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兮默默叹息,回想当初,她那一枪何等威风,吓得那群小混混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当然,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几乎跟那群小混混一样的撒开脚丫子逃,抱着那把并不是玩具的枪回到明叔叔家里主动认错。
虽然她被知道这件事情始末后的爷爷罚跪了好几个小时,但幸好当时没伤人,而且还救了人,所以她的内心是光荣的。
哪像现在啊,昨晚真的是太怂了,南悦兮郁闷不已,噘嘴嘟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要不是我昨晚故意打偏不敢杀人,也不会道后来差点被他给杀了,是我的错,我悔过……”
身后的男人一时没有说话,南悦兮等了几秒,诧异的往后偏头,对上男人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目光,灼灼的,熊熊的,烈焰一般。
“怎么了?”南悦兮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下一刻就被男人捏住她湿漉漉的小下巴,拿着温热的莲蓬洗净她脸颊上的泡沫,紧接着贴过去含住她微启的柔嫩红唇,缠绵而冗长的一吻。
南悦兮闷哼了一声,一双白嫩小手藤蔓一般的自动缠上男人厚实的肩背,黑色衬衣湿漉漉的传达着男人独特的雄性气息,狂野,霸道,而温柔……
许久之后,男人才松开了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沙哑道:“不怪你,你不该沾染血腥,没保护好言太太是老公的失误,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我又没有家暴倾向,再说,这也不怪你啊,我说过要保护好自己的,还有我们的孩子!”南悦兮也气喘吁吁,扬起水淋淋的小脸,唇瓣被吻得红艳艳的,笑起来的脸颊上印着深深的梨涡,眉眼弯弯,璀璨而生动。
男人倒吸了口气,额角上的青筋一个劲的跳着,猛地就将怀里的小女人给抱起来,“言太太舍不得?那老公只好自罚,罚我做一万个俯卧撑!”
“……一万个俯卧撑?”南悦兮呆了呆,反应过来后,脸色爆红的去锤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坏蛋!我是孕妇!你要节制!”
“两万个!”男人面不改色,一脸严肃的将她放在大床上,脱去湿淋淋的黑色衬衣,露出性感得喷血的健硕身材,各大肌肉……
南悦兮急忙捂住鼻子,小眼神四处乱瞟的抗议,“两万个!两万个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试试。”男人低笑,附身下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炙烫的薄唇从细嫩的脸颊一路往下蔓延,处处燎原。
南悦兮隐忍的嘤咛了一声,闭上翦水秋瞳的桃花眼,全身都透着******的粉红,在壁灯的暖光下美艳而诱人。
男人眸色加深,细细的抚摸着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低声道:“兮儿,见义勇为的好女孩,你那天穿的是浅蓝色的裙子,一边扎着两个辫子,那时,你应该才还不到我胸口高……”
“……你怎么知道?!”南悦兮猛地睁开眼来,惊讶的指着他,“你,你该不会是那些小混混中的一个?”
“仔细看看,你老公会是小混混?”男人挑眉,惩罚性的在她伸出的手指上轻咬了一口,“你很勇敢,但下不为例。”
南悦兮正脸红心跳的缩回手指,闻言更惊讶了,“你不会是被我救下的那个人吗?我竟然那么早就救过你?我竟然救过你?”
