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麻子，醒啦？”
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二小姐把玩着那把剪刀，笑得不怀好意。
朱砂开始颤抖起来，她失败了，但为什么还活着？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小姐呢！”她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但只是徒劳。
“只是想从你身上搞到点情报而已。”微霜笑嘻嘻的，举着剪刀凭空咔嚓两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朱砂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在这样的威胁之下自然害怕的要死。
“一，李予欢和太子相互喜欢已经很久了，对吗？”微霜根本不甩乎她，直接切入主题开始提问。
“我不知道……”朱砂紧紧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走吧碧玺，我们去拷问李予欢。”微霜仿佛一下子对她失去了兴趣，直接扭头准备走人，“打她那么几板子说不定就什么都招了。”
“好的，小姐。”
“别动我家小姐！我…我全招……”一听她们要去打予欢板子，朱砂心理防线直接崩溃，“小姐跟太子是真心相爱的！”
“OK，早说嘛，你这么配合我们也能快点结束去吃饭。”微霜扭过头继续笑嘻嘻，刚刚不过就是演戏给朱砂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
“下一题，我落水那天，你在哪里？”
“我…我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落水的吗？”微霜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快了…快要接近真相了。
“小姐是自己脚滑掉进去的……”朱砂闭上眼睛。
“说谎！”
微霜呵斥道。
“……”碧玺眯起眼睛，不愧是二小姐，这么快就发现了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假象。
根本就不存在失足落水这一说，意外是伪造出来的，不过是为了瞒住上面人的眼睛。
“我不能说……二小姐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能说！”朱砂泪流满脸，“我不能说！”
“啊哈…我当然会杀了你。”微霜脸色一沉，“我不仅会杀了你，我还会告诉予欢，告诉她你这跟了她这么多年的忠心侍女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你那麻子是自己画上去的。”微霜一语道破天机，“很聪明嘛？知道自己没办法保全自己，就去攀附花魁的女儿？故意把自己扮丑，这样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变态就能把目光都集中在予欢身上了，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朱砂无力地垂下头，“我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过去的事……”
“我推理出来的。”微霜理直气壮。
明明是看过小说才知道的。
“……”
“所以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样落水的呢？”
“…是少爷。”朱砂彻底放弃了抵抗，垂头丧气道，“是少爷把小姐推下去的。”
“！”李微霜大吃一惊，对她而言李长风不过就是一个早早就退场的炮灰，一个炮灰何德何能居然能把这部小说主题从言情掰到推理，看来真是小看她这位哥哥了。
不过是不是也该感谢这家伙一下，要是他下不去这个手，微霜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另一边，碧玺的脸色也十分奇妙。
要把这件事告诉李长风吗？他寻思片刻，决定先瞒着不报。他只是来这里查李微霜的，又不是什么传声筒。
再说了，让那个养尊处优的李家大少爷苦恼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是么？
“好孩子。”解决了近些天最大难题，微霜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她摸摸朱砂的脸蛋，“从今以后你就替我办事吧，不然……哼哼哼你懂的。”
朱砂一阵颤抖，最后痛苦地点了点头。
“唉，怪不得什么故事里都会有反派，当反派是真的爽，爽翻了。唉，怎么折腾别人就这么让人开心呢？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微霜收回手，满意地叹了一口气，扭头跟身后的碧玺嘚瑟。
嘚瑟什么。
你这充其量就是吓唬吓唬小姑娘。
你真的该去天牢那边看看更刺激的拷问是什么样子。
碧玺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露出程式化的笑脸。
“小姐英明。”
“好了，下一个。”微霜兴致空前高昂。
……
混乱，小小的混乱。
当勉强恢复神智的李予欢听到响动，跌跌撞撞闯进里屋时，她的脸色苍白得仿佛瞬间就能死掉。
“啊啦啊啦，你醒啦。”微霜将剪刀对准朱砂的脖颈冲予欢微微笑。
“你在干什么？”予欢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为什么……朱砂……”
“你要是跑出去叫人，你家小麻子可就活不成了哦。”微霜此时的笑容堪称妩媚——是她最近疯狂减肥的成果之一。
当然，跑出去也是不太可能的，碧玺默默过去将门堵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予欢的语气软了下来，“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要挟我？”
“我的目的很简单，”微霜将剪刀逼近朱砂，后者在双重恐惧之下一动也不敢动。“你就把今天当作一个游戏吧，家家酒。不过我扮演的，可是坏人哦。”
——
“开门见山的说吧，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盟军，一个不一定那么忠诚，但听话的人。”微霜居高临下，就算她能掌控的，只有这一间小屋子，和眼前这三个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又是什么折磨我的新法子吗？”
“当然不是，想想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我就算让你从这个家里消失也是易如反掌。”微霜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所以要么跟我合作，要么跟这家伙一起人间蒸发，二选一，你选吧。”
“只要你不伤害朱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予欢又不傻，她卑微惯了，早就明白跟嫡女搞好关系的好处，这送上门的机会摆在她面前，虽然形式真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一声不就完了。
予欢沉默着看着微霜微微发抖的手。
她在害怕些什么？明明她才是那个无所畏惧的人，除非真的像李长风所说的……
她的羽翼已经被斩断，她的爪牙已经被拔去，在她被推下水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势——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真的要与猛虎为伴吗？予欢看了看朱砂，她在拼命摇头，小声说着不要。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予欢开口，语气反而带着几分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