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郑先喜还是没有喝上方子里的鸡汤。
白妈妈盛情难却,挽留她这个小辈在家吃饭,她实在不好意思推了。
回到家里,她拿从白家借的砂锅炖了一锅药味浓郁的鸡汤,煲足了整整一个晚上。
撇去汤里的油黄,余下药香浓郁、鸡味十足的底汤。。
别说,除了有药味,这鸡汤味道还真不错。虽然能明显喝出里面的中药成分,却不会完全压过鸡汤的鲜美,除了她做汤的手艺没有退步外,也证明了那只小母鸡的确像摊主说的那样,是自家养的走地鸡,肉汁紧实鲜美还不柴。
美滋滋的吃饱喝足,就去了白家。
白珍珍起的也早,白家爸爸妈妈早早的就出门上班去了,郑先喜也轮上打招呼。
“咱们走着去?”
“还是走吧,回来的时候你也不会骑,只能推着。走着去,回来的时候我再带你……正好你不是想减肥吗?锻炼锻炼身体挺好的。”她冲她揶揄的笑道。
郑先喜:……
这可怎么办呢?原主留下的锅,她是不得不背呀!
“我看你骑着挺简单的,明天周末,我找堂弟去广场那儿学。”
“要不然还是我教你?”白珍珍有些忧心忡忡的建议,郑华杨那个人可不像自己一样好说话。要知道,他们可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就从来没见郑华杨在学校里跟郑先喜打过招呼。
他们是亲的堂姐弟不假,可郑华杨也是真的讨厌郑先喜。
郑先喜表现的信心满满:“不用担心,要相信我,我过几天肯定就会骑了。”
白珍珍:你当我愿意教你呢!哼!
商场倒是离得并不很远,他们这个镇看上去还挺繁华的,就白珍珍所说,方圆十里内能有四五个大型商场,每个商场每到周末的时候都是人头攒动的。
所以她们才起了个大早,早市总比下午的人要少些。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她所说的离她们家最近的商场,一靠近就闻到一楼街边商铺传来豆浆油条和蒸包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别提多好闻了。
再一看,旁边的炸鸡店还没有开业,刚刚开门的奶茶店前也是门庭零落,里头的店员正懒懒散散的搞卫生,提不起一点儿劲头。
比起几乎坐满了人的中式早餐店,这些‘洋快餐’‘中西合璧’式饮品店几乎无人问津。
“你没吃早饭?”白珍珍看她盯着炸鸡店看,她狐疑的问了声,不等她回答,又说道:“你要是想吃,还是买点包子豆浆什么的,有营养,早餐店还有牛奶……你昨儿才说你胃不好,得吃药呢!可别惦记那些个油乎乎甜腻腻的了!”
“我吃过啦!”被误会了的郑先喜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我没想吃,我就看看。”
“不想吃你看它干啥?”
郑先喜:“……”好吧,你赢了。
与外面相反,一楼里面的店铺倒是各种各样的相当齐全,只是多数都还没有开业。在自动扶梯旁往下看能看到B1层,几乎全是各种各样的吃食,只看牌子都相当的琳琅满目。再往下看不见的B2B3B4B5全都是地下停车库,对此,她表示相当的震惊。
这地底下的防震和抗压得做的多好啊!
二楼和一楼差不多,三楼多是家电和智能产品,比如某款游戏推出的不太受欢迎的游戏仓……四楼有一些娱乐设施及儿童乐园,而她们的目的地,则在五楼。
那里有一家捷捷专卖店,据白珍珍说是国内的著名品牌,每年都能出口不少辆呢!
……那自豪的口吻,搞得她还以为是卖汽车的。
进门一看,基本全是山地车,没有后座的那一种。
她还没怎样,白珍珍高高兴兴的跑了进去,围着这些三地车打转,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可见是真喜欢。
这么好看吗?
同青少年审美略有不同的郑先喜目光淡淡的扫过这些山地车——其中还有竞赛型山地车,倒是种类满齐全的。
吸引住白珍珍目光的就是一辆竞赛型的山地车,除了把手和坐凳,车体刷的全白,支撑杆上有专卖店的印花和logo,看起来倒还算简单大方。
……但郑先喜想要的,是那种前面有个书篮可以放东西,慢悠悠轻轻松松就能骑的普通自行车,而不是这种有调节变速功能,速度虽然快,但是很费劲的车。
“我就是带你来看看。”听她小声跟自己咬耳朵,白珍珍白了她一眼:“我以后一定要买一辆这个车去参加环线比赛!”
看不出来,黑长直一脸乖乖女模样的白珍珍,还有个赛车手的梦。
嗯,山地车赛车手。
不过梦想不论大小,有梦想就很了不起了。比起白珍珍,郑先喜自己说虽然也有想过以后去学中医当大夫,可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渴望以及迫切。
那是她曾经错失了太久的梦,哪怕再一次有机会捡起来,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憧憬了。
“那你加油!”郑先喜笑了笑,十分真心的道,见她回以一个浅笑,这才将话题带回她们最初的目的:“那我们究竟去哪儿买自行车?”
“你急什么,一会就去买,这儿八楼有个超市……”
“唷,亲爱的,这不是你前女友吗?”一个带着点儿刻意拔高的少女的声音传入她们的耳中,打断了白珍珍的话。
两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少女靠在金发少年的怀中,真嘲弄的望着郑先喜的方向……
嗯,今儿好歹不是爆炸头了,虽然还是很辣眼睛。
郑先喜首先看了看金誉,这个世界上,他恐怕是她最熟悉的人了——因为原主的记忆里最为清晰的就是他!只可惜对方并没有好好珍惜这份‘深情’,将它当成了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
金誉和她们同级,那女孩上回喊他学长,那就应该是初中部的学妹了。
看着那即便化了妆也依然显得太过稚嫩的眉眼,耳边回荡着她“矫揉造作”喊出的那句‘亲爱的’,就仿佛是偷偷涂了妈妈口红的小丫头,看起来莫名有些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