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微澜手指轻点他的额头,瞥了眼里面脸色阴沉的虞政君,并没有说话,却朝虞政君对面的盛权宗款款而去。
“权宗,听说昊儿也回国了,我叫你带昊儿去看看乐乐,你说你没时间,原来是约了政君。”
微澜脱下皮草大衣放在沙发上,紧接着抬起细高跟,被紧身皮裤包裹的优美长腿横过盛权宗交叠起的大腿。
盛权宗坐着没动,吞云吐雾的看着正面对面美目流转,面对面深深注视着他的美丽女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虞思缘站在门外握拳了拳头,用力推着梁遇白想要关上的包房门。
梁遇白愣了愣,这才发现虞思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面,顾着小脸冷冷的盯着那似乎重叠在一起的优秀男女。
虞思缘所站的位置,有梁遇白遮挡,里面的人不注意看不会发现,而且那两个男人此刻的目光都落在那位美女身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虞思缘胸腔憋着一口浊气,抿着唇使劲推开梁遇白,却见到微澜只是跨过盛权宗的腿,坐在了他的旁边。
盛权宗从始至终都一动未动,等微澜坐下就碾灭香烟站起身来,淡道:“有时间再聚。”
“权宗,我才来你就走,为什么总是……”微澜伸手拉住盛权宗的手臂,正要说什么,却见到了已经走进来的虞思缘。
虞思缘穿着校服单肩背着包,抱着一本文件夹,纤细白皙的双腿站得笔直笔直的,苍白小脸上笑容温柔:“大嫂。”
微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虞思缘,但虞政君在这里,她也并不太惊讶,勾着妖娆红唇微笑。
“思缘,你也在啊,看到你跟政君重归于好,我也就放心了。”
微澜说话的时候,端着盛权宗面前的红酒置于唇边浅啜了一口,红唇上透着红酒的晶莹润泽,让虞思缘咬紧了齿关。
而盛权宗只淡淡扫了虞思缘一眼,没有做任何停歇的面无表情的走过她身边,不过却在门外的时候突然开口。
“虞小姐,你要打搅你的哥哥和嫂嫂约会吗?出来,我送你一程。”
虞思缘咬着唇沉默了两秒,有事还是摊开说清楚比较好,可是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被虞政君大步过去拉住手腕。
“我送你。”虞政君攥着虞思缘就往外走,面色不善的瞟了眼盛权宗,冷傲的道:“我的妹妹自己会照顾,就不劳你费心了!”
虞政君是直接将虞思缘强行拖走的,即使虞思缘挣扎了几下,在盛权宗那一双深邃如海一般深沉的灼灼注视下,头皮发麻。
直到走出那所KTV,虞政君才丢开虞思缘的手,蹙眉不悦问:“你挣什么,还真想要盛权宗送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什么人都敢跟走着!”
虞思缘被训斥得哑口无言,手指紧紧的抠在掌心里,轻声问:“哥哥,大嫂还没出来,你不担心吗?”
刚才微澜的言行举止已经超出了一个人,妻的范围,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暧昧纠缠,哥哥就不担心吗?不会难受吗?
虞思缘不知道虞政君怎么想,只知道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昨天卜山的雪山里,山崖边。
她才觉得自己失去的心脏又苏醒了过来,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另一半,却又是一场泡影?
都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跟那个人谈情,她真是愚不可及,要是不动情,现在就不会心痛了吧……
虞政君看着面前情绪明显低落的女孩儿,蹙眉道:“这些跟你也没关系,你不必理会,额头还疼不疼?”
虞政君撩开她的刘海,温热的指腹落在虞思缘破损的额头,痛得虞思缘一个激灵,倒吸了口凉气扭开了头。
这伤口是虞政君造成的,虞政君见她痛成这样,浓黑的眉头也蹙得紧紧的,正要再去仔细看看,会所里又走出几个人。
包间里面的三个人都出来了,盛权宗走在最前面,单手闲适的抄在裤兜,似笑非笑的瞥着他。
虞政君缓缓收回手握在身侧,转身的时候连声音也冷淡了下来,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虞政君率先走在前面,可虞思缘并没有跟上去,也没有看到后面出来的人,只是独自朝着马路走去。
“不用了哥哥,你等大嫂一起走吧,我坐出租车就好。”
虞思缘现在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静静,虞政君青筋乱跳的盯着她挺得笔直的纤瘦背影,终是一拂袖坐上自己的布加迪,也不招呼自己的妻子,就这样独自走了。
微澜拉了拉肩上浅灰色皮草,冷眼看着那辆布加迪远去,勾唇走向盛权宗,亲昵的挽上男人依旧抄着裤兜的紧实臂膀。
“权宗,听说北街那边有家意大利菜还不错,我还没吃完饭呢,我们一起去尝尝怎么样?”
