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时候，从那个冰冷少女的身后走出了一名老者，佝偻的身躯，苍白的头发，但是对那冰冷少女却又说不出的尊敬。
冰冷少女并没有理会那个老者，美眸死死的盯着周世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少女高傲的像一只孔雀。
不对，应该说是冰凤凰。
这是周世凉对冰冷少女的评价，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好多岁的少女，周世凉心里没有一点好感。
“雀儿，不得无礼。”场面渐渐陷入僵持，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离开的老妪出现在了篱笆外，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到我的地方来么？”
“月奶奶。”冰冷少女身上的寒气渐渐收敛，对着那个老妪说道，颇有撒娇的味道。
老妪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长公主。”冰冷少女身后的老者这时候开口了，“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大哥快不行了，弥留之际，他想见见你。”
老妪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依旧是静如死水，淡淡的说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肖大哥，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见他了。”
“难道你连他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帮他完成吗？”老者脸上带着一点怒气，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老妪并给又因为那个老人的语气而生气，依旧是淡淡地说道：“死既是生，对于肖大哥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哼。”
老者冷哼一声，大袖一摆，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
说实话，从刚才开始，周世凉就听不懂几人的交谈，之所以不回答冰冷少女的话，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那问的是什么。
“月奶奶……”
冰冷少女张口喊道，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妪打断了：“你也回去吧。”
冰冷少女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老妪，最后带着冰冷盯了周世凉几秒钟，也离开了。
两人离开了几分钟，老妪的脸色白的苍白起来，喃喃自语的说了几句周世凉听不懂的话，才缓缓向这边走来。
“孩子，跟我来吧。”
这一句话周世凉听懂了，是很普通，也很标准的那种。
周世凉能感觉到老妪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一时间也没有去问什么，只是静静的跟在老妪的身后。
老妪带周世凉去的地方是一座后山，一座满是疮痍，遍地坟墓的后山。
没错，是坟墓。
或大或小，或豪华，或简陋，一眼望去，都是逝者的安息之地。
老妪带着周世凉一直走到后山的山顶，沉默了好久，淡淡的说道：“孩子，这就是你的本心映照的世界，你生于此地，也要走出此地。”
走出去的地方？
周世凉虽然听得懂老妪的语言，但是却不明白她的意思，挠了挠头问道：“老奶奶，你这话我听的不怎么明白？”
“老奶奶，是啊，真是岁月不饶人……”老妪的身躯猛震，喃喃自语，情绪显然有些激动，浑浊的目光看向周世凉的肩头。
自己曾坐在那个宽厚的肩膀上。
周世凉不明白老妪这突然间是怎么了，刚想上去扶持，却被老妪一下子推开了，足足半刻钟，老妪的情绪才渐渐恢复了，背对着周世凉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世凉。”
老妪听着身后少年的话，身躯又是一震，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巧巧女……孩子？”
周世凉摇了摇头，问道：“不认识，她怎么了吗？”
老妪的身躯再次猛地震了一下，声音瞬间降低下来，指了指身下的一坨小土堆，道：“她……就睡在这里面。”
她就睡在这里，而这里又是一片坟地，那岂不是说，那个叫“巧巧”的孩子已经……
周世凉并不知道老妪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老妪才呼出一口浊气，叹息道：“不过过了多久，你还是这么不会安慰人。”
周世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回去么？”老妪突然问道。
“回去？回哪里？”周世凉一脸懵逼。
“这个世界属于你，但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只不过是浮屠一角，还有七角等着你的君临，你不应该呆在这里。”老妪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串周世凉听不懂的话。
看到周世凉犯傻的连，老妪沧桑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但是没有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你天生八脉堵塞，是不是认为自己是废柴，其实不然，你是天才，万中无一的天才，你的每一个脉络都孕养这浮屠的一角，因为浮屠有八角，所以凡武者的脉络有八个，你懂么？”
“不懂。”周世凉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老妪莞尔一笑：“现在不懂没关系，毕竟你身边有她，其实我很羡慕舞姐姐。”
舞姐姐？
周世凉没由的想到了「流年剑匣」中那个绝色美女。
不是吧，眼前的这个老妪称呼她为“舞姐姐”？
那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今年几岁了？
隐约间，周世凉感觉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片。
“离开吧，等到你的实力到达一定的高度，我们还有再相见的时候。”老妪呢喃一声，不等周世凉缓过神来，直接一掌拍向了周世凉的天灵盖。
并没有任何感觉，周世凉只感觉脑子一阵晕眩，也就瞬间的时间，耳畔传来了苗翎月空灵而急切的声音：“卧槽，周世凉，你特么耍我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发呆，老娘快要架不住了。”
这骂娘声是苗翎月的？
周世凉被这声音拉回来现实，定神看去，却见一道靓丽的身影挡在自己的身前，以娇小的身躯支撑着一只巨大的手掌。
毫无疑问，这道身影是苗翎月的。
印象中那随时随地都清幽淡雅的苗翎月居然也会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周世凉感觉破天荒的同时，心里莫名的一暖。
她正用自己的身躯为周世凉支撑起了一片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