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尘麻木的动了动眼眸,一不小心撞去了傅诗婵的眼睛里,里面似乎盛满了对不起,我是身不由己。
呵,她笑了笑,试问自己,你还能心静如水,淡月笼莎吗?尘缘如梦,镜花水月也会向你靠来吗?
为什么一颗炽热的心,要变得且哀且伤,且冷如霜?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好像自己没有丝毫理由去责怪林归秋,只是逢时恰巧,不多不少刚刚好的喜欢上他而已。
若是再早些时间,友达以上,爱情未满,她还没喜欢上他的时候,再来行这定亲之礼那该多好。
情丝难剪,相思难断,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既没有泪水湿了红颜,也没有修容遮挡心扉,经历过前世今生,她本就不是个深情之人。
从此我伤心与否,再与你无关。
她是倔强绝情的,可是一杯杯辛涩辣酒出卖了她的看似无事。
其实没什么感觉,闷闷的不开心,连刚刚嫌弃的酒到了嘴里都没了味道。
她用指尖暗影剪瘦一弯冷月,寂夜本相思,奈何奈何,缘浅梦断。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和林归秋的那点烂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王爷。
原来林老贼肯放她出来见世面,自是早有打算,不如早早告知,何必当着众人之面捅她一刀,还要假装相安无事。
只是不知,世兄,你是否心甘情愿?
眼看着他的周边围满了上前祝贺的人,殿内充满了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地造一双,天作之合的话语。
而她却一个人被遗漏在了晦暗狭窄的角落里,孤立无援。
她又如何不自知,自己从始至终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下,还是那句,全都是戏子,戏子最是无心。
俗世总是如此,一夕之间,物也非,人也非,和流年逝水擦肩而过了这么多年,始终难保初期的光彩照人,兴致盎然。
有时候不努力一次,真的体会不到什么叫绝望,正应了那句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
春季暮色夜凉如水,孟恩拿了件披风给玉恋尘穿上,不知何时,孟恩已经溺在了眼泪中央。
她轻轻为孟恩擦拭泪水,仿佛今天发生的任何事都与她毫无关联,“何必独悲伤,凭添我凄凉。”
宴席还未结束,恋尘不声不响的退避了林归秋的目光,只是临走之时对他展颜一笑。
那个笑容刺痛了他的双眼,浅勾的薄唇仿佛包罗万象,轻而易举间让他好不容易堆积的风度溃不成军。
他握紧了拳头警告自己,协办大学士在朝中也是叱诧风云的一号人物,只是膝下无子不能世袭制。
只要他娶了傅诗婵,这意味着他在终阳乃至附庸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大学士想要攀附终阳势力已久,而林脉语又怎么是他可攀附的起的,自然把心思打到了他林归秋身上。
虽然他们之间互相利用,但不可否认其中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心动,一个为此放弃了一个姑娘,一个为此放弃了一个女儿。
也许此时对他们来说都是值得的,总存在一丝侥幸,妄想一切平埃落定之后都有挽回的余地。
想到此处,林归秋追上前去抓住她,把她拖至无人的角落,不假思索的参着喧嚣对恋尘沉声道,“一个女人罢了,我娶了她又如何,你才是我唯一的妻。”
听到此言,风恋尘怔愣片刻,面容几乎因怒扭曲,斥其不争的狠狠掌掴了他一巴掌。
只知耳边在嗡嗡作响,心痛让她侧耳垂望,失望使她无力嘶喊,只能苍白着面容憔悴不堪,“林归秋,你究竟怎么了?娶了诗婵就要好好对人家,如今你却说我才是你唯一的妻,恶心,你真是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