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快速覆盖光明,灯火已经全部点亮,
秦薇识洗漱一新和淳于谦从楼梯上走下来,
“薇薇,你好些了吗?”林优旋坐在沙发上,抬头她看到马上询问。
“已经没事了!”秦薇识脚步走到她身边,“刚才,谢谢你们!”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没什么事,倒是我哥”许愿翘着二郎腿,手里抓着一把暗红的樱桃,“你是没看到,他那表情像要吃人。”
秦薇识抿起了嘴角,用眼神感激地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见我哥发过火。”许愿找话题。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瀚文想了想,“老虎不轻易发威!”
“说来听听,我哥怎么你了!”好奇心被钓起的许愿凑近问。
瀚文悻悻地“没怎么我,可能我和他接触多的时候是在工作中,有时候会莫名被他的气场吓到。”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秋繁推了一下眼镜笑道。
“怎么可能?我热爱我的工作,它使我光荣使我快乐!”瀚文幽默着。
“嗯!不错,回头给你涨工资!”淳于谦端了杯温水递给秦薇识,并挨着她坐下参与到话题里来。
瀚文眼睛亮了一下,“Boss,能不能把我调回国一段时间,让我多一点时间跟娅婷接触。”
“没问题啊!我前前后后帮你N次了,多这一次也不嫌多啊!”淳于谦笑看他。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林优旋也看着他,一语道破。
“林妹妹,我给你上一节思想政治课。”
“嗯哼?”林优旋平定的坐在那里。
“什么叫得不到呢?我认为这个没有定义,我对娅婷的感情是在上学的时候就产生了,我认为这种感觉一直没有变过,我认为我还需要努力!我认为...”他大概中文真的不太好。
“我认为你该醒了!”林优旋听不下去了,她直接抓重点。
“我认为她一点也不在乎你!”许愿总结。
“我认为你还是适合呆纽约分部!”淳于谦摊开手。
轮到秦薇识了,她想了想,丢下一句“我,我认为,该吃晚餐了!”就跑开了。
众人哄笑,跟着前往餐厅。
秋繁走在最后,他从许愿丢在茶几上的樱桃里挑了一颗塞他手上,满脸同情的说“我认为,他们说的都对!”
“我认为,我失恋了!”餐桌上,瀚文沮丧地如是说。
“天涯何处无芳草”林优旋端着碗安慰他,下一句是“别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
“噗嗤”一声,许愿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淳于谦快速把秦薇识往怀里拉,使她“幸免于难”。
“我是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正坐在他对面的瀚文猝不及防受此一劫,他只得睁开闭上的眼,淡定的从刘海上揭下饭粒。
这幽默的一刻来得太快!
“哈哈~~~”林优旋放下筷子大笑。
“这下好了,这一餐子的菜归你一个人了!”秋繁忍俊不禁的推了推眼镜。
秦薇识和淳于谦相视而笑,默默的放下筷子。
“罪魁祸首”许愿咳了咳,又擦干净嘴角,指指林优旋,“是二嫂逗我笑的!”
“二嫂?”林优旋拖长音,眼睛转向秋繁“你还有个大老婆?”
“你小子不要给我拉仇恨啊!”秋繁拍拍他“论年纪我比少谦还要大几个月呢!”
“那为啥你也叫大哥?”
“尊称啊!老弟,这桌饭菜别浪费了啊!”秋繁指了指一桌子飘香的菜肴。
“这样对我,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瀚文指了指许愿和秋繁捂着胸口做悲绝状。
秦薇识有点同情的望了他两眼,“小绵羊!”瀚文拉上她,恳求着“你得主持公道!”
“给你点上酒?”秦薇识探身问。
“还是不要了,等下要是喝多了,再来个酒后大闹,折腾的还是我们。”许愿摇头拒绝。
“你!这了桌菜!”瀚文高声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菜碗。
......
是夜,秦薇识在昏黄的灯光下辗转难眠。她动作尽量小心翼翼,但好像还是吵到了身边的人。
温暖的大手搂住她的腰,淳于谦不费力的就把她带到怀里,在她耳边问“睡不着吗?”
秦薇识苦恼的点点头,歉意道“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要不,我去客房?”说着就要起身。
暗地里,淳于谦将她扣住,热情的吻了一通。秦薇识在间隙里,艰难的呼吸着。
淳于谦放开她,用浓情蜜意的目光将她包围,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浓。
爱人,是两朵并蒂的莲花,一样地心事透明;
秦薇识有些羞涩,诗意的目光柔情的回望他。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淳于谦起身下床,将外套取了过来。
他带着秦薇识,穿过暗夜寂静的长长的走廊,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那扇神秘的门,轻轻打开。浪漫的水晶折射出亮丽的光线,将房间各个角落点亮。
秦薇识一眼就看到墙上那副巨大的油画,它在一屋的光亮里特别显眼。照片上华服的少女欢乐的坐在那里,繁花将她围绕,她的表情带着恋爱中少女独有的甜蜜、娇羞。画布的四周褪去彩色,用了高深莫测的墨绿色背景。
秦薇识上前一步,观察油画的笔触,它细腻,缠绵,让人觉得温情。她的目光流动,看了看画上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油画的最下角,标了一行飞舞的字。秦薇识仔细辨认,跟着读了出来“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
轻轻一句,生生使人心疼。抬头再看这幅画的时候,发现那少女明媚的笑颜里有了忧伤。也是啊,在那出使人无限惋惜的牡丹亭里,杜丽娘就是在临别之际吟唱了这句。
那时不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秦薇识离开油画,这才打量这个房间的布局。这里的软装都用了复古田园风,在白色的柜子上,她看到了几张照片,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少谦的少年时代,儿时,婴幼时的样子。照片上分别都是两个人,少谦和他母亲。只有一张是五个人的合影,但在他母亲身边,那个人的样子从相册的玻璃上遮住了,如果要看的话需要打开相框。
“我妈妈一直都是个很优秀的人”淳于谦在她身边,用手摸了摸相框。“你看”他拉开抽屉,“这是她所得的所有奖章!”
秦薇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些镶着大大小小烫金字的证书。
想来,这个房间是专门存放纪念物品的。一圈看下来。东西都不怎么多,当是每一样都有一段厚重的故事,或喜悦欢乐,或使人忧伤。
“薇薇,来!”淳于谦拉着她到窗前,盖在物体上的白色帷幕被揭开。
是架黑色的钢琴,它静立窗下。淳于谦抚摸了一下它流光的琴盖,他弯腰拿出琴凳,挺直了腰杆坐上去,将琴盖打开。
修长的手指弹了几下琴键,试了试音声。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薇薇”他回头对秦薇识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