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朦胧的缦纱遮挡在床榻之上,林脉语躺在其上荡漾在悠然古韵的风景稠绣上,透过缦纱朦朦胧胧如烟似雾。
他无望的仰首看着梁上兀自垂下轻荡的玉珠,抬手摇一摇床幔,便是一阵悦耳动听的玉珠落盘之音。
厢房之内无人敢发出声音,因为他们知道,二爷这是有些怒了,虽然表面无恙,他只是越是温柔越是危险。
唯独风恋尘无畏无惧的嘲笑不停。
只见朦胧中纱幔后的男人隆眉轻攒,这女人爱他都爱出心理扭曲来了。他不禁嘶哑开口,“我太理解你如今的心情了,你还是忘了我吧。”
风恋尘正笑的开心,一下子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未反应过来,须臾过后,她别扭的走上前去,樱唇轻启,“可我一直都没记住你啊。”
天啊,请你宽恕她吧,我是自残的。
林脉语艰难的转过头去,将窗边纱幔往里拉了拉,他不想再听到这女人的声音,“你给爷闭嘴。”
良久,他果真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一时房内寂静无声,唯有玉珠相撞的清脆之音绕梁不绝,萦绕耳中。
还未安宁片刻,他眼角余光扫到床边纱幔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凛如霜雪,粉妆玉琢的柔荑,小巧修长的五指桃红莹润,其中还夹着一张撕下来的纸条。
他烦躁的一把扯开床边纱幔,都说了不许说话,所以她就传纸条啊?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林脉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坐了起来,凶猛的扯过那片纸条,当看到上当几个大字,他的神情渐渐阴郁。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你这个小贱人,为何要吻我?”
封郎见二爷的脸色愈加阴沉,好似灌满了沉铅,沉入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有暴风雨来临时的风残云卷,又有风过水动我自清明的安静沉淀。
他趁着二爷不注意之余悄悄移步,慢慢探头往里偷看,谁知林脉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遮住,并对房内众人高声大吼,“都给爷滚一边去。”
封左翊卫表面恭敬的讪讪后退,背地里喜笑颜开,暗暗低估,“反正我看到了。”其实他只看到了‘你这个小贱人,为何要……’
一时有些气闷,就差一点他就能偷看到最重要的字了。
他带着众士兵神色肃穆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内,一走出那片狭小的洞天,他立刻退去大将风范,拖着几个属下围在一起八卦。
“大家都帮忙想一想,那句‘你这个小贱人,为何要……’,后面究竟是什么字啊?”
于是就在大家各自发表言论过后,封郎在其中筛选出了两个最是相符的意见。
分别是,“小贱人,你为何要放屁?”和“小贱人,你为何要吃屎?”
而封郎自己认为最为准确的应该是,“小贱人,你为何要‘那张脸’”?
许是他们低估的声音过于激动,扰乱了房内的紧张与静谧,只听林脉语随手抄起一只玉瓶,狠狠摔下,“都给爷滚远点。”
哼,他们如今一致认为那句话应该是,“小贱人,你为何放屁吃食还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