南悦兮匪夷所思的震惊表情,惹得男人也不忍心让她知道残酷的事实,实际上,要不是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冒出来搞得鸡飞狗跳,那帮不怕死的家伙会更惨。
但就是这么一个意外,就那么横空降落在了他的面前,如同砸在死海里的石头,虽然细小,却在他的世界里掀起了不容忽视的涟漪。
言厉行凝视着身下鲜嫩而娇美的女孩,动情的吻着她敏感脆弱的耳根,低哑的道:“现在,还质疑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了吗?言先生暗恋了言太太好多年……”
南悦兮:“……”
他暗恋她?他竟然说他暗恋了她好多年?南悦兮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全身上下都送给了他。
绵延秋夜,微风在月色里轻轻刮着紧闭的窗户,室外夜凉如水,室内如火如荼,万千缱倦,旖旎无限……
……
天还不亮,高大的男人穿着灰色家居服倚靠着厨房门,指点着下厨的霍聿倾,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霍聿倾被指点得忙手忙脚,满头大汗,郁闷的抱怨,“我说厉行,你虽然是我的厨艺导师,但想要给自己女人做早餐不是该你自己动手才有诚意吗?这么早就拉我起来,你知道我多久没睡觉了吗?还不是为了你女人……”
“能为我的女人服务,这是你的荣幸。”言厉行打断他,缓缓的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轻轻弹了弹烟灰,“过了今天,你就没这个机会了。”
霍聿倾煎着荷包蛋的手势顿了顿,回过头似笑非笑的问:“什么意思?你又准备把她藏在一个只有你能找到的地方?然后又被你的仇敌发现,再一次置她于险境之中?你别忘了,是你连累了她,我要是你,就应该跟她保持距离,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是吗?我需要你来教?”言厉行搭上他的肩,好哥儿们似的拍了拍,“那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所以,兮儿选择的男人是我,不是你。”
霍聿倾:“……有意思吗?活像我会趁虚而入抢走你女人似的!我这么帅的男人,倒贴的女人都数不过来,哪里像你,把女人当个宝,小心什么时候栽在女人手上!你输得起吗?”
霍聿倾找到了言厉行的死穴,没有戴眼镜的狭长眸子戏谑的上勾着,琥珀色瞳孔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严肃的警告。
言厉行沉默的抽着烟,直到霍聿倾的荷包蛋煎好盛盘,才缓缓道:“输这个字,比较适合你。”
霍聿倾:“……”
“诶!你们关着门在搞什么?”房门被人从外面拧开,裹着男人宽大的黑色睡袍的南悦兮,顶着一头慵懒而凌乱的长卷发,小手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搂着言厉行的胳膊嘀咕道:“那次我就听小念说,你们两个经常关着门共处一室,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谁是攻谁是受?”
南悦兮化身八卦女郎,双眼好奇的眨了眨,还暧昧的撞了撞言厉行的胸口,霍聿倾直接笑喷,“悦兮丫头你是被童念那丫头给同化了吗?好端端的女汉子,怎么也成了个腐女啊?”
“我哪里女汉子了!”南悦兮不服气,仰着小脑袋瞥向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言厉行,我是女汉子吗?”
“当然不是,”言厉行很配合,一把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低笑道:“最多就是在床上还跟我打架抢主权!”
南悦兮:“……”谁让你那么猴急,每次都跟吃了药似的,她受不了当然只有反扑了!
当然,这种事她还是不敢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这方面上她并不开放,反而还很保守,被言厉行逗得红着脸往他怀里钻,小声骂道:“坏蛋!”
言厉行笑容扩大,将她放到外面餐桌的椅子上面,一低头,就看到她睡袍下缝隙很大的美景,钻戒在她锁骨间的位置摇摇晃晃,璀璨耀眼。
言厉行狭长而幽深的凤眸里掠过一道暗光,起身在她脑袋上面揉了揉,低声道:“我给你换个地方住。”
“啊?”南悦兮抬头看他,疑惑的问:“搬去哪里?又是第二个山林别墅吗?其实山林别墅并不安全,大隐隐于市,最安全的地方……不然我回白燮城吧?”
白燮城有姐姐和姐夫,盛良雍的力量要保护她,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可是言厉行却坚决的否定,“让你回白燮城,那才真是送羊入虎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羊啊!”南悦兮气呼呼,好歹她也在白燮城生活了八九年,哪里怎么就突然变成虎口了?那里是她姐姐的家,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吧?
南悦兮满腹的不爽,男人对她的小脾气勾了勾唇,捏了捏她撅起的饱满嘴唇,似真似假的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了你老公,其余人都不可信,至少不可全信!”
“自大狂!”南悦兮朝他做了个鬼脸,学着他的样子,傲娇的哼哼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了你老婆,其余人都不可信!完全不可信!”
南悦兮就是故意挑衅的随口一句,没想到男人思虑了两秒,然后严肃道:“当然,这世上我只信你,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南悦兮:“……”
救命恩人,这种光荣学雷锋的好事,怎么就这么不现实呢?感觉像是在做梦,原来她们的缘分开始得那么早。
那时候她十二岁不到,才十一岁多一点,那么他应该二十左右了吧?应该是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大帅哥了。
她真的好后悔,当时没有仔细看一看那个形单影只的夜下身影,没想到,他却仔细的记得她所有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