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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巨子的请求

“先生放心食用即可,这也是家中少子教给庖厨的做食之法,听他说,这个叫做面条和饼,乃是用麦子磨出来的面粉擀制,这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的确好吃,相信不会让先生失望。”

面条里面是切的薄薄的肉片,还有一个荷包蛋,面上则是几根野菜,墨尺用木箸挑起面条,一股热气从油汤中升腾起来,面条在阳光下反射着油光,那香气扑鼻而来。

墨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说起来昨天他还让塔磨制了一些面粉,却没想到能做出这样的食物。

子婴满脸笑意,其实这面条他也是第一天吃,但是仅仅只吃了一次,他就食不释嘴了,那种劲道口感实在是太好了。

墨尺其实早就馋了,就吃了起来,挑起几根面条送去嘴里,那油香味顿时让他眼睛一亮,然后滋溜几下,把面条全部吸入嘴里。

不得不说他一下子就掌握了面条的正确吃法。

再也顾不得说话,吃相也渐渐豪放起来起来,不一会面条都被吃的干干净净,鸡蛋和肉片也异常美味,最后更是连汤水都喝的点滴不剩。

但是一碗面条似乎不够,墨尺觉得还未饱腹,看到旁边的饼子,便拿起来咬了一口,当饼子里的肉馅吃进嘴里之后,那种香味无法言喻。

又是三下五除二,两个饼子吃完之后,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畅快!

好久都没有吃的这么畅快了,酣畅淋漓,恰到好处!

其实不止是他吃的舒爽,护卫他的两个壮汉也同样吃的不亦乐乎,就连子婴王琦,青弘李颖之前吃过的人,也都停不下来。

面粉的问世,在美食史上绝对有划时代的意义,第一次吃面饼的秦人,又怎能抵挡的住这种诱惑。

而因为秦朝还没有植物油,所以面条和油饼都是青阳用猪油代替做出来的。

现在墨尺对于子婴的这个少子更加好奇了,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让人出乎意料了,总能有些层出不穷的好东西拿出来。

虽然墨家不研究庖厨之术,但是墨尺明白,世间千百道,任何一条技艺都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掌握的,吃过面条和饼之后,墨尺就知道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弄得出来的!

这个小家伙真的不是妖孽吗?

……

等到青阳回家,得知家中来了客人,便先去了正屋去见客人。

墨尺第一眼见到青阳的时候,虽然他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青阳那稚嫩的脸庞,他仍旧一阵深深的震惊。

那纸,绘图法,还有石磨,真的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公子之手吗,墨尺难以想象,甚至有种把青阳脑袋敲开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知道青阳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他甚至在想,一个少年都能做出这么多东西,他们墨家是不是已经落后了,这已经不是后生可畏能够形容的了。

青阳看到墨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发光一样的眼神让他忍不住一阵恶寒。

这家伙是谁,他想干嘛!

这时子婴说话了:“青阳,这位是墨尺先生,家中贵客。”

青阳连忙作揖:“青阳见过先生!”

墨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头对子婴说道:“主家,老夫想与小公子私谈一些事情,不知可否?”

子婴顿了一下,然后点头。

青阳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邀请墨尺:“先生请随我来。”

等青阳与墨尺离开之后,王琦好奇的问:“夫君,此墨尺先生究竟是谁?”

子婴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墨家巨子!”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青弘和李颖更是面面相觑,这样的贤者名士,即使是赢氏的人,也很难见得到的。

一老一少来到一僻静之所。

墨尺问道:“小公子,老夫今日来是为了你做出来的纸,还有绘图法,石磨而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钻研出来的吗?”

青阳顿时心中一紧,这些东西对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所以一直都是在自己家中做,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引起了外人注意。

他看着墨尺,墨尺也与他对视,墨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沧桑,也很平静。

想了想,青阳说道:“都是我自己钻研出来的。”

青阳也只能这么回答了,不然解释不了。

墨尺心中微震,听到青阳本人确认,他还是感觉到震惊。

这时候墨尺动了一个念头,他很想收青阳做弟子,墨家巨子毕生只会有一个弟子,而这个弟子,必定是下一代的巨子。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要做墨家巨子,看的可不光光是机关术,更重要的是能够继承墨家治世理念。

而且墨尺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仅凭现在的情况就能看出来,青阳的本事可不比他们墨家差,甚至犹有过之。

墨尺问道:“你知不知道做出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青阳答到:“知道!”

