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方听闻觉得又惊又奇,甚至还有点怀疑李院长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待久了,精神也变得不正常了。多重人格可以接受,不过多重人格还加上生理改变,这,这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李院长,你还是带我去看看病人吧。”陆一方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摆明了不想再听李院长说下去了。
李院长觉得眼前这个警察对自己说的丝毫不信,也无可奈何,这位特殊的病人刚到病区的第一天,值班的护士发现了这一现象,然后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向值班医生报告,接着值班医生便和值班护士一起连滚带爬地向他报告。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两个人不会是精神错乱,产生幻觉了吧。
不过当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奇特的转变过程,便接受了“不可思议”的人体转化,并将其转移到专门的病房。由于上面的特殊部门关照过,所以即便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没法向外界说明,更没法进行学术研究,只能对他进行观察,而观察结果也得保密,仅仅有几个当事人知道,并且被下了禁口令。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下说太多对方也不会相信,只能让他亲眼看看才行。李院长领着陆一方前往一个单独的三层建筑。大门是由两侧铁栅栏构成,并且建筑门口有专门的保安看守。
当下李院长和执勤的保安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两个强壮的男性护工,进入了病房区。整个病房区通体白色,由一个长长的过道和一间间小室组成,就像是监狱的牢房一样。每个小室的门都是由铁板做成,上面镶嵌一块玻璃但是由几根钢筋封住。
院长带着陆一方在一个门上挂着“0113”的病房前停下,示意护工将门打开。院长解释道:“之所以将他放在特殊独立病房,是由于其中一个人格也就是特警凌霄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他因为一直不满为什么将他送进精神病院而有暴力倾向,有一次打到了一个护工差点逃跑了出去,幸好这时候瞿陵人格苏醒凌霄人格休眠,我们才得以将他抓回来。从此他便被安置在这栋楼里。”
“李院长,我有一个疑问,凌霄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生病,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三个人格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呢?”陆一方似乎从李院长之前的话中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院长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你说的对了一半,凌霄,瞿陵这两个人格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两个人格的存在,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叫紫葳的人格这里,她似乎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且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男人精神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并且知道有大学生和特警两个人格的存在。我们猜想她应该是从这具男性化明显的身体发现的。因为即便是相貌身高有些许变化,但是男儿身无论是哪种人格苏醒时都不变的。”
此时病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大约十平米的房间四壁都是白色,一张病床和床头柜,一个写字台和椅子,还有一个小的卫生间构成了这间病房的全部。书桌上放了很多书,院方的解释是大学生人格喜欢看书,要求院方给他准备一些书,护士则多数情况下躺在床上想事情,特警则敲敲打打让放他出去。
陆一方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大约一米七多一点的长发男人躺在床上,说男人也不完全是,长相应该更接近中性。他想这应该就是护士人格了。原本还心里嘲笑院长出了精神病的陆一方,此时也信了七七八八,因为这个人虽然跟资料照片上的凌霄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五官更加柔和女性化。
就在陆一方头脑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说话了,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你们有事吗?”这声音在陆一方听起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虽然声音是百分之百的女声,但是陆一方还是能看见他因为发声而上下滑动的喉结,这,这真是太违和了,陆一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蹦出自己下班后常逛的那家非常火的弹幕视频网里面的那些女装大佬,额说女装大佬也不对人家可是正经的男装。
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和脑袋中的胡思乱想,陆一方开口说道:“凌霄,哦,不,应该称呼你为紫葳吧。”
女声再次响起:“都行,反正紫葳就是凌霄,凌霄也是紫葳,我们都是同一个人。”
“好的,紫葳女士,我是江宁城警局的警员,我们有一些工作需要你配合一下,现在我奉命来接你出院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陆一方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眼前这个人。
床上的人听闻,立马坐了起来。陆一方注意到她的外貌并不是特别的奇怪,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就是过分秀气,秀气到男女莫辨的程度。好听的女声再次传来:“你一个人过来带我们走?想必你已经从李院长那里听说了我们的情况了。”
陆一方听出了紫葳的言外之意,那个大学生瞿陵先撇开不谈,凌霄可是特警出身,如果他突然复苏,就自己一个不能武的“警员”怎么能控制得住凌霄,难保他不闹出点事儿逃跑了。“紫葳小姐你放心,上头已经安排好了,你,你们,你们就跟我走好了。”
出院手续很快就弄完了,紫葳穿着刚被送进来时候的衣服,显得有点大,这明显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的尺码,应该就是给凌霄准备的。临行前李院长寒暄了好一会,才送他们离开。就在院长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着身边的护工说:“终于送走了一桩大麻烦,我的任务完成了。”然后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医院大门内。
此时的陆一方带着紫葳步行到一个拐弯口,等到医院那边的视线已经被墙挡住的时候,紫葳才问道:“你不是真正的警察吧,你把我们弄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一方心里一惊,想不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哦?紫葳小姐,你这话怎么说?冒充国家公务人员可是犯法的。你不信,你看我的警官证。”说着就要掏裤兜里的警官证。
“你先别生气,听听我的分析对不对。你们警察对于押送犯罪嫌疑人一般都是两人一组,很少几乎不会出现一个人单独押送的,这太危险了。虽然我不是犯人,但是要知道我可是一个有着多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尤其还是前特警人员,单独让一个警察来办这件事,难免说不过去。其次,就算一个人过来,你总不至于自己的警车不开,打的过来吧?”
陆一方被问的哑口无言,就在他琢磨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异象发生了。只见眼前的女人身体的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一头长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原本柔和的脸开始出现棱角,肤色也像麦色转化。“糟糕,她要变身了!我去,原来超级赛亚人变身是真的!”就在他心里吐槽着的时候,原本一个小个子的人,登时变成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出头,壮硕的汉子,标志性的络腮和刀削一般的脸庞都在像陆一方发出危险的警告——此时站在面前的是前特警凌霄!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眼前男子凌厉的眼神里透露出寒光。这是经历过生死才能具有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难以对视。“又短暂失忆了吗?刚才还在病房里,完全不记得怎么出来的了,难道我真的出了问题?”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上的严肃一分一毫都未改变。
“我是本市警局的警察,我们有案件需要你配个调查,所以我把你从精——额——从医院里带了出来!”此时的陆一方说话彻底没了底气。
“哦?你是警察?”男子玩味似的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的自称为“警察”的男人。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
空气随着这声电话彩铃陷入了安静。
陆一方赶紧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自己的主管,赶紧接了起来也不管眼前的男子气场多吓人了。“喂,何主管,对,是我小陆,人我已经接出来了。什么?让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不要我管了?哦,好的,明白,手提包里的纸袋子也是给他的是吗?好的,主管,我处理完立马就回所里去。”
放下电话,陆一方长舒了口气,总算可以摆脱这件麻烦的事了,原本以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凌霄先生,这个纸袋子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然后你就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陆一方不等男人反应,一把将手里的纸袋塞到他手上,然后赶紧钻入身旁正好驶来的出租车,跑的没影了。
“呵呵,就这个胆子还装警察,我当特警的时候,估计还在家玩泥巴呢。”吐槽了几句之后(为什么大家都爱吐槽——来自作者的吐槽),他打开了被塞在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一些钱和一封信,他看完了信之后眉头皱的像拧在一起的麻花。
“呵呵,有意思,利用完了我就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现在放我出来,还让我参加什么特殊事物收容所的面试?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玩的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