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颜睡梦中被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声吵醒，以为是系统自动推送的垃圾信息，翻了身继续睡，手机却又响了。她拉着脸撑坐起来，打开手机，是韩清洛发的消息。
“睡醒了吗？”
“能出来吗？我有事跟你说。”
程艺颜穿上鞋，微皱眉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屋里暗了几度，韩清洛正揣兜站在门口。
“干嘛？”程艺颜回手关上门，刚醒来的原因两颊看起来红红的。
“今天别走了。”
“啊？”程艺颜脑子卡住了，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种话。
“什么……为……为什么……”她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晚上我和杨涵谈谈心，他又不放心赵然一个人，你能不能明天再走，今晚陪陪她？”
程艺颜还在反应当中。
“你明天有事吗？”
“没啊。”
“那就留下来吧，你可以跟赵然去旁边的商场逛逛街，吃吃喝喝，好好玩玩什么的。”
“可是我已经买好票了。”程艺颜有点说不上来的不甘心，虽然不会耽误什么，但为什么因为他就要改变自己的行程。
“可以退啊，换成明天的，我亲自送你去！”韩清洛脸上又出现了之前孩子气的笑容。
“不。”她拒绝了，干脆又坚定。
韩清洛的笑瞬间就凝固了，原本挥舞的手渐渐垂在了身侧，最初的冷漠疏远瞬间将他包裹起来，他又变成了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韩副总。
他没再说话，点了一下头，慢慢转身走了，背影越来越远，走进电梯转身，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程艺颜全程看着他离开，他却再也没看过她一眼。重新做到床上，程艺颜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突然会想要跟他对着干，突然果断地拒绝他，程艺颜甚至觉得自己在伤害他。
真是疯了。
程艺颜后悔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打开手机退票，坐在床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韩清洛沮丧的样子。
赵然突然醒了，往被子里缩了缩，揉着眼睛哼唧。
“我吵醒你了？”程艺颜侧过身子给她拉了拉被子，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你要走了吗颜颜？”
“不是，我今天不走了，换了明天上午的票。”程艺颜重新躺在赵然身边。
“嗯？为什么啊？”赵然清醒了一点。
“多陪你一会儿不好吗？”
“你少来了，肯定有别的事。”赵然太了解程艺颜了，她决定好的事情很少改变。
“好吧，是韩清洛，想要借用你的男朋友一晚去喝酒，所以我留下来陪你。”程艺颜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在赵然旁边。
“行吧，杨涵换你，值了！”
两个人在床上咯咯地笑，赵然给杨涵发消息准了他们晚上的酒局。
韩清洛的办公室和起居室都在最高层，他靠在电梯的墙面上，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轻薄的透明躯壳，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现在好了，善解人意的程艺颜都开始拒绝自己了，难道时间真的这么残酷了。
电梯门开了，他走回办公室，杨涵笑着在等他。
“效率挺快啊，这就搞定了。”
“嗯？”韩清洛单手扶着沙发靠背不明白他的话。
“我刚得到准许，今晚是场硬仗啊，你这一年酒量肯定涨了不少吧？”
“赵然跟你说的？”韩清洛还是有点诧异。
“嗯，怎么了？”
“那谁陪她啊？”
“程艺颜啊，说是明天再走，晚上她们去逛街，公款我都打过去了。”杨涵扬了扬手机上刚给赵然的转账信息，韩清洛拿过来看了一眼，眉眼如释重负。
“现在走？”
“我先换身衣服。”韩清洛转身往起居室走，忍不住笑出来。
“死丫头，忽悠我呐？”
韩清洛换了身休闲服，跟杨涵下楼去了赵然的房间。
“不是出去喝酒吗？”赵然梳着头发问他。
“马上就去，先过来看看你。”
两人说话的时候韩清洛把屋子转了个遍都没看到程艺颜，在地毯的边角上站定，忍不住问赵然。
“程艺颜去哪儿了？”
“在厕所，刚刚你们敲门的时候她进去的。”刚才两人听到敲门声，本来程艺颜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韩清洛的笑声突然退回来跟自己说要上厕所迅速闪了进去。
“有事吗？”
“没事，走了。”韩清洛看着厕所紧闭的木质门，经过的时候使坏快速敲了两下，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跟白天穿着黑色西装判若两人。
程艺颜一直趴在门口听外面的说话声，大气都不敢出。听到韩清洛问赵然自己下落的时候下意思屏住呼吸，她暂时还不想看见他，主要是害怕自己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跟他道歉，程艺颜啊程艺颜，你不能这么心软啊！他们终于要走了，她满满呼出一口气，突然门被敲了两下，一口气呛在气管里，忍不住咳嗽起来。
外面韩清洛听到她停不下来的咳嗽笑出声来，关上了门。
“靠！韩清洛绝对是故意的，我竟然还想跟他道歉，真是脑子被门夹了！”程艺颜黑着脸看着镜子里蠢蠢的自己，用力打开厕所门往外走了一小步被门外的赵然挡了一下，因为力气太大厕所门摔在墙上反弹回来，程艺颜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被撞了。
“啊！”她捂着后脑勺顺势蹲在地上。
“你没事吧颜颜！”赵然也蹲下捂着她的脑袋焦急地问她。
“连韩清洛酒店的厕所门都欺负我！”程艺颜皱着眉头喊了一句。
“要不……要不我把杨涵叫回来不陪他去了。”赵然自从知道程艺颜被拒绝之后一直护着她，对于韩清洛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毕竟在她心里程艺颜优秀得要上天了，拒绝她的男人都是瞎子。
“算了算了，我宽宏大量原谅他了……”程艺颜自己揉了两下后脑勺站起来。
“收拾收拾咱也走吧。”
“嗯嗯，我这就去。”
赵然和程艺颜挽着胳膊在商场里游荡。
“唉……”
“怎么了？”程艺颜拎着一件连衣裙边看边问赵然。
“现在毕业了，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工作找好了吗？”
“没有啊……”
“学校的招聘会你没去看吗？”
“看了，之前定了两家公司，但是后来……”赵然撅着小嘴回答。
“不合适吗？”
“我不喜欢我这个专业，当时我选这个专业完全是因为杨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