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养狐场丢狐事件(下)
后来,这半洋人,毅然决然地去了云南找猿人去了。几年后,我几乎把这人上快忘掉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封面从云南寄过来的信件,那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地址,起码有一三分之一的文字是自己发明创造的,我一直怀疑那邮局是怎么寄过来的?打开信封,里边的内容更惨,几行辞不达意的文字,还夹杂些图符,我看了几天,费好大劲,才明白:这小子来信的意思是,没钱了,希望我借他点!
我这师哥阿宝怎么着也算个文化人,不会像那半洋人一样没有头脑,可是现在他做出的这事,的确让我足够震惊的。
“这是……这是真的?”我盯着阿宝一脸严肃地问。
“怎么,看你的表情,像是见鬼一样,是替我担心,还是替你担心?”阿宝看着我,乐呵呵地问!
“我是替这世界担心,这生活也太疯狂了,耗子也转业了!”
“听你这口气,这古玩就是你老布一个人玩的,我们就干瞪眼瞅着。你小子别太贪心!”阿宝玩笑似的说。
但我却感觉阿宝这话意味深长。
“她是妒忌你呢,大叔你刚入行半年,就住宫殿,抱美人儿的。而你这师弟呢,跟古玩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呢。还是贫困潦倒的,你想想这人心里能平衡吗?谁平衡的了?”海婴火上浇油地给我添赌。
阿宝和她那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我却心事重重,看着眼前的阿宝,感觉很陌生,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样豁达开朗,可是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来省城后的几天,我和海婴都吃住阿宝家里。
我这师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自然没什么话说。
他的女人,也夫唱妇随,每天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十分热情。
这女人总的说来,很是不错,把诺大的一个家把持的井井有条,人也长得出众。
只是有时候,感觉这女人情绪波动太大,一起谈笑正欢,她突然就阴云突变,一脸阴沉沉地走开了,让人感觉很是莫明其妙,好几次都是如此。
而且时常看到她盯鱼缸里几尾游鱼发呆,表情如痴如醉。待你赶上前去跟她打招呼,她竟然慌慌张张地走开了,像做了什么错误让人发现了一般。
后来我想这姿色出众的女人大约都不易察觉的一面,秉性脾气都有些与众不同,也不好多问。
那天闲来我无事,我和海婴一条街上逛悠。
我问海婴:“你有没有什么感觉这城市的空气相当混浊,空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恶臭之气!像臭鸡蛋,或者尸体腐败的味道?”
海婴听我这么一说,使劲用鼻子嗅嗅了,然后道:“就你的鼻子灵,我怎么没有闻到?”
“你的鼻子八成是坏掉了,这么强烈的汽味你竟然没有闻到?我们离开之前,这城市的空气还没这航污浊。只是半年的时间,工厂污染也没不会这么迅速……我怀疑是那场大雨留下的。”
“这跟那场又大雨有什么关系?你就会疑神疑鬼?难道这里边又有什么蹊窍?”海婴问到。
“那场大雨把地下水道全部灌赌了,地下的污浊之物全都漂了上来,经太阳的暴晒,化为粉尘飘渺在这城市的空中。现在这城市中的这股污浊之气大约源于此!”我头头是道地分析说。
“你真罗嗦!反正又熏不死人,你看这满大街的人还不都活得好好的,就你多事。”海婴说到。
“唉,跟你这丫头说事,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我摇摇头说到。
“是你乱弹琴,还怪我这听曲的!”海婴反驳道,我正要跟她理论,海婴却看到一群女孩在一个商店抢购,也跟风地挤了过去。
我只好坐在路边的一排长椅上等她。
闲来无事,看到街边有一个报亭,我走到那报亭前,随手翻着那眼花缭乱的报刊。报刊上的内容大多无聊空洞,正当我要走开时,一张晚报上的一条新闻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条新闻的主要内容是省城郊外的一个养狐场饲养的数千几白狐在生产前几天,突然不异而飞了。不但如此,这养狐场的老板夫妻二人,还有几个饲养员,都被狐狸在逃跑前,活活咬死了。
文章中提到了养狐场——水田养狐场。这是这个城市最早建立,也是迄今为至规模最大的一个养狐场。
这个养狐场的老板也是一个古玩爱好者,跟我常有往来。
两年前,我曾经带着海婴去这个养狐场游玩过,当时那养狐场只有一百多只白狐,但我和海婴去时,养狐场里那些狐狸一些尖叫的声音,已经让人非常震憾了。
后来,那养狐场规模不断扩大,增加到数千只,很难想象几千只狐狸嘶叫是怎么一种场景。
当时那养狐场的老板告诉我,“这还算安静些了,等到发情孕仔时,叫得就更凶了。”
这养狐场老板夫妇还有几个饲养员的死,让我甚感困惑。
