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的朋友,以前的亲戚,以前家里养着的猫猫狗狗,她都可以不要,但唯独有一个人是她无法割舍的,那就是她的妈妈。
爸爸很早就没了,妈妈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她。
上辈子她那么辛苦地进入娱乐圈,除了圆梦,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挣钱给妈妈治病。
妈妈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没有合适的肾源也没有钱。
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先挣到钱再说,不然到时候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也做不了手术。医院并不是办慈善的地方。
这辈子,她很早就劝妈妈去做全身检查,情况是控制住了,但是妈妈不能太操劳,太辛苦,和一般人相比,她的肾要脆弱很多。
她可以跑,可以藏,但是妈妈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检查,所以她不可能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仇河弈这个男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不会逼迫她,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斩断了她的后路,她根本无处可去。
唐柠都快要气哭了。
仇河弈这个狗男人,卑鄙狡诈阴险,不是个好东西。
“仇河奕是猪头,仇河奕是万恶的资本家,仇河奕不是个东西,仇河奕阴险狡诈,这个男人他又坏又恶心,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唐柠用自己平生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去骂他,骂完以后,她的心情舒坦多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她呆板无趣,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这个世界上比她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唐柠长叹一口气,把灯关了缩进了被窝。
失眠大概是最痛苦的病症之一。
唐柠整夜都睡不好。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和他的过往,每一件都清晰的回荡在脑海里。
她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失眠的滋味她已经不陌生。
只是今晚,好像格外的难熬。
她睡意全无,盯着窗外的天空,看着那一方黑色渐渐变成烟青色,然后是微微透亮的白色,她知道第二天已经到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还有厚重的黑眼圈,脑袋还有点隐隐作痛,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艰难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叮铃铃。”
手机电话铃声响了。
唐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骆靓。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昨天相亲怎么样?满不满意!我告诉你这是我认识的最适合你的男人了。大学教授,教书的,性格幽默体贴,工作又不忙,以后结婚了还能照顾一下家里,最重要的是做得一手好菜,你说一个男人这么优秀,这世道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啊!”骆靓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元气满满。
唐柠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要怎么描述那混乱的一天。
她难道要告诉骆靓,她看到了她上辈子的老公,然后他还一眼就认出了她吗?
这种事情,写小说都没人信的好吧。
“你觉得怎么样?来不来电。不来电,没关系,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好。”骆靓大概也猜到相亲不怎么成功。
唐柠有那么一瞬间,想对骆靓说,这个男人不OK,快给我找其他优质男。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仇河弈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他不会动手打她,最多就是气狠了,把她关起来,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但是对别人,他就不会脾气这么好了,尤其是妄图抢他的爱人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就是敌人。