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M市,初夏的微风拂来丝丝暖意,只是早晚还有些凉气,需要套个薄衫。
足球联赛的休整期给城市带来了不常见的宁静,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一个身穿希斯队服的年轻人脚踩小白鞋腰间围着运动外套穿梭其中。
这是科伊来英国的第二周。
来英国的第一天三人在布恩迪亚家睡了一整天,晚上起来乌尔苏和布恩迪亚带着科伊吃吃逛逛算是介绍了M市大致情况。
第二天乌尔苏开车带着科伊把户籍的事彻底落实,布恩迪亚收拾了一间空房给科伊,这里成了科伊英国的家。
第三天俱乐部的转让流程收尾,乌尔苏正式成为希斯老板。收购一事对外没有太过声张,只在俱乐部内部举办了一个简单的交接仪式。仪式结束,乌尔苏顺便宣布了球队新主帅的人选:布恩迪亚。
下午科伊跟着二人参观了这个被乌尔苏念叨很久的希斯俱乐部,整个参观过程并不算漫长,但乌尔苏却格外兴奋。一路上从球队历史到过往荣誉,再细到俱乐部的每个设施有何典故,工作人员与俱乐部的羁绊等等等等,乌尔苏介绍的口沫横飞,特别是到了俱乐部博物馆,明显能看出乌尔苏对俱乐部的光荣历史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自豪感。
科伊听得云里雾里,与乌尔苏的热情形成反差,科伊对希斯的事没有表现出一点兴趣,整个游览过程乌尔苏像在对一个木头手舞足蹈。
第四天,布恩迪亚带科伊去了M市一家专业的运动员健康检测机构,进行了六个项目的体检。虽说签下科伊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决定的事,但这次的体检方案是布恩迪亚针对科伊的情况特别制定的,他需要更深入的了解。
乌尔苏在第四天离开M市回了法国。既然买下了希斯,乌尔苏的精力自然要放在俱乐部这边,妻子家族的生意无法再兼顾,他回去交接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科伊的球员合同也在体检结束后立即签下,乌尔苏急着回法国,布恩迪亚负责了合同具体细节。
直到来英国的第五天,科伊才真正开始了规律的新生活。
每天早上6:30起床,从布恩迪亚家宅晨跑至希斯训练基地,然后一天基本待在俱乐部里。
三餐都在俱乐部的食堂就餐,布恩迪亚要求科伊上午没事就去健身房撸铁,中午在布恩迪亚办公室午休,下午时间留来上英语课,6点吃晚餐,一小时后夜跑回家。
极其无聊单调!但科伊没半句怨言,失忆后的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申宏让他每天跑步他就每天跑步,也不问原因,现在的情况只是在子市生活的延续。
今天的安排依旧。
科伊一早起来晨跑,布恩迪亚今天也破天荒的早起,开车先一步去了训练基地。
布恩迪亚家离希斯基地大约10公里路程,但布恩迪亚给科伊安排的晨跑路线却不是直径,而是一条弯弯绕绕的曲线,所以科伊每天晨跑的距离大概有12公里,晚上原路返回。
当然跑不下来!在子市申宏给科伊的训练量还不到这一半,他都气喘吁吁。
所以,科伊一般带瓶水,一趟跑程休息数次,到了训练基地,基本是9点了。
“早啊,小科伊!”
打招呼的是希斯俱乐部草坪管理员辛克莱尔,71岁的他身形已有些佝偻,好在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深爱这家俱乐部的他到现在也没有退休打算。
辛克莱尔年轻时的第一份工作便是打理BankStreet球场的草坪,每周3~5次,一干就是53年。他在希斯的时间比任何一位教练、球员或者员工都长,他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希斯俱乐部,希斯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如今论在俱乐部内的声望,老爷子说第一估计乌尔苏都不敢吭气。
科伊来希斯这些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他印象最深的有两人。一是食堂负责他伙食的苏珊大妈,因为大妈做的豌豆泥实在太好吃了!另一个就是辛克莱尔老爷子,第一次见他时布恩迪亚就偷偷告诉科伊,千万别在老爷子面前说希斯半句不好,哪怕是实话,否则会被俱乐部所有员工封杀——豌豆泥里都能吃到蟑螂!
后来听苏珊大妈说,吃到蟑螂这事俱乐部历史上只有布恩迪亚一人遇到过…科伊脑补了下布恩迪亚猥琐的身影,瞬间明白了…
“早…辛克莱尔先生。”老爷子喜欢大家这样称呼他——显得年轻。
“喝水。”辛克莱尔递来一瓶水。
俱乐部主场BankStreet球场与希斯训练基地相隔3公里,实际科伊还没跑到终点。但漫长的跑程他根本吃不消,BankStreet球场是他休息的最后一站,每天经过这里都能见到辛克莱尔在球场门口打扫,老爷子很喜欢和希斯的年轻球员聊天,通常到这科伊会休息20分钟,与辛克莱尔聊上一会,再补充一下水分——起跑时带的水根本不够喝的。
今天他们的聊天内容是辛克莱尔手中的报纸:英国销量前三的著名报刊《月?球报》,也是有名的八卦媒体。
乌尔苏收购希斯的消息虽没有主动对外公布,但无孔不入的媒体还是知道了。不过媒体对落寞的昔日王者希斯并不感兴趣,他们大肆报道的是乌尔苏和布恩迪亚。两位昔日球星联手重建母队的话题让吃瓜群众津津乐道,《月?球报》作为著名的八卦媒体也顺着舆论分析起了二人重建希斯成功的可能性。
夏季初没有比赛可报道,最近也没什么转会新闻,《月?球报》干脆在这一期开了个专栏分析希斯下赛季冲入英超的可能性,专栏标题为:《1%》。
报纸先从乌尔苏这个俱乐部老板分析,乌尔苏退役后在法国经营酒庄生意,没有一点经营球队的经验,而且离开足坛数年,时代今非昔比,当今已是金元足球时代,乌尔苏财力有限,据闻他连买下BankStreet球场的钱都不够,却坚决要求保住希斯青训系统。这样的经营理念和财力更不可能一掷千金去转会市场争夺球星,这与前任老板克伦克做法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是抠门不掏钱,一个是没钱。
从老板方面分析,希斯冲超成功率降低33%。
接着专家就着球星问题展开分析,希斯当家球星布赖恩今年合同到期,自由转会去美国大联盟,其他主力球员也有转会想法。阵容本就不强的希斯在夏窗结束后还能剩下几名有能力征战英冠的球员不得而知,靠青训小妖?那前提也得是“妖”,希斯青训营里有点天赋的球员早被同城死敌阿德维克挖走,哪里还有“妖”?
从球员方面分析,希斯冲超成功率降低33%。
最后报纸从布恩迪亚这个教练分析,布恩迪亚球员时代只是个默默无名的球员,虽是球队功勋主力但并没有进入那个时代超级球星的行列,退役后没带过任何球队仅仅在希斯青年队当过几年教练。这样没实力也没能力的普通教练凭什么带领一帮和自己一样平庸的球员打入英超?
从教练方面分析,希斯冲超成功率降低33%。
还有1%的可能性是什么?《月?球报》的专家最后开玩笑的戏谑一句:
1%是现实变成神话故事,传说的不世出球员倒了十八辈子霉降临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