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宇航蹲在了一个拐角中,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的喝着冰水,摸着头。
周身的泥土全部被画成了张文静的模样,剩下的水倒在了泥土上面。
“喂,走吧,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的目的是得先把她救活呀。”
凛靠在了墙上,有些无力地打破了这个僵局。
张宇航像是被惊醒一样,看了眼手上的玉镯,扶着尚未收起的弓弩,站了起来。
“说的也是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那我们现在去哪?”
凛摸了摸脑袋,上前两步,随手把放在张宇航口袋中的地图拿了出来,展开来撇了一眼:“魔法师公会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人,那现在要去找牧师和剑客了,有点远,我们不能耽误了,走吧。”
张宇航抬起了脚步,有些无力,已经没有了出门前的斗志,只是沉默地跟在了凛的身后,也没有去牵住她的手。
飘落的枝叶打在脸上,夹杂着尚未消散的雨滴冲刷了脸庞。
有点凉。
“我想要回家了,今天有些累了。”张宇航伸出手摸了摸走在前面的凛,将她那走着的身体给拉的停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回头的她:“话说你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帮我?”
停下了脚步,没有抱怨,只是回头凝视着张宇航,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的擦去了露珠:“因为我才是陪了你最久的人啊,虽然我最终的目的是你的生命,可在此之前,我都会爱着你的。”
拉住了他的手,在上面画了几个圆圈。
“还记得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呢。既然你说累了,那我就只有听从了,回家吧。”
握紧了手上拥有的温度。
“嗯,回家吧。”
在他们走后不久,沙石卷动,之前那名大衣少年又是站在了他们刚刚的位置,只不过手中的苹果换成了笔记本。
“嗯……这两个人,我喜欢!”舔了舔嘴唇,漏出了阴狠的笑容,在笔记本上面写下了他们的名字。“哎呀呀,这是第六个了,差不多了,该从谁先下手呢?”
仔细的看了一会,撕下了一张碎纸片,收起了本子。双手收在了胸前,吹着口哨,向着外面走去。
纸片掉落在地,泡在了水里,那上面的名字变得格外明显。
“伊诗。”
魔法师公会的地下室,温暖却又冷清,张文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相框上的照片,看着看着,笑了。
那是唯一的合照。
那是当初的他。
忍不住把它抱在了怀里,不断的用着脸颊去蹭。
“你若当初等我,该有多好。”
幽幽的声音传遍地下室,回音缭绕。
突然,张文静猛的把相框收了起来,斜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长者。
“小姐,我们的族长,也就是你的父亲,他给你的时间用完了,现在要求你回去。”沙哑的声音,白色的袍子,以及身上那显著的纹身,如若让外人看来,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是第二禁地最近兴起的大家族的标志,现在已经在那里打出了很大的名声。而他说这个张文静是族长的女儿,怎么能让人感到寻常呢?
可是她却没有,熟练的端起了酒杯,扫了那名长者一眼:“如果你在早来两天,或许我就已经动身到家了,可现在。不行呢!”
长者皱眉,手上的实木法杖重重的敲在了地上,震的这个地下室都抖动了一下。
“当初可是说好了这个时间动手,难不成现在想反悔么,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也许会实行一定的暴力。”
抿了一口苦涩的酒,没有看他。
“他回来了。”
啪。
法杖瞬间掉落在地,长者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急忙的走下了楼梯,也没有理会掉落的法杖。
“你说什么?是他回来了么?不是传言他死在了第三层么?”
张文静摇摇头,放下了酒杯,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了腿。
“我不知道,他昨天就出现在了这个公会里。只不过他的身体和记忆好像发生了改变,所以我才决定在观察他。”
那名长者走到了张文静的面前坐下,气息也是平稳了一些,随手一招,把法杖小心的收到了怀里,双手撑着下巴。
“小姐,这只不过是你的理由吧。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呢!”
气温猛的下降。
“四长老,我希望你别乘着我想安静的时候逼我发飙,你越界了。”
四长老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张文静那坚毅的脸,过了一会,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是这个理由,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去根族长说下吧,问问他的意见。”
张文静低下了头,做出鞠躬的状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