墨尺愣了一下,又问道:“你真的知道?”

青阳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石磨算不了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是纸张,纸张推行之后,竹简会被慢慢淘汰掉,知识的成本变得更低,流通也会更加方便,会有很多普通人也能获得学习知识的机会,无数寒门士子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墨尺这下真的懵了,这种事情,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也能看的这么清楚吗,青阳这番话带给他的震撼,甚至比刚看到纸张的时候还要深。

过了很久,墨尺才缓过神,最终他叹了口气,不服气不行啊。

他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老夫还是恳请小公子能够抛除私见,把这种造纸术公开推行,这对天下寒门士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其实墨尺说这些话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要求别人把自己的成果和心血无偿献给天下人,这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人们就是这种想法,有好东西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

青阳明白了墨尺的意思,皱了皱眉,说道:“造纸术我并没有打算当做家中私学,只是现在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推行而已。”

现在青阳一心扑在接近胡亥这件事情上,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整这些事情,造纸术这种东西他终究是要推行的,只是苦于现在腾不出手,至于把造纸术当做家学藏私,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说到底,造纸术也是他剽窃了蔡伦,如果说青阳现在很缺钱的话,那么他还真不会那么轻易推行出去,最起码也要依靠造纸术大赚一笔再说。

可是自家再怎样也是赢氏宗族,还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

墨尺倒是心中放松下来,他最怕的就是青阳捏着造纸术不放,如果只是现在没时间的话,那还好说。

他说道:“既然如此,小公子是否愿意让我来替你推行造纸术呢,此事若成,小公子将汇集天大恩德!”

青阳皱了皱眉,问道:“并非不行,只是青阳想知道,先生是为公,还是为私?”

墨尺连忙说道:“自然是为公,老夫可立誓,若小公子答应,我们绝不会于造纸术中取利分毫!”

青阳目光灼灼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墨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想告了:“我们是墨家,至于老夫,则是墨家的巨子,这件事情你交给我们墨家来做,会比你自己做更加轻松!”

“什么,你是墨家巨子!”

青阳猛地一惊,这也太刺激了吧,自己就是造了个纸,居然引来了这么个大牛!

这下青阳没有任何犹豫:“先生,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造纸术就交给你们墨家了!”

知道对方身份后,青阳就没有丝毫担心了,诸子百家中,就属墨家最务实了,也更有一颗天下公心,对于墨家,青阳还是信得过的。

而且秦汉时候的人,多重道义,还是比较耿直的。

而最重要的就是,青阳相信自己以后绝对有用的上墨家的时候,墨家可都是精通机关术的牛人啊,现在打好了关系,以后绝对亏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代想要找这种人才,那是真的难,现在有现成的了,青阳是绝对不会放过了!

墨尺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办下来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阳,拱手一拜。

“小公子深明大义,墨尺替天下士子拜谢了!”

青阳哪敢受这种大礼,对方是墨家巨子,无论是贤名还是年纪都是自己不能比的,巨子可以出于性情不拘小节,但是青阳却不能不识好歹。

青阳连忙回拜:“巨子言重了!”

其实这件事情青阳倒是也乐得交给巨子,毕竟造纸术这些东西,既然做出来了,那肯定是要往外推行流通的,这些东西对青阳不重要,但是对天下人的确很重要,现在墨家能帮他代劳,他也能轻松一些。

青阳把造纸术的工序全都教给了墨尺,包括立体绘图法,也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了,墨尺不愧是机关术牛人,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他在这方面有这极强的领悟性,很快就全部弄清楚了。

青阳本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最后墨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可否容许我的两个弟子留在府上庖厨里学习几日,小公子的庖厨之法确为一绝。”

青阳当然也只能哭笑不得的顺带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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