因为当时我看到这老板带着几着饲养员打开笼子,到叫嚣的狐群中喂食,不免替他们替心,当时这老板笑着告诉我们,“这饲养的狐狸并不同于野生,饲养成的狐狸,兽性多少有些弱化,在笼子里扔进一只鸡,如果不饿上两天,也不会主动把鸡咬死的。”
这白狐的毛皮市场价极高,开养狐场明显比搞古玩的富裕。
这老板出手之阔绰,派头之潇洒让我眼墓不已,不想仅仅是几年后,就一命乌呼了,而且是命丧自己饲养的狐狸的牙口之下。
当晚,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把阿宝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竟没发现一点异样。那女人看上去,也温和妩媚,没一点昨夜放浪之态。
尽管如此,昨晚那场面,仍然呈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看到这两人,自然甚为尴尬,浑身不自在。
“我今天我带海婴,出去转转。”我眼皮也不抬也对阿宝说到,甚至现在我已经不敢正视他了。
海婴听我的这一说,立刻兴奋起来。
“有什么好转的啊,还跟个小子似的。”阿宝说到。
“出去玩玩也好。”那女人很善解人意地说到,“在家呆久了,也怪闷的。”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女人一脸的妩媚,无限柔美。
我甚至开始怀疑昨夜之事仅仅是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人每一个男人充满了瑕想。
在车上,我本想给海婴说说昨晚看到的事,又转念一想,海婴仅仅是一个未谙人世的孩子,和她这种男女之事,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你发现什么好玩的出处了吗,今天兴致倒是蛮高的哦。这几天都快把我闷死了。”海婴把双手按到我肩上说。
“也没什么好出处,只是随便转转,放放风而已。”我答到。
“唉,没劲。”海婴叹了口气,像表情如蔫菜一般。见我没有回答,海婴接着道:“要不去养狐场瞧瞧。”
“什么养狐场?”
“少装糊涂,水田养狐场啊!”海婴笑眯眯地答到。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我们前两年前去那里时,还有些狐狸,现在那狐狸都丢了,想必也没什么看头了。?”我说到。
“去散散心也好啊,总比呆在家里强,反正也没什么好去处,去那里瞧瞧景也好啊!”海婴央求到。
我看也实在没有别的出处,又被昨夜的事搅得心神不宁,也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就同意了。
我和海婴开着车,朝郊处驶去。
这水田养狐场,前两年刚建那会儿,是建在郊外的一个村子里的,可是随着养狐场饲养的狐狸越来越多,那狐狸的嘶叫的声音,让村民越来越不堪其扰。再加上,狐狸这动物在人们的心中原本就有些忌讳。
于是,他们对养狐场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强烈。那养狐场的老板,再怎么给村民施以恩惠也无济于事,村民的一些守旧想法,往往是很难用金钱去平息的。
只是几个月后,那养狐场的老板又只能化大价钱把养狐场迁到距市区更远的一个丛林里去了。
新的养狐场刚建那会,我也去过几次,那养狐场占地十几亩,依林傍水,也算是块好风景。这地方看上去很适合人的休养生息,也差不多适合狐狸的生长。
小时候我听过一些老人讲过,这狐狸和人有很多相通性,人们建房选宅前,往往都事先请风水先生看看房宅的风水。这狐狸也是如此,你去看看那狐狸的洞穴,就会发现,它们洞穴的位置都很有讲究,大都位于有水草丰茂之地,往往山川,河水交错,布置成形,一些老人术士竟也能从中看出些阴阳来。
过去,在一些偏远的乡村中还有一些这样的风俗,每当老人死去,村里就会派人漫山遍野地为寻找狐狸的巢穴,他们会在狐狸的巢穴附近为老人建坟安葬。享受这种的待遇的都是都是在当地得高望重,很有身价的老人。
但是狐狸的洞穴,一向极难找到,它们的洞穴很有隐蔽性,有时候,你在洞口转五六个来回,都不易发现。
汽车飞弛着远离市区,穿过一片片的树林,顺着一条河流而下。我仅仅是凭记忆去找那个已经人去楼空的养狐场。
我上一次去哪儿还是将近两年前的事情了。
眼前的景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我和海婴开车在这树林和河流之间,转来转去,也没有找出个头绪来。
“你才多大年纪啊,就记忆力减退了。”海婴抱怨说。
“这地方倒是没错!一草一木我都认得,只是这方向不知道为何却总也找不准。看来不论什么事儿一旦跟这狐狸扯上点边,都有了些诡秘。”我说到。
“这附近也就这么两三个路口,我们应该顺着一个方向走,走个几百米,就在路上做个标志。一直走到头,如果还是找不到地方,我们就返回来,走另一个路口。”海婴出主意说。
“这每条路都不知道通向何方,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过在沿路做几个标志还是需要的。”我回答。
我和海婴每行驶就五六面米,就把车子停下,走到路边的,把一条红绳系到路边的树枝上。这样行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时,海婴突然指着路边的一棵树,大叫起来,“你看!”
