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又不是先前看到的沉莫。
“你？”
只见沉莫笑了笑，促狭地扬着眉毛，“恭喜，你赢了。”
“嗯？”江南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腰上被手臂一揽，沉莫极佳的轻功，纵跃而上，轻巧落在地面。
这时，沉莫吹响了呼哨。很快公子沉香的声音响彻山谷，“试炼结束。”
“什么？怎么就结束了。”
“发生了什么，正要捉住呢。”
“谁赢了，是决出胜负的意思么。”
只见沉莫低下头，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你运气好，没猜对，误打误撞罢了。”
“什么？”
当见到公子沉香如沐春风的笑意，江南才相信自己当真成功当上了三等通讯官，终于能领取任务，赚取金钱，发家致富！
但公子沉香一席话一瞬间让自己坠下深崖。
公子沉香轻摇折扇，慢慢道，“且说说，获胜的原因，说错了一样得不到奖励。”
江南一脸懵，自己怎么就能知道赢的原因了？突然发现一个情报搜集的极好的男子，跟了过去，居然发现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沉莫。
难道，这场试炼不是为了捉蛇，而是为了找出沉莫？
之前沉莫陪着自己坐在草丛中看人斗法时，男子身影出现过。
而沉莫在分配线索时，男子也出现在现场快速拷贝线索。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
“傀，傀儡？”难怪之前的沉莫看上去那么清冷，那么没有人烟味。还倒是跟着公子沉香久了，但哪怕是公子沉香也会温暖地微笑啊。
“之前的沉莫只是一具被操纵的傀儡。”这个答案在心中出现了很多遍。听说最高级的傀儡便是栩栩如生。能做出可以以假乱真的高级傀儡的人只有公子沉香。而沉莫是公子沉香的徒弟，一定能够讨要一个来。
只见公子沉香点点头，似乎对着答案还算满意。抽开折扇淡淡一声，“你徒弟赢了。”
江南回头，只见一身轻裘锦靴的十四慢慢走出，严峻的眉宇间带着赞许。
十四揉了揉面前少女的头发，勾起嘴角，“不亏是在下徒弟。”
江南捂住头发，不满地嘀咕，“都七年没见，明明是便宜徒弟。”
十四促狭的声音，“沉香，既然江南获胜，那么也该兑现承诺。”
白衣青年轻摇折扇，低声轻笑，“原来阁下打这个主意。”摇了摇头，“三天时间。”
手指轻轻戳在江南眉间，“还不快谢过前辈。”
“谢谢沉香前辈。”江南虽然不知两人在对答什么，但卖乖卖巧自然是没错的。
三日后，一具精美绝伦巧夺天工的少女傀儡栩栩如生的站在江南面前。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导致江南牵动丝线活动傀儡机括关节时，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师，师父。”
“嗯？”
“谢谢师父。”
十四不禁哑然失笑，一捋衣袍端坐在古琴前，轻抹慢捻，“试炼是你赢的，傀儡是公子沉香制作的，谢为师做什么。”
一声悠长的吟挠琴音传出，江南一愣晃了神。
这样一位轻裘华袍的贵气公子般的十四，坐得离自己这样近。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
事实上，江南也是这样做的。
一只小手不自觉的伸出，越过琴弦，轻抚上落下的一缕男子长发。
十四抬起眉宇，深邃的眼中含有灼灼星辰。
一声低沉好听的“嗯？”
令江南手僵在半空。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江南倏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用另一只手扳回伸出的手。
只听十四轻笑一声扬了扬眉，“徒弟这是手抽筋么。”
“对对对，抽筋，突然有点不听使唤。”江南慌乱解释，捂着不断加速的心跳。这被人捉个正着的感觉，令人懊恼。
现在，已经升到三等通讯官，也得到了崭新的傀儡，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接天机阁的高额任务了？比前世提早了两年，还高了一层阶，也算是圆满。
只是，这样的话，就要与十四分开，再无师徒交集罢。
想来，与十四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七年前的几天。本以为能长久跟随，想不到到头来，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竟要形同陌路。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么。赚足够的钱，和这个男子再无交集。
江南低下眉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耳边，轻裘华袍的男子拨弄着华丽的古调，铮铮琴鸣，每个音都敲在江南心里。
一曲罢，面前的男子双手抚琴弦，静静抬起脸来。棱角分明的侧脸，幽深的眉眼，“徒弟，听闻你在女帝面前做得不错。”
江南不明所以的露出疑惑的神情。自己，在皇宫，算是表现不错么。
十四长身站起，递出一张任务竹简。
这竹简江南很熟悉，右下角写了一个“叁”是三级通讯官的任务竹简的含义。
江南打开慢慢念出，“获得皇城长期动向。”
念完后，看了看面前的十四。这类长期埋伏的任务前世也很多，通常完成后能获得不菲的奖金。缺点只有一处，即没有休息。
记得之前有两位一级通讯官层级的前辈被安排到作为暗卫跟随阁主夫人。任务一旦开始就是好几年的时间，前辈们叫苦不迭。
自己这差事虽然是三级任务，但难度以及长度已经不亚于一级水准。这让江南有点暗暗高兴。
“想什么，还不快去执行。”十四装作严肃的板起脸，挑了他一边的眉毛。
“师父，这任务是您给阁主提的么。”江南眨眨眼，“谢谢师父！”
不等十四开口，一只小手已经牵起自己的手引向木鸢停靠的盆地。
十四感受着紧握小手的细腻触感，不禁勾起嘴角。
目送完十四的木鸢向西域边疆方向消失，江南独自乘坐木鸢离开天机阁总舵。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各类小商贩扯着嗓子吆喝，更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过往马车。
江南直接赶向六扇门，却得知秦风尚未归来。
这令江南一下子傻了眼。
不过算算时间，自己在天机阁总舵的两天和路上的两个半天。其实也不过三天时间。
从小春城乘坐马车赶来京城，也差不多三天三夜。或许已经在进京的路上。
虽然沐肖已死，但既然有人雇佣杀手阁对付秦风，那么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万一有第二轮袭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