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龟孙怕不是生来搞笑的吧!
青苍浩抬头望屋顶,心道:天帝老头儿,这个傻戳真的是苏家子弟吗?这不会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吧。
耳边的求救还在继续,青苍浩欲哭无泪。
等青苍浩拖着苏以川下楼时,才发现楼下已经空无一人。
“哇!不是吧!人呢!救命呀!”苏以川吼的十分悲壮。
青苍浩心下觉得不对,若是其他事情,忆南肯定会支会自己一句,除非是遇见特殊情况,就例如萧星月出事!
青苍浩盘腿坐在地上,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去,必定会忍不住出手,不去,心里又放不下。
苏以川见抓着自己脚的手掌松开,赶紧连爬带滚的跑出客栈,一回头,发现有些不对劲,见青苍浩还是一副老僧入定模样,心中的报复心理又出来了,连忙走过去,拍拍青苍浩的肩,喊了句:“大叔?”
见没有反应,心中虽疑惑,但不失为一个报复的机会,撸起袖子正要有所一番作为,却不料青苍浩猛的睁眼,双眼青色,煞是好看,宛如碧池青玉,波光粼粼。
苏以川就如同被摄了魂般昏倒在地,右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青苍浩的身体消失不见。
另一边,秦恩堂也是找到了众人栖息之地,正带着铁纪军朝客栈方向赶过来,两队人马却在花街相遇。
一排排铁纪军站满一片屋顶,大约有五百人,同意服饰,统一面具,就连动作都一模一样,气势磅礴,就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刃。
平日繁华似锦的都街道早已空无一人,两边人马各立街道房屋之上,秦恩堂看着对面秦望舒和秦七七,嗤笑道:“没想到你们两条贱命这么硬。”
秦七七在跟着苏墨离开后,秦恩堂就已经有了杀心,秦七七是不可控制的,她无欲无求,又十分单纯善良,根本就不能为自己所用,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一把向内的匕首。
所以就在他们离开的当晚就派出了暗室中的两个最厉害的替傀,没想到苏墨修为早已登峰造极,替傀根本不是对手,也不敢再做手脚,唯恐露出马脚。
至于秦望舒就更气了,尸体都抬到面前了,却不知道是假的,这是谁的主意想都不用想,卧龙深处苏三公子易容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秦七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中难得有一丝丝愤怒:“爹。”
躲在苏墨身后,心间直疼,亲眼目睹自己娘亲的死,对秦恩堂是又恨又惧又渴望,渴望得到他的一点点父爱,一丝丝怜爱,可是并没有,夏日里偷吃着剩菜剩饭,冬日里吃着冷面馒头,若是没有秦望舒就没有活在世上的秦七七,没有苏墨更没有站在这里的秦七七。
可是,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父亲,尽然会想杀了自己,虎毒尚且不食子,这比豺狼更甚。
苏墨搂着秦七七腰的手改为牵着秦七七,温暖的温度传入了秦七七手心,轻道:“你有我,足矣。”
秦七七的泪水不可控制的涌出,吐出了心中的委屈,颤抖道:“爹,他是我爹呀,我的亲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墨嘴角微抿,只是握紧秦七七的手,不再说话,有些痛苦是身边人不可能触及的,只能给她走下去的力量,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
秦望舒冷笑一声,道:“这一声爹,他配吗?不,杀妻害子,排除异己,强取豪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视天道为虚物,所作所为非人之所为!却要对百姓装出一副天下为己任的模样,让百姓不得不忍让,你累不累!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一阵清风徐来,街道上肆意吹荡,秦恩堂邪笑道:“爹?我有让你们叫我爹吗?是你们自己要叫关我何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恶心你们吗?因为你们都太虚伪!你想要父爱,你就变强呀,让我屈服于你不就好了!还有你那个娘,更恶心!!!”
头发在秦恩堂的脸上飞舞着,凌乱又不失风味,提到秦望舒母亲时,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手一颤,心一抖,眼也有一丝异样,但也就在那一瞬而已。
“整日对我嘘寒问暖,矫揉造作,等我成为家主后,屡次三番出言不逊!我才是家主!她算个什么东西!”
秦望舒眼中也是泪水巨横,道:“娘!您在天上看看!您这爱了一辈子的人,早已利欲熏心,变得人畜不如!而您呢!死都想要知道您在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一丝地位。”
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上,继续道:“您好傻,太傻了。”
其余人皆是一阵心酸,世上怎么会有人无情到如此地步?
这时,沈心身后出现一批人,其中一人来报,道:“城主,百姓都已经疏散完毕。”
沈心听后眼中冷意猛然增多,银丝也纷纷围绕着沈心身体转动,对着秦恩堂身后的铁纪军道:“秦恩堂并非善类,你等忠义之辈可还想愚忠?”