那棵树的树枝上正飘着一条红绳,我也惊呆了。
“娘的,转了半天,怎么又转回来了!”我恶狠狠地骂道。
“这也是怪事。”海婴望着那系在树上的绳子,附和道:“我们已经在这林子里,行驶了半天了,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我叉着手,在车前踱来踱去,一时无措。
海婴却跑到车上忙活起来,片刻后,海婴一手拿着一张报纸,一手拿一支打火机,从车上跑下来。
“你想干嘛!”我疑惑地问。
海婴也不答话,她把那报纸揉成一个团,然后鼓起腮帮子冲纸团吹了两口气,然后用火机把那纸团点着。
我看那纸团呼呼地燃烧起来,赶忙问到,“你这丫头想干嘛,小心把这树林子点着。”
海婴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那火团慢慢熄灭,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到:“怎么就不灵验呢?”
我终于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又没有矮人王那般巫术本使,只是这般玩闹,有个屁用啊?”
说完,我转眼看身处的这片树林,这树林是典型的北方阔叶混交林,树木高矮粗细不一,林木间杂草丛生。此时正值深冬,一片萧条之景,那落叶枯枝都把地铺盖得满满的。
时不时有阵阵寒风从林中呼啸而过,那草木动摇之处,似乎若隐若现着什么,如梦如幻。
我和海婴被困在这林子之中,茫然无措。
“你看那儿!”海婴叫到,我顺着海婴的手指望去。在树林的深处,一个女孩站在那儿,正望着我们。
这女孩距离我们大约有七百米的距离,她身穿一袭红色的棉袄,在枯黄的丛林中,格外的显眼。这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模样。
我们并不清楚这女孩是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她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望着我们。
“过去瞧瞧!”我对海婴说。
正当我和海婴向那女孩靠近时,那红衣女孩,却突然转身,朝丛林深处走出。
我拉住海婴说:“这女孩来得也有些蹊巧,咱走了几个时辰都没遇到个活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荒林之中,绝不简单,我看这小姑娘不像常人家的孩子!”
“反正咱也迷路了,不如跟着这她,说不定能找到个出路?”海婴说。
海婴看我有些犹豫。继续道:“你像不像个爷们儿啊?就是个小女孩,能把我们怎么样,看把你吓的这样!”
“你懂个屁!”我怒到:“这鬼怪之事,你我也见识也不少了,这跟年龄又有什么关系,你看那矮人王也就一个数寸的小人,还不是神神道道的?”
“你不去,我自个儿去!”海婴任性地说,然后跟着那女孩朝树林中走去。我在后面喊了她几声,无济于是,只好跟了上去。
树林中一片荆棘,树枝突兀婆挲,地下的落叶厚如棉褥,踩下去,脚上软绵绵的。
我一边拨拉着身边的树枝,一边照顾着陷进落叶中的双脚,一时手忙脚乱,“这林子,简直活见鬼!被你害死了。”我怒气冲冲地对海婴说到。
海婴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提醒我“你看那女孩。”
我向前边望过去,看到那女孩竟然像是飘浮在落叶之上一般,轻如云燕。她双条细小的腿像划桨般摆来摆去,整个身体飞快地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