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闹事，也不想声张，你们找小芙出来，问一问便知。”叶无风道。
芸娘沉吟了一下，对马九说了句，“去把小芙叫来。”
马九点了点头，然后便进入内院喊小芙。
不一会。
小芙就出来了。
叶无风也是看到了这个和所有受害者都有直接关系的妓女。
穿着一袭淡黄色衣裙，身材较为一般，微胖。但是皮肤很白，非常有光泽，像是婴儿肌肤一般，而且五官长得也算漂亮。
所谓一白遮百丑，只要够白，看着都不会差。
不过小芙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叶无风了解过小芙的情况之后，也是可以理解小芙如今的心情。
这个月小芙若是业绩再不合格，那就要面临降级了。
而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她的熟客很少来找她，新客又没有多少，这个月还剩下不到七八天，除非碰到大财主，不然她这个月真的很难合格。
“见过芸娘。”
小芙对芸娘微微行礼，神情有些紧张。
她在凤怡楼这么久，是清楚芸娘的手段的，没有价值的姑娘，芸娘是绝对不会心软的，何况她这三个月情况这么差。
“小芙，这位捕爷有话问你。”
芸娘微微点头，淡淡道。
“捕爷？捕爷找我什么事？”
小芙惊疑，看了一眼叶无风，她并不认识这人啊。
“王章、宋大陆、邓强、徐末绅、江照风，这五个人，你可知道？”叶无风看着小芙，开口问道。
他紧紧注视着小芙的神情，小芙开始他查到的如今最关键的人物。
要想进一步查清案情，还得是从小芙身上找出下一步的线索。
他目前还不知道阉人案和小芙到底有什么关联。
有几个可能。
小芙是帮凶，但是却有些难理解，这些人都是她的熟客，她没理由去害这些人。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几个熟客都不来了，致使这个月小芙的业绩下降许多，再加上前两个月的折腾，导致她都面临降级的威胁了。
或许小芙不是帮凶，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熟客都被阉了。
若是后者的话，这案子就有些麻烦了，估计还得费不少时间。
因为小芙不知情的话。
那么凶手到底为何要把小芙的熟客都给阉了？
出于什么动机？
可否从小芙身边的人中找到几个嫌疑人？
这还得一一查下去。
听到这几个名字，小芙面露疑惑，“捕爷为何这么一问？你说的这五个人我都认识，都是经常光顾我的熟客，只是他们最近好像都不怎么来了。”
说着，小芙神色微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三个月以来都很倒霉。
无端端生了个怪病，如今熟客不来，新客没几个，新的回头客也几乎没有，如今更是面临降级。
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自认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病好之后，她的身体也就再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客人就是很少。
要重新交好一批熟客，并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做到的。
“他们都来不了了。”
叶无风淡淡道。
“来不了？为何？捕爷认识他们？”小芙眼睛张大，看着叶无风问道。
芸娘和马九在一旁听着，也是十分疑惑，同样看着叶无风，他们倒是想要看看叶无风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因为他们都被阉了，想必你们对于最近的阉人案有所耳闻吧，而这桩阉人案的五名受害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五个人。”
叶无风迎着三人的目光看回去，尤其重点看着小芙，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而且，这五个人都是小芙姑娘你的熟客。你们说，这是巧合么？”
此话一出。
芸娘、马九以及小芙三人都是脸色一变。
巧合？
还真的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如此巧合的话，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怎么可能？”
小芙震惊，白里透红的脸蛋此刻被吓得少了几分血色。
她在凤怡楼倒是听到了一点关于阉人案的事，不过那都是客人或者几位姐妹闲暇时说的，都是当笑话说说而已。
被阉掉几个人而已，远不至于对他们凤怡楼造成什么影响。
而且她们是女的，所以他们丝毫不在意。
至于那些男的，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会遭殃，但是霉运一日没有临头，他们更多还是会以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看待这些受害者。
但是。
小芙不清楚那些受害者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自然就不知道这些受害者竟然全部都是她的熟客！
芸娘和马九听着，也是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马九立刻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他们这边，他们的谈话也没有传开，顿时稍微松一口气。
芸娘的眉头深深皱起，若是这位捕快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光凭这一点巧合，衙门就足以派人登门到他们凤怡楼抓人盘问了。
若是阉人案的受害者都是凤怡楼的熟客这一消息传出去，那么他们凤怡楼的生意定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我并不知道这些。捕爷，他们、他们为什么会被阉掉？而且为什么偏偏只阉掉我的熟客？”
小芙说话都有些结巴，她听到这个事实，极为震惊，但是却完全想不通。
叶无风注视着小芙的反应，这样的反应比较正常，不像是帮凶的感觉，因为他从小芙的脸上看不到多少心虚的感觉。
凡是犯人，若是一直隐藏得极好，却忽然被人找上门的话，多少还是会有暴露几分端倪的。
要么极度平静镇定，要么就是心虚而慌张。
若是后者，那么定然有问题，若是前者，以叶无风的行事风格，他也不会放过追查这种表面极度平静的嫌疑犯。
不过小芙暂时还没有给他像是帮凶的感觉，更像是那种毫不知情的情况。
“这位捕爷！”
芸娘缓步靠近，声音低沉地对叶无风说道，“我们凤怡楼绝对不会犯案，阉人对于我们凤怡楼毫无好处。但若是这案子真的与我们凤怡楼有所关系的话，我们也愿意配合调查。但是，还希望捕爷您不要对外声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