见铁纪军无一人叛变,看样子是要对秦恩堂尽愚忠了,众人心里难免有所失望,往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人居然也会改变志向,贪图享乐。
萧溪行冷笑一声,道:“秦恩堂,我妹妹呢?”
秦恩堂假似诧异:“妹妹?萧星月?哦,那个丫头呀,她正在我城主府享福呢,你觉得她现在是被扒了皮?还是已经被抽了筋?”
萧溪行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却被忆南按住道:“少主别冲动,小姐她现在没事,除了苏三公子,还有一个人在保护小姐,请少主相信我。”
萧溪行虽然不明白忆南为何如此肯定,但是忆南不会撒谎,更不像是撒谎,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肯定,但这无疑是给萧溪行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秦恩堂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了忆南身上,秦恩堂常年与妖邪打交道,更与妖打交道,看着忆南不知为何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等忆南的目光投向铁纪军时,铁纪军都统一后退一小步,刚刚还整装待发,现在却有一丝慌乱,为首的一名铁纪军上前对秦恩堂道:“城主,那个黑衣少年不简单,您先不要暴露您的妖气,属下担心他。。。”
那名铁纪军还没说完,秦恩堂就点头让他退下了,看着忆南的目光带有一丝狠绝,铁纪军从未怕过任何人,今日却要提防一个毛头小子,这个人留不得!
忆南也看见了秦恩堂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疑惑,自己不就看了铁纪军一眼吗?怎么跟看隔世天敌一样,道:“就如同桃花城那般,只要不伤我家少主和小姐,我不会出手。”
这话一落,那些铁纪军整体一松,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说完后对萧溪行一拜,道:“还请少主见谅。”
黑夜渐渐来临,一轮明月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秦恩堂不想再多说,手一挥,身后的铁纪军就如同出笼猛虎,冲着一行人就杀了过去。
萧溪行看了眼忆南,点点头,表示同意,碧波剑锋嗡嗡作响,萧溪行身边又聚集许多水珠,忆南抱拳,随后一手拎着秦望舒,一手拎着秦七七飞到了不远处花楼顶层,站高望远观察战况。
萧文泽:“。。。。”忆南哥哥,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见远处萧文泽背影有些落寞,忆南才想起来刚刚萧文泽一直在自己身边来着。。。
同在花街的另一处楼阁中,“苏以川”品着酒,吃着盘中的花生米,也是远观战况,心道:哇塞,本尊的白白小外孙真的是一马当先,就和本尊一样英勇。
没错,青苍浩进了苏以川的身体,以逃避天上的某双眼睛,好方便自己做事。
看了一会儿又喊道:“喂喂喂,干嘛针对本尊小外孙!这么多人打一个,怎么不去打旁边的苏墨!”
虽然后续有不少四家族弟子赶到,但来了也是送死,根本就不是这些铁纪军的对手,只有萧溪行,苏墨,沈心,萧文泽在几百人的攻击下苦苦支撑。
几人陆陆续续都挂了彩,唯有萧溪行虽被多人围攻,但到现在却还是安然无恙,就连萧溪行都有些诧异,铁纪军明明有很多时候都能伤了自己,可他们却没有,反而是想耗尽他的灵力,这让萧溪行不由得想到了忆南的那句话。
“只要不伤我家少主和小姐,我不会出手。”
萧溪行心中一惊:他们怕忆南!
如此一想,萧溪行试着放开拳脚,不给自己留后路,一味厮杀,又斩杀了几个铁纪军后,萧溪行发现果然如此。
忽然一笑,而铁纪军看见后,寒由心生,还不等下一步反应,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慢慢的,身体透着寒,再慢慢的开始结冰,最后变成了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的冰人。
以萧溪行为中心,寒气慢慢向四周扩散,其他三人也感觉到了寒气,寒气很明显是冲着铁纪军去的,三人身边的铁纪军也都被冻住了,齐齐看向萧溪行,这次的萧溪行和上次在桃花城战斗时不一样,很不一样。
只见萧溪行忽然抬头,三千发丝瞬间变白,眼睛一眯,对着秦恩堂和他身边的那几名铁纪军微笑着说道:“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玩,小妹还在等我接她回家吃饭!”
碧波剑立在萧溪行身边散发着刺骨寒气,又见萧溪行慢慢说道:“碧纹水波,横空降世,以剑为持,绝对寒域,现!”
话语落,碧波剑瞬间变成冰剑,“碰”一声,碎成冰渣,消失在空中,周围的寒气剧烈波动,地面,房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铁纪军逼不得已退回去,其中有几个被寒气沾染,瞬间变成冰人,落在地上直接摔成两半。
苏墨,沈心都已经陷入了震惊,此时萧溪行身上的灵力太强了,就算是卧龙深处家主苏玄越和苏墨父子联手,都不可能在这片寒域中与之匹敌。
境域是一个灵力到了极其强悍的地步才能形成的结界,在这个结界中域主就是王!