“好啊。”梁遇白立刻热情回应。
“你们去吧,我吃过了。”盛权宗语气淡淡,径直拿着车钥匙走向不远处停着的宾利。
“权宗真扫兴!”梁遇白讪讪的揉着鼻子,冲面色阴郁的微澜微笑,道:“澜澜,我送你吧,顺便一起去吃宵夜,你也是,有胃病还不吃晚饭,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梁遇白倒是细心又贴心,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奈何微澜没等他说完,就走向她正在解锁的白色帕加尼。
梁遇白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仿然若失的惆怅,有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珍宝,有的人却嗤之以鼻。
“权宗,”微澜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嫣然一笑:“下次带上你的新婚妻子,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微澜离盛权宗较远,这句话是喊出来的,正在马路边上心不在焉等着出租车的虞思缘,闻言猛地僵了僵。
新婚妻子?多嘲讽的称谓!虞思缘握紧了手指,快速走进街道,不想再在马路边等着听墙脚。
她现在不想见虞政君,也不想见盛权宗,她只想将这段才刚开始,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那么多的打击她都撑下来了,不差这一件,不就是个男人嘛,不就是个不属于她的男人嘛……
闹市街区的夜晚灯火霓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对对情侣或者一家三口,闺蜜成群,虞思缘漫无目的的都在广场上,形单影只。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她能感觉到,却没有理会,最后闹得烦了干脆翻出来扣掉电池,肚子又饿得咕咕叫。
虞思缘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拿着找沈静安借来所剩不多的零钱,去就近的食品店买了碗酸辣粉,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本来是不吃辣的,可是在五乡镇呆久了,天天接触辣椒,也就没那么排斥了,更何况她现在就是想刺激下自己的胃。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男人嘛!”虞思缘低声嘀咕着,自我安慰。
正撕开一次性筷子吃了两口,辣得眼泪汪汪的时候,身边投入一道高大的暗影,有人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哭了?”男人声音低沉而磁性,透着薄薄的笑意:“好大的醋味儿,被醋坛子淹死的到底是谁?”
虞思缘正在吸着面条,差点被辣椒给呛死,受不了的趴在桌上埋头猛咳,又忙手忙脚的去翻包里的纸巾。
男人温厚的大掌按上她消瘦的脊背,不轻不重的拍着拍,语气带着宠溺:“吃这些东西不卫生,我带你去吃烛光晚餐。”
“……你有病啊!我不认识你!你这个神,经,病!”虞思缘抓狂的冒出小脑袋,咳得鼻尖和眼睛都红了,嘴角还沾着辣椒的油腻。
盛权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吼,不过好在广场人多音乐也大,所以虞思缘本来就不高的声音也被淹没了。
男人好笑的勾唇,抬手想要擦去她嘴角的脏污,虞思缘却丢下那一碗才吃了两口的酸辣粉拔腿就跑。
可男人怎么会让她就这样轻易逃走,不紧不慢的缓缓道:“如果你不想你盛太太的身份明天上报,就乖乖的回来坐下。”
虞思缘:“……”
这男人成天就知道威胁她,可她偏偏总是被他抓住软肋,但现在她很生气,所以赌气道:“随便你,嫁给李叔叔和你嫁给你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男人笑意更深,黑眸里却冷得像冰,戾气重重的,虞思缘他的眼神被吓得脊背发凉,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男人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看似温柔的邀请,淡淡的言语却毋庸置疑:“别让我说第二遍。”
虞思缘仰了仰头,不让那蠢蠢欲动的液体流出来,原地站着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你说过我爱你,你也会爱我的。”
男人愣了愣,阴沉的俊颜瞬间缓和,站起身来大步过去揽住她消瘦的肩膀,拉到伟岸广阔的结实胸膛。
虞思缘没有动,这里人太多,稍不注意就会成为焦点,所以垂着眼睑淡淡道:“盛先生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我听着,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