叔齐嘬着牙花子“嗯,老尹说得对。”
尹子如拍着马屁“哪里,我是受老师的影响,主要是老师的伟大无私感染了我。”
二人商量好,孙叔齐抱拳拱手“既如此令公子还需要休息,在下就不便打扰了,每隔两日到我徒儿家中取药便可。”
公孙或客气的回应着,热情的将孙叔齐师徒二人送出门。
也幸亏孙叔齐良心发现救了自己一把,要是再晚上一会恐怕就和船上见过他的那个壮汉碰上了。
走出公孙府的孙叔齐现在很膨胀。“老尹,你信不信?要是公孙府不是公孙或这老东西的老窝,现在小爷就拿银子将这院子买下来养猪。”
尹子如茫然的点头,其实对孙叔齐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老师,咱们收这么多钱合适么?”
“老尹,你这心肠儿不适合当内科郎中,一个好的内科郎中也必定是一个狠心的屠夫。眼下还得到你家赶紧将药配出来,三百万两银子在招手。”
回家的路上,尹子如亲眼得见孙叔齐买了灰糖和糠粉。尹子如心里总算平和了一点,即使老师得了这笔巨财可还是如此节俭,灰糖和糠粉可是苦力都不吃的东西。
可下一刻,孙叔齐带着一脸懵逼的尹子如站到皇都最大最豪华的的酒楼门前,尹子如傻了。
“老师,咱们来这?”
孙叔齐已经和门口迎客的美娇娘眉来眼去了。
“当然是吃饭,钱是活王八,赚了就要花。”
这可是个销金窟,要是尹子如没记错,这酒楼里一顿饭下来都要近一百两。
“老师,那灰糖和糠粉?”
“老尹我说你这个人,我不买灰糖和糠粉拿什么给公孙止配药?”
孙叔齐可是有自己的打算,按照公孙或的性格必不会甘心付这几百万两银子,很大可能是公孙或派人取药回去交给别的郎中大夫研究,那自己就来个反研究,用灰糖和糠粉配药,让那些郎中受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