远处的忆南和青苍浩心中闪过恍然大悟,难怪近年来萧风很少出手,灵力也早已不复当年,原来他的半数灵力在萧溪行身上。
萧溪行看着脚下的寒域,又想到那年萧风传给自己灵力时所说的话。
“你一定要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萧溪行道:“那爹呢?”
萧风苦笑摇头,道:“从遇见你娘的那一刻起,这一身灵力就是为她而练,现在她不在了。”
所以也就没有用了。。。
那时的萧风才从打击中被萧溪行唤醒,一心只想着让萧溪行变得强大,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可这样传送灵力,却让萧风再也无法修炼,萧溪行也没有辜负萧风,那段时间每晚彻夜修炼,白日里跟着萧风学武功,还要学习打理白鹭湾事物。
当时虽然不觉得累,但现在却还是庆幸自己当时坚持下来了。
秦恩堂宛若癫狂的吼道:“上!上!上!给我杀了他!”
此时的萧溪行太强了,强大到秦恩堂都无法触及,也让他心里发慌,照这个局势来看,就算铁纪军在身,四家族要灭他也不是难事,境域,那可是传说中的境域,就他而言,到现在还没有触及到,可是却被自己小一辈的人率先突破。
可想一想白鹭湾哪一个不是变态?萧风少时一剑劈山,整个山脉都濒临崩塌,萧夫人游历时一玲在手,妖邪无一敢在她面前放肆,就萧星月,若不是给她下了妖毒,她当时说不定就真的要拼命,这个萧溪行是最为变态的,二十出头就突破境域!这是史无前例的。
见铁纪军纷纷止步,不肯上去,秦恩堂唾骂了一句废物,居然想到了什么,割破了自己手腕,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咒语,有许些古怪。
一旁的铁纪军面面相觑,既不帮助也不阻止。
莱芜城城主府内。
苏木走在密道里,越走越觉得诡异,当走到尽头时,忽然看见一群女人围着结界。
结界中离殇抱着萧星月,旁边一个小女孩,粉白色的布料蒙住小女孩儿的眼睛,靠在离殇的另一边,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家人”。
逍遥剑在一瞬间出了鞘,那些女人也发现了苏木,身上的妖气不自觉就泄漏了,苏木目光一冷,直接开杀,血溅满地,可却为曾在逍遥剑上多停留一秒。
厮杀声唤醒了萧星月,捂着头,从离殇的怀里出来,然后又发现右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离殇还保持着抱萧星月的姿势,看着忽然空荡荡的怀抱有那么一刻的失神,其实苏木踏进暗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
小小察觉到了异样,立刻从害怕中缓过劲儿,道:“星月姐姐,你是不是醒了?好像又有人进来了。”
萧星月也看向苏木那个方向,看苏木已经杀红了眼,离殇却忽然说道:“小姐别气,苏三公子做的没错,这些人是替傀,和邪子的手法不一样,这些人虽然看上去还和常人差不多,但是他们身体了已经全部都是妖族灵力,已经成了半妖,也是在替别人保存灵力。”
萧星月一惊,道:“你的意思是,秦恩堂想要变成妖!”
离殇点点头,又说道:“小姐你打开结界,我释放灵力压制她们,说不定能逼出她们身体里的灵力,兴许还有几个可以救回来。”
当机立断,萧星月撤了结界,将小小拉到怀里,防止周围的替傀伤害到她,可离殇还没有释放灵压,那些女子都瞬间化为尘埃。
萧星月问道:“这怎么回事!”
正片暗室只剩四人和许多铁笼子,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离殇道:“可能秦恩堂已经忍不住了。”
忽然一阵剑气冲离殇扑面而来,离殇慌忙离开萧星月身旁,匆匆躲开,诧异的看着苏木,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苏木冷笑一声,将萧星月霸道的护在身后,道:“我没什么意思,妖就是妖,该杀而已。”
见局势不对,萧星月也帮衬着离殇解释道:“苏木!你别误会,这两天一直都是离殇在保护我,今天如果不是离殇,你恐怕都看不见我了。”
小小在萧星月腿边符合道:“嗯嗯嗯,离殇哥哥是好妖,和星月姐姐一样的好人,叔叔你别伤害离殇哥哥。”
萧星月连忙道:“小小,这个也是哥哥。”
小小赶忙道歉道:“对对对不起,哥哥,但是离殇哥哥真的是好妖。”
小小的一句叔叔,更让苏木心中烧起无名火,可看小小的情况应该是眼睛看不见,看她改口,也不好多说什么。
道:“好,这次我就先放了你,下次我再看见你,该杀的还是得杀!”
这下也惹恼了离殇,道:“苏三公子看样子对妖的成见很大呀。”
“哼,妖就是祸害,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否则谁知道妖会在什么时候趁人不备,背后出手?”
苏木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针对离殇,而离殇暗暗留意萧星月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