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落花飘零,而今伤归何处,不禁感叹淡淡离愁,淡淡忧,林归秋握固静思神,头上的双龙抢珠金抹额,今天格外暗淡。
他不经意间的垂眸,竟然让风恋尘身体一僵。
他很会隐匿,谁能知道,他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风恋尘知道,当年她还在主府之时,因无所畏惧误闯进他的庭院,他不及十岁的面容还很稚嫩,眼眸深处却有些遮不住的老练和深沉。
他正在用廊上缦稠紧紧勒着一名小侍女的脖子,侍女绝望的扑腾四肢,窒息感让她满面通红青筋暴露。
他笑着说,“真好玩。”
那时的她愣在当场,一片死寂的眼眸空洞绝望,究竟为什么?
他起身用窒息的侍女衣摆擦了擦手,抬眸与之对视,“恋恋,不要害怕,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自那之后,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隔亥,互相吸引着,互相较劲着。
他说,我是一个傀儡般的无权世子,我没有母亲,一开始就是注定失败。
所以我要抓住一切对我有用的东西为之铺垫,挡我者,都将死,你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玩笑,你会后悔的。
“汪汪汪……”一阵犬叫打断了风恋尘的思绪,只见低头之时,便是一只大狗在雪地上狗刨。
那只狗是通体乌黑靓丽的颜色,漆黑的毛发如丝绸柔顺的覆在柴瘦的身躯之上,身下刨出的脚印如朵朵梅花盛放,唯独那双眼睛明亮如星。
她皱着如柳叶般的眉头嫌弃道,“真丑,瘦弱干瘪,黑不溜秋,谁的大狗?”
林脉语也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带着浅紫的瞳孔随意一扫,霎时又弹跳到了风恋尘怀里,捂着嘴伤春悲秋,“太丑了,恋恋,人家不要看如此丑陋的牲畜,玷污了人家明澈动人的大眼睛。”
风恋尘听着他掐着嗓子说出的话不禁嗤笑,真是戏精,林脉语本就与林归秋不对头,整日都想着让他不爽。
他们两人话音刚落,林归秋的脸已经如染黑墨,压抑着沉重暴躁的情绪,一片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那是他在军营之中捡来的狗,一只同样流浪死寂的生物,他低垂下眼眸看去,情绪不明,“世态炎凉,人的生命都如此廉价,何况你呢,既然二弟与妹妹不喜欢你,那就不要活着了。”
说着,他在大狗瑟瑟发抖的目光中拔出腰间短刃,眸中肆虐着对杀生的渴望与兴奋。
“不要,我并不讨厌它,”风恋尘飞快的推开林脉语护在大狗面前,她暗暗后悔,今日有些过火了,明明知道他的疯狂,自己还不知死活的去惹怒他。
铿锵一声,她直到听到短刃合鞘之音方吐出一口浊气,风在她耳边呼啸,一种蚀骨的冰寒从身体里慢慢退去。
“既然恋恋喜欢,我便暂时留着它,不过,你今日着实不乖。”林归秋的声音冷冷充斥进她的耳中,如清泉水滴拍打石岩的清脆。
她猛然定身,强自镇定,“林归秋,你多想了。”
“嗯,既然如此,那这狗恋恋就帮大哥照顾几日,等我探查军营回来,我们再好好谈。”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风恋尘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突然大口喘息,她把他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