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晏师做好准备迎击时,侧面突然掠出一道影子。
“砰!”
水洛辛的掌力被重重的击退。
俏影一稳,抬头就见水司戟如神降般护在了水晏师的跟前,目寒如水,“水洛辛,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水司戟的妹妹。”
“哼,杀她又如何!不过是个废物,你们左相府到是宝贝起来了。”水洛辛见是水司戟也收了势。
水司戟和太子关系如亲兄弟,水洛辛实在不想得罪水司戟让太子恼怒自己。
水姓家族一嫡一庶的较量早就撕破了脸,水司戟压根就不需要给水洛辛面子。
当下身形快如闪电,整个人飞射了出去。
水洛辛本来就要息鼓了,岂知水司戟突然动手。
劲风横扫,隐藏在身体里的力量冲啸而出。
水洛辛美丽的脸庞露出骇然之色,急切的抽剑抵挡。
从水司戟身上外泄的杀气,令她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的冰凉袭卷全身。
两方主子打起来,属下了不敢出手。
只能干着急的看着。
水晏师散去骤在手心的气。
说实在,水司戟突然跑出来替自己打抱不平,到是出乎意料之外。
不管水司戟是真心还是假意,水晏师对此还是很感谢。
虽然她完全可以动手打压水洛辛,但自己毕竟势单力薄,在未足够强大之前,自己能藏则藏。
特别是清楚知道自己和容鸻的差距,她之前因为发现体内心法的那点欣喜之情就被打散得一干二净。
这世上,比你强大的大有人在。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嚣张,只会死得快!
两人力量冲撞,一招间就分出了高低。
水洛辛的凌霜剑法无法在水司戟面前发挥好,好似水司戟的功法就是专程克制凌霜剑法般,令她无所反击。
“啪!”
水司戟聚集最浑厚的内力,全部击在水洛辛的身上。
震得她手中的剑都拿不住,跟着身体跌飞了出去。
“噗!”
水洛辛堪堪落地就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一看就是伤得不轻。
“小姐!”
水洛辛的属下一个个围了上去,将人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水司戟半负着手站在雨中,眼神冷峻的盯着水洛辛,发出警告:“如再有下一次,定不饶你性命。”
“你……”水洛辛脸色苍白的捂着心口,眼目欲要喷出火来,“水司戟,终有一日,你引以为傲的左相府,会被我尚书府践踏在脚下!”
如今的尚书府也确实是有这样的能耐对左相府叫板,因为皇上明显偏向尚书府,发展至今,身为水家早就分出去的庶出一门,已经壮大得连他们左相府都不敢小觑了。
“如果我是你,定不会在眼下的情况说出这种话。”
水司戟眉头狠狠的一皱。
在盛疆七皇子未出现之前,皇帝是打算要对他们左相府动手的。
水洛辛之所以这般有底气的说出这种话,无非就是仗着皇帝倚重罢了。
水洛辛显然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收起了动作,再看向水司戟的眼神就充满了浓浓恨意和冷意。
“我们走。”
捂着伤,水洛辛没有给自己属下找回场子的机会,震开了他们的搀扶,踉跄着回到马背上。
临走时还看了水晏师一眼。
这一眼也充满杀机和嘲弄。
水晏师平静迎视。
水洛辛之前受过伤,在这里根本就发挥不到最佳的境界。
她不敢与水司戟硬碰硬,搞不好只会让她送命。
水司戟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大步走上去,“如何了。”
水司戟的声音有点硬梆梆的,俊逸的脸也挂着几分不自在。
“多谢大哥出手相救。”
“你……”水司戟神色闪烁,“寒音呢,怎么没带着你一起。”
“我们走散了,”水晏师这话让水司戟的眉头舒展开来。
之前水晏师被冲下山崖的事情,水司戟并不知情。
“上来吧。”
水司戟将一匹空置的马牵过来,让她上马去。
水晏师想拒绝,最后还是默默的爬了上去。
“跟紧着些,”水司戟再次提醒。
“是。”
水晏师想独自离开的想法只好打消。
水司戟是寻着太子秦膺而去的,直到天黑的时候,他们终于是碰见了太子几人。
原先太子身边有好几十人,第一支侍卫队被莫名奇妙的杀死后又碰上了山洪,太子身边的人也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当看到水司戟身边的水晏师,秦膺脸色沉郁。
他没想到这个水晏师命这么大,那种情况下竟然还没死。
“太子殿下!”
水司戟翻身下马,快速来到秦膺的跟前行礼。
秦膺沉着脸摆手,道:“看到你无事,孤就放心了。”
他话虽是这样说,可那双眼却深暗得很。
好似水司戟有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般。
“殿下,您身边的人怎么没有好好跟在身旁保护?”水司戟有些疑惑。
秦膺此时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连马匹也只留了两匹……
“我们的人遇了袭,死伤过半。最后遇了点意外,又损失惨重。水大公子何不问问水大小姐为何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皇家侍卫突然站出来,冷冷盯着水晏师,用质疑的语气质问着。
水司戟一愣。
猛地回头看水晏师。
就是秦膺也带着质疑的目光扫过来,很冷,很沉。
“……”水晏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秦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死了才算是常事吗?
哦。
你的人死了,怪我咯?
你狼狈不堪,跟我在这里恼羞成怒什么,我又不是害你的人。
水晏师以为秦膺这个人是内敛沉稳的,心性也还算不错。
谁想到……
“殿下,可是晏师做错了事?”水司戟纳闷的问,心中有些忐忑,就怕水晏师真的做了什么无可收拾的事。
这话一出,秦膺就觉得心一堵。
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水晏师看了去,而这个女人,两次九死一生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时。
她嘴角边若有若无的恬静笑意,好似在嘲笑自己。
秦膺浓眉一扬,冷淡道:“她什么也没做错。”
正因为什么事也没做,所以才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水司戟舒了口气,然后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殿下,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对您动手!我带人前去……”
秦膺将冰冷的视线从水晏师身上收回,抬手阻止他的话,“先找个地方歇息,孤自有主意。”
水司戟垂首恭敬道:“是!”
然后转身指挥自己的人去寻找山洞一类的地方歇息,不敢再询问在太子身上发生的事。
水晏师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眼秦膺,跟着